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奇怪的。精靈是我們魔鬼的對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也多少會點兒精靈語的。你有我的魔力會說兩句也是應該的,要是你一口卑賤的人類語言,那個老女人會拿你當同類纔怪?”黑貓瞟着玄魁。
“人類哪裡卑賤了?”玄魁聽到這兒憤怒了。
“人類、地精、侏儒……這些都是上天創造的生靈,都有着同等的生存地位,憑什麼就認爲自己比別的種族高貴?”
“可精靈族就認爲他們高貴啊!”黑貓大喊着。
“高貴也不是囚禁別人的理由!更不是隨意殘害生命的藉口!他們有什麼錯?爲什麼要受這份罪?就因爲他們不是精靈?可就算是精靈又能怎麼樣?”玄魁被這些無望的眼神深深的傷害着,他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連逃走的慾望都沒有了,那是求生的本能啊。
“請問……”籠子裡奴隸們驚訝的看着他們。
“請問,你們是在爲我們爭吵嗎?”一隻侏儒大着膽子抓着籠子問道,其他的奴隸立刻嚇的縮成一團。
“是!”
“不是!”
……
玄魁和黑貓給了不同的回答。
“哎,好吧,我承認我們是在爲你們爭吵,我只是很奇怪爲什麼面對敞開着的門,你們卻無動於衷,難道你不想得到自由嗎?難道你們甘願受苦嗎?被奴役的太久會忘記自由的感覺嗎……”玄魁被奴隸們的麻木所激怒,他喋喋不休的說着。
“嗯,打擾一下……嗯,……等等……不是,不是這樣的。”侏儒幾次想插嘴可都插不上。
他無奈的搖着頭,認真的聽着直到玄魁不再發問。
“看上去您是剛到這裡不久,所以有些事您可能誤會了,事情並不是象您想的那樣。這裡是精靈界,是次元空間,我們就算逃出了籠子,也很難離開這裡。”
奴隸們傳來一陣陣暗暗的哭泣聲。
“黑暗精靈也並不會刻意去虐待自己的奴隸,不過如果你逃走的話,那結局就只有一個,被殺。留下來,對於我們來說,是目前最明知的選擇。”侏儒拘謹的揉着衣角。
“怎麼會這樣啊?你們就不想離開這裡?”玄魁驚訝的問道。
“想,當然想。做夢都是置身在家鄉的礦井裡,眼前看到的是那永不熄滅的紅色熔爐,耳邊是叮噹做響的神器敲擊聲。”侏儒揚着蒼白的臉回想。
“哇……我也想家!”侏儒的話,引來了身後奴隸們的共鳴,他們大哭起來。
“那你們爲什麼不反抗?聯合起來還會鬥不過他們?”玄魁更加納悶兒了。
“當然鬥不過,這裡的黑市不是纔有的,已經存在了好幾百年了,如果反抗能成功的話,這裡就不是地下城了。黑暗精靈法力高強,又心狠手辣,他們爲了得到魔法上的精進,連自己的孩子也會做爲祭品奉獻給他們的神後。我們就更不用說了。論法力、論膽色我們都比不上啊。而且被抓到當奴隸的多是老弱病殘,你讓我們怎麼鬥啊?”
“喂,別跟她說這麼多了,就算她是新來的,看那羣人怕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是神後派來的聖女吧?”侏儒的身後,一個弱小的聲音提醒道。
“是啊,多說無益。不過,我是不怕,反正橫豎也就是個死!”侏儒挺起了他小小的胸膛。
“我不是……”玄魁剛要反駁,黑貓在下面拽了拽他的衣服,搖着頭。
玄魁會意沒有繼續說下去。
“對,你們說對了。我是聖女!那現在我以神後聖女的名義特赦你們!現在你們自由了!可以走了!”玄魁突然振臂高呼。
還是沒有人動。
“啊,你們怎麼回事?我不是聖女,你們不走,我是聖女,你們還不走?”玄魁無奈的問道。
“嗯,不走。不走是早好的選擇!如果你是聖女,我們身上的標記自然會退去。如果你不是,那我們跑了只會是死路一條。”侏儒說道。
“嗯,嗯。”衆奴隸們跟着點頭。
“啊!隨你們了!”玄魁對絕望的奴隸們無計可施,他只好催着獨角獸在衆奴隸懷疑的目光中繼續前行。
“啊,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比黑暗精靈聰明多了,可怎麼偏偏是他們被抓住啊?”玄魁小聲問向黑貓。
“呵呵,黑暗精靈是被眼前的利益暫時矇蔽住了眼睛,纔會以爲你是聖女的,利慾薰心嘛!他們,他們現在除了朝不保夕的性命再沒別的了,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你。”黑貓詭狹的一笑。
“可是丟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可能永遠都逃不掉了。”玄魁不甘心。
“呵呵,如果這次逃不掉,以後就真的再沒有機會了,他們會被全部殺死。”黑貓反駁着。
“哎,這就是高傲的死去與卑賤的活着的區別嗎?”玄魁惆悵的問道。
“呵呵,不是,這只是困獸的哲學。”黑貓凝視着那一雙雙懷疑的眼睛。
“不行,我不能丟下它們不管。”玄魁突然停住了,他放下黑貓,起身站在了獨角獸的背上。
“你們要怎樣才能相信我?”玄魁只說了這麼一句,他尖尖的鞋跟刺得獨角獸一驚,它揚起前蹄……
玄魁被甩了下來。那一瞬間,玄魁向兩邊的樹上射出蛛絲,他的身體懸在了空中,黑貓緊緊的抓着他的長裙。
平靜下來的獨角獸歉意的前腿跪地,拜倒在玄魁的腳下。
奴隸們一陣**。
“快看,快看,她會吐蛛絲,獨角獸也跪在她面前了……她不會真的是聖女吧?”奴隸中間有人發出疑問。
這時,玄魁緩緩放下身子,落回到地面,他扶起獨角獸。“對不起,我忘了穿的是高跟鞋了,剛纔沒有弄傷你吧?”
