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嘆了一口氣,今時今日,她真的有一種舉世皆敵,唯我孤獨的感覺。
風輕輕地吹着,她遠遠看着前面那座雄壯的黑城。
她想自己一定要變化了樣貌之後進去纔好,不然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恰在這時,她身邊忽然來了一個賣面具的人,這個人身上掛着大大幾十個不一樣的面具。
“這位仙,要面具嗎?”
賣面具了,是一個老頭,鬚髮皆白,一張臉卻黑紅黑紅的,顯得特別古怪。
“你的面具怎麼賣?有什麼作用?”
老頭搖了搖身上的面具,滿臉的得意。
“我身上的這些面具,每一個面具的作用都是完全不一樣。有的戴上了能夠隱身,有的能夠變化身材,總之都是一些瞞天過海的用處。”
“可靠嗎?”
莫白的目光在他身上的那些面具上尋視了一番,最後目光定在一張綿羊的面具上。
這張面具給人的感覺特別的詭異,會讓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黑麪仙做的面具一向是最可靠的,進入這種黑城後,有許多人不想被人知道真正的身份,我的面具在這裡非常的暢銷。”
“怎麼賣?”
“一萬仙金一個,概不還價。”
“你怎麼不去搶?”
結果黑麪仙嘿嘿一笑,露出一臉的猥瑣。
“一般情況下我是會去搶的,不過最近來這座城的人越來越多了,修爲也越來越高,偶爾逮出一兩隻肥羊,搞不好還會踢到鐵板。所以想來想去,只好棄暗投明賣面具過日!”
莫白笑着搖了搖頭,指着掛在他身上的那個綿羊的可愛面具:“這張面具倒有些對我眼緣,只是價格實在太高了,我身上只有一百塊仙晶,你愛賣不賣吧!”
黑麪仙用力的搖頭,一副虧大發的模樣。
“一百塊實在是太少了!”
“那我便不買了!”
見他不賣,莫白也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直接繞過他就朝黑城飛去。
“唉唉唉……等等,你倒是等等呀!一百塊就一百塊,現在這生意實在太難做了。”
他飛到莫白麪前,抓起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面具遞給她。
“我不要這個!”
莫白嫌惡的瞪了面具一眼,指着掛在他腰間的綿羊面具:“我要那隻!”
“不行,那張面具一千仙晶絕對不能少!這些面具的功能都這麼強大,怎麼可能這麼便宜嘛,它們可都是能夠阻隔神級以下所有神念掃蕩的。”
神級以下?
“你該不會是在吹牛吧?”
“吹牛,怎麼可能?你出去打聽打聽,我黑麪仙做生意,從來都是最誠實的。”
着他又把那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送到莫白麪前。
“這張面具就是長得太醜了,一直沒人要,低價賣給你了,你可是佔了一個大便宜。”
莫白斜眼看他,滿臉的懷疑。
黑麪仙遞過來的這一張面具,給人的感覺特別的詭異,面具上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個實在是太難看了!”
一般來,只要是女孩都會在意美醜的,這種東西是天生的難以改變。
“那你就花一千,買下這個。”
黑麪仙收起那個鬼臉面具,指了指掛在腰間的綿羊面具。
然而很可惜,莫白是真的囊中羞澀。仙晶這種東西它真的只有百十塊,也忘了是之前什麼時候收集的。
至於以物易物這種做法,對於她眼下這種情況來,其實是非常實際的,然而她儲物戒指裡面的東西大多是曾經利用撕裂空間尋找師父的時候,從各個界面順來的。
這隨便流個一兩樣出去,她心裡都會害怕被抓到把柄。萬一,就那麼不心的被人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那就玩大了。
除去儲物戒指裡面的東西,天生空間裡面還有許多逆天的仙藥。
幾乎沒有正常的,隨便拿一樣出來,都可以在這個即將崩潰的世界,引發起一場轟動。
所以……
決定低調行事的莫白,終究是拿出了僅有的一百塊仙晶,買下了那個是笑非笑的鬼臉面具。
還真別,這面具還挺好用,戴在臉上之後,身形立刻就發生了改變。整個人的氣息變得陰森森的,面具自動散發出濃濃的陰氣,讓她的外表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戴上面具之後,莫白對自己的改變很滿意,於是就雄赳赳氣昂昂地作別黑麪仙,飛向了那座巨大的城池。
“慢走啊,我就不送了,記得永遠,保持開心,莫要生氣啊!”
黑麪仙在她身後拼命的揮手,做出一副一一不捨的滑稽模樣。
莫白想着要早一點找到師父,早一點幫上忙,也早一點,打聽沈墨陽的下落,所以一路往前飛,根本就沒有回頭去看。
若是她回頭看一眼,或許還能從黑麪仙那笑的太過妙不可言的面孔上,看出一絲端倪。
然而她並沒有……
所以等到她飛到這座巨大黑城的大城門下,看到守門的人,不斷的拿出一個又一個的面具,完全免費的分發給進城之人時,整個內心瞬間就被怒火撐爆了。
“黑麪仙……”
莫白咬牙切齒的回頭朝剛剛和黑麪仙交易的地方瞪去,那處早已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黑麪仙的影?
這時耳邊傳來了幾個守門人的議論聲。
“又一個傻!”
“那黑麪仙每次都從我們這裡免費領面具之後,躲在外面偷偷的賣給不明真相的人,悶聲發大財,這都不知道騙了多少個人了!”
“我已經上報給城主了,對付這種無恥之徒,就算是無所不能的城主大人,暫時也沒有更好的法。”
“唉……他也騙不了多久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擠到了這個城裡,那些落單了,已經很少了。”
“剛來這裡的時候,我也被他騙了。可惜我修爲太低,如果修爲高一點,老就變化樣貌,故意出去一趟,碰上他之後就將他往死裡揍。”
……
莫白聽着兩人的對話,默默地走進了城池,心裡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