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抿了抿脣,並未多言。縱然面前這個男人再柔情似水,在她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爲了美色而傷害其他無辜女子的薄情寡義之人。
很快,他們來到了紅帳前,鮮于榮時有些依依不捨的將手從她的肩膀上滑下來,郝連珍忙上前將扶着她下來,此時,紅帳外的男人們早已經嚴肅站到一邊,而不知道這一切的紅帳中的人,依舊在進行着激烈的殘忍的交合。
污言穢語,和着女子痛苦的尖叫聲,如海浪一般一波波在她的耳畔掀起波瀾,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攥的緊緊地,她望向此時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的鮮于榮時,一顆心如墜冰窖,這個男人,實在太過殘酷!
當紅帳的門簾被扯開時,一股濃郁的怪味撲面而來,車無垢嗅着那味道,幾欲窒息,然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此時的紅帳中,十幾個女子正全身赤。裸着,分散着躺在那裡,每個女子的身邊都站着三四個男人,這些男人同樣的不着片縷,他們正以各種方式折磨着這些柔弱無力的女子。
在他們粗野的動作下,有的女子依舊痛苦的叫着,凌亂不堪的面上滿是淚水,有的則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似是早就習慣了這種羞辱折磨,只是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望着上方,好似此時被擺弄的不是她們的身體,只是一個木偶罷了。
交合的響聲一片,這些女子青青紫紫的身上,時不時便會被這些男人扇上一巴掌,他們的手勁都很大,以至於就算那些已經麻木的女子,也會忍不住瑟縮一分。
車無垢覺得自己內心突然涌起殺人的慾望來,她的雙眸緊緊盯着那些人,似要記住他們的模樣,而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麼的令人畏懼。
郝連珍望着此時面色緊繃,眼底殺機騰騰的車無垢,只覺得她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而自己這個會武功的人,甚至都無法抵抗這種無形的壓力,她張了張嘴,卻發現竟然發不出一絲聲音。
四周突然便安靜了許多,那些正在興頭上的男人,不知何時漸漸停止了動作,有的回頭看到車無垢,竟然當即嚇得軟了,而他們根本找不出感到壓迫的理由。
“都他孃的給本將軍將衣服穿好!”這時,一直站在一邊不語的鮮于榮時突然沉聲開口道。
所有人立時以最快的速度抽身而出,然後訓練有素的將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再以最快的速度列隊,站成一排,一臉肅穆的行禮,同時異口同聲道:“拜見將軍!”
鮮于榮時望着瞬間便嚴正以待的他們,面上露出滿意的笑意,他轉過臉來,望着此時面色陰冷的車無垢,笑道:“無垢,怎麼樣?我的士兵是不是各個訓練有素啊?”
車無垢轉眸,眼底冷意如漫天飛雪,一層層翻涌而來,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此時滿面驕傲的鮮于榮時,然後突然輕笑出聲,挑了挑好看的細眉,譏誚道:“在戰場上打仗靠的是真刀實槍,可不是比誰脫褲子快,你讓他們上戰場脫褲子,保不準誰的兩顆寶貝蛋便立時被人割了去。”
衆人顯然沒想到車無垢一介女流會說出這般無恥的話來,偏偏她又是絕色美人,更是鮮于榮時的心頭肉,動不得罵不得,遂只好各個羞紅了臉不說話。
鮮于榮時微微一愣,似是也沒有想到車無垢說話如此“豪放”,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車無垢道:“你啊你,真是一根可愛的小辣椒!既然看也看過了,走吧!”
車無垢卻搖搖頭,淺笑道:“我既然來了,自然不只是看看那麼簡單。”
鮮于榮時冷哼一聲,收起笑臉,眯了眯眼睛,語氣看似閒淡卻透着幾分威脅道:“莫說你要爲這些女人說情,我可先告訴你,她們如今可離不了我這些屬下的疼愛喲~”說着,他緩緩靠近車無垢,一手擡起她的下頷道:“這裡面,還有一些原本有機會只服侍我一個人的,可是她們執意不肯,非要很多男人才能餵飽她們,我只好遂了她們的心意。”
車無垢望着此時面目猙獰,眼底滿是邪惡的男子,心中不由感到厭惡,她強忍着想將他宰了的衝動,依舊淺笑盈盈,淡淡道:“那他們還真是不識擡舉。”
鮮于榮時微微頷首,冷聲道:“不識擡舉的女人,就是這個下場!”說這話時,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車無垢,眼眸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車無垢卻只當不懂,她淡淡掃了一眼此時慌忙用衣服遮着自己身體的那些可憐女人們,很好的隱藏了眼底的那份慍怒,只露出一副看慣了這種殘忍的表情。
“不識擡舉的人的確需要好好教訓一番。”良久,車無垢淡淡開口道,同時,她的目光落到角落裡一身紅衣的女子,那女子方纔身邊站的人最多,儘管她的臉上有一道巨大的傷疤,然和其他女子比起來,她的五官依舊更加精緻,然而車無垢看得出來,她並不是中原女子,看起來倒和小魚兒有幾分相像。
那女子正是昨夜鮮于榮時讓人帶入營帳中的梅東珠。梅東珠此時正驚恐的縮在小小的角落裡,蜷縮着身子緊緊抱着膝蓋,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視着她,有些惶惶然的擡眸,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泫然欲泣,只是與車無垢對視一眼,她便立時避開了後者的目光。
車無垢微微斂眉,指着那女子道:“這人看起來不像大華國的人。”
鮮于榮時的臉上帶了一分變態的激動,他挑了挑眉頭,用極其高傲的語氣道:“她本是我的小妾,可是她太不聽話了,竟然在我去大華國的時候和別的男人通。奸,於是我便將她丟到了這紅帳中。”
車無垢微微一愣,倒是真的有些意外,梅東珠聽着鮮于榮時的話,她的身體不自然的哆嗦一分,可是她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偏過臉去,以求躲過那個男人那譏誚諷刺的目光。
“那她的容貌也是你毀掉的?”車無垢的語氣沒有幾分波瀾,她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看着鮮于榮時,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立在一邊,此時渾身如被針扎般郝連珍。她要這個癡傻的女子看清楚,這樣殘忍的男人,便是她口口聲聲說的“重情重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