獨角獸一聲嘶鳴,慚愧的低下了頭。
烏鴉男小葵地精他們也忙跑了過來。
“玄魁你沒事吧?”
“沒事!”
“喂,喂,她可能真的是聖女。”那些已經沒有了束縛,敞着大門的奴隸們面面相覷。
“哪咱們走不走啊?”奴隸們互相詢問着。
“這個……我想試試……”一個膽子大些的奴隸邁出了第一步。
那是隻地精,他膽怯的站在籠子外面,佝僂着身體。奴隸們一片驚呼。過了一會兒沒事。他小心的揚起大腦袋,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面向玄魁打量着。
“沒事,我沒事!”放出來的地精歡呼雀躍,他甩着小腿向遠方飛奔,轉瞬間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視線之外。
有了第一隻的示範效應,其他的奴隸也紛紛逃出籠子,沸騰的街巷,頓時擠滿了各色奇怪的生靈。
他們不再多做停留,只一會兒功夫就全部消失了,街市上又恢復了安靜。
“啊!”玄魁看着遠去的那片煙塵。“他們會沒事的吧?能順利的離開精靈界嗎?”
“呵呵,不好說。”黑貓若有所思的答道。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
“哎呀,哎呀!好壯觀的奴隸大逃亡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說道。
玄魁嚇了一跳。
只見獨角獸此刻正低下頭,前蹄刨地,用頭上的角敵視的指着那人。
那人倚在街角一家店鋪的門框上。一身黑角西裝,頭上戴了頂禮帽,帽子壓的很低根本看不清模樣。感覺上象是個人類,可是哪裡有點兒彆扭又一時說不清。
“你是誰?!”玄魁警惕的喝道。
那人並不正面回答,卻滲人的笑道:“呵呵,美麗的小姐,要不要光顧一下我的店啊?”他推開店門,往裡讓着,那門裡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玄魁不要去!”黑貓搖着頭。
玄魁卻好奇的向那裡張望,櫥窗一下點亮,裡面擺放着一個個精美的娃娃。音樂聲隨即想起。伴隨着歡快的風琴聲,那些玩偶翩翩起舞。
“呵呵,真漂亮。”玄魁被那光亮吸引着,他走過去扶在櫥窗上看。
精緻的娃娃栩栩如生,猶如一個個縮小了的迷你真人。穿着洋裝的撐着花傘的小姑娘,披着舊毛氈披肩,圍着紅頭巾的牧羊女,嬉戲玩耍的孩童……那個小小的櫥窗裡,就象是個微型的人類社區。
“真棒,做的真象。”玄魁稱讚着。
“小姐要不要進來看看?裡面還有很多呢。”那人的聲音有些怪異。
“好了!”玄魁擡起頭來笑着答應。
“玄魁不要!”黑貓拼命搖着頭。
“爲什麼?這人是黑暗精靈啊?”玄魁低下頭小聲的向黑貓問道。
“不知道,就是因爲感覺不出來他是什麼人,我纔不想讓你冒這個險的。”黑貓凝視着玄魁。
“呵呵,也有你看不出來的時候啊?管他是什麼,是什麼咱們都不怕他,進去看看嘍。”玄魁笑着邁步進去。
黑貓不放心,緊緊跟在後面。烏鴉男小葵地精他們也跟了進來,只有焦躁不安的獨角獸獨自留在外面。
“哇,真可愛!”隨着點亮的燈光,屋子裡擺放着的玩偶也清晰起來,小葵驚訝的叫着,她抓緊了烏鴉男的胳膊。
“快看那個!”小葵指着店中間,那裡立着的一個真人大小的玩偶。
注:《喵喵愛上我》作者:阿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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