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已經確定了申白珺就是兇手,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控她殺人。
案子目前還沒有達到證據確鑿充分的標準,按照疑罪從無的原則,48小時之後,我們只能釋放申白珺。
思前想後,我決定用自己做誘餌,讓申白珺再次對我使用催眠術,只要能拿到相關的證據,就可以作爲申白珺殺人的指控。
可隨即我就後悔了,因爲催眠術真的可以殺人。
影子化作無數條強壯而有力的胳膊,把我緊緊纏繞包裹起來。就在我即將被影子纏繞窒息的那一刻,黎夢一腳踢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秦沐!”
她在監控室裡發現了我的異樣,快步闖進審訊室跑到我的身邊。與黎夢一同衝進來幫忙的,還有薛杭。
薛杭進屋之後二話沒說,一個箭步衝到申白珺的身邊,一把扣住她的手肘。而後林子凡和江聽白也跑進了審訊室,他們三人牢牢控制住申白珺並把她帶離了審訊室。
果然,因爲他們幾人的突然闖入,打斷了申白珺對我使用的催眠術。隨着眼前黑色影子的消失,我的呼吸和意識也在漸漸恢復。
“秦沐!醒醒!你沒事吧?!”黎夢雙手捧着我的臉,認真看着我,淚水瞬時就涌了出來。
“咳咳……”我用力扯着衣領,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乾咳了幾聲。
“秦沐!你別嚇我啊!”黎夢在監控室裡什麼也沒看見,只看到我忽然有些不對勁,身體繃直,仰着脖子不停地喘粗氣。
兩次催眠,黎夢救了我兩次,看來申白珺的催眠術真的能要人性命。
“我不知道,應該是被她催眠了吧……”意識慢慢恢復,我回過神來,趕緊問她:“看見她催眠我的方式了嗎?”
“你真是嚇死我了,哪有這麼審訊的,用自己命來破案啊,”黎夢見我沒事,微微側過身去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沒辦法,現在咱們沒有證據指控她。”我喘勻了氣,緩緩說了一句。
“辦法一定會有的,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意義。催眠是幻境,我們又看不見,若不是我們在監控室裡發現了你有些奇怪,你就沒命了知道嗎?!”黎夢含着眼淚,梨花帶雨地看着我,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我癱坐在椅子上,憨笑地看着她。
黎夢可憐兮兮地看着我,雙手從我的臉頰移開,探到我的脖頸後面,輕輕摟住我的脖子,柔聲說着:“你真的嚇壞我了。”
“放心吧,再也不會了。”我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
這副模樣,怎能不叫人憐憫。
黎夢面色微紅,話鋒一轉,忽然帶着羞澀地問我:“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相信所有男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回答,因爲不同答案的背後,各自有一個需要面對的後果。喜歡,意味着責任,不喜歡,意味着沒戲。
面對這種情況,幾乎所有男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不管怎麼說,是絕對不能沒戲的。
雖然我還沒有做好和她長相廝守的心理準備,但她絕對是我想要長相廝守的對象。
我沒回答,微微點了點頭。
黎夢的臉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根,本以爲她會就此離開,沒想到,她竟然微閉着雙眼,主動吻了上來。
這……
佳人在懷,主動獻吻,我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面對這種情況實在是難以保持冷靜。
我緊緊抱住她,回吻了上去。
女人心,海底針,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而且這裡是審訊室,一旦他們回來看見我們這副樣子可是會直接社死。所以我並沒有發動猛烈的攻勢,只是侷限於蜻蜓點水。
但她似乎並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主動向我發起了進攻,給我的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了,一瞬間彷彿變成了被調戲的小媳婦一樣。
沒等我回過神來,她吻得更緊了,拼命抽取着我身體裡的一切,沒一會,我就感到呼吸有些困難,神經有些麻木。
難道接吻會窒息嗎?
不過就算會窒息,也是幸福的窒息……
……
與此同時,監控室裡,林子凡、江聽白、黎夢、薛杭四人正在緊盯着屏幕,注視着審訊室裡的一舉一動。
屏幕上顯示,我和申白珺緊緊盯着對方,一言不發。
“沒證據怎麼辦?就這麼把他放走了?”林子凡滿面愁容,有些不知所措。
“通過催眠讓人自殺,這根本沒有辦法取證,連作案兇器都沒有,確實不太好辦。”江聽白是痕檢專家,但本案卻讓他無從下手。
“沒辦法,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找到一個可以指控她的證據。”薛杭沉聲說道。
“秦沐有點不對勁,你們快看看他。”黎夢一直盯着監控屏幕,忽然說了一句。
大家急忙湊到屏幕前,仔細觀察着秦沐的狀態。
屏幕裡,秦沐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有些微微的抽搐,他一會張嘴一會閉嘴,一會嘟嘴一會伸舌頭,像個變態一樣,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不會被申白珺催眠了吧?!”林子凡突然說道。
“如果真的是被催眠,那就出事了!”黎夢迴過神來,立刻跑出監控室。
……
一番激吻之後,我能感受到黎夢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那如火焰般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我已經顧不得這裡是不是審訊室,用力擁抱着柔弱無骨的身軀,感受她小鹿亂撞般的心跳。
只是,我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胸口陣陣悶堵,感覺喘不過氣。慢慢地,我發現自己有些呼吸困難,快要窒息。
我睜開眼睛,黎夢嘴角掛着晶瑩的絲線,滿面含春地看着我。
下一秒,她突然從小鳥依人變成了河東獅、母老虎,雙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使勁搖晃我的身體,口中不停地高聲喊叫着:“秦沐!秦沐!”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被她搖的腦漿都要順着七竅噴出來了。
只是我心中還是沒想明白,她剛剛還那麼熱情似火,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彪悍,難道是我的吻技不過關?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審訊室裡響起,伴隨着耳光的聲響,我還感到了陣陣耳鳴。
我被扇的一個激靈,猛然間回過神來,面前的黎夢還在用力搖晃我的身體。
目光飄過,申白珺雙手反銬在身後,坐在椅子上,朝我露出了一個邪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