容湘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沉浸在幸福的感動裡。
卻在聽到護士長跟護士小姐第一句對話之後,就開始認真的聽了下去。
越是聽,就越是感覺心酸。
在回頭,看着生命力強烈的孩子,又想着護士長的嘆息。
她心裡也不好受。
可能都是母親,面對新生命的那種柔軟,是與生俱來的。
小傢伙也抱累了,慢慢的鬆手了,放在一邊,似乎是睡着了。
沈擎睿拉着容湘的手,從保溫箱裡收了回來。
摸了摸她的臉。
容湘勉強笑了下,護士已經走過來開始處理。
容湘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最後一個保溫箱看過去。
想了想,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容湘走過去的時候,護士長也跟了過去,急忙提醒她,“太太,這個孩子不能碰,只能看着。”
“心跳不是特別強。”護士長輕聲的說道。
容湘往裡看了一眼,裡面的孩子閉着眼睛,不難看出來,這個孩子五官什麼都是長的挺好的。
閉着眼睛,身上卻插着無數的管子,看的都讓人心疼。
那麼小,那麼小,那麼小的身體啊……
“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啊?”容湘問。
“是個女孩。”護士長輕聲的說着,隨後又嘆息了一聲,“跟令千金同一天出生。哦,時間也差不了多少呢。”
護士長說着,隨後又嘆了一聲,“可惜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同年同月同一天,甚至都在同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出生的兩個孩子,卻天差地別。
一個是生命力強盛,即將得到萬千寵愛的小公主。
一個則是被生母棄掉的不健康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
容湘看着這個孩子,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心疼。
也許是可憐,也許是因爲剛當母親,所以受不了這麼小的孩子遭受這樣的罪。
容湘看的,就是特別的難受。
“那,那這個孩子的父母呢?”容湘追問。
“昨天就已經出院了,說什麼孩子的死活,跟她們沒有關係!”旁邊的小護士氣不過,跺着腳,“現在孩子在保溫箱裡的錢,都還是護士長跟醫生一起交的。”
小護士說着眼眶都要紅了。
真的太可憐了。
沈擎睿走到容湘的身邊,摸了摸她的臉。
容湘委屈的看着他。
沈擎睿笑了,突然說,“我極少做慈善的事情。”
容湘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在你在產房一聲一聲尖叫的時候,我心裡竟然荒唐的在祈禱。”沈擎睿自己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都覺得好笑。
容湘沒有打擾,也沒有跟着取笑,只是安靜的聽着。
她知道,沈擎睿還有後續的話。
“那時候我在心裡就想,如果你能平安,我從幾年開始,做慈善。”
沈擎睿就是徹頭徹尾的商人,唯利是圖,所謂的慈善,幫助別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那些人沒有本事,才落到別人幫助的田地。
這種人,最不值得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