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妖姬（4）
天宇一怔，接着又恢復了原先那副苦逼的表情：“都是男同胞，你就別打趣我了。”
“我可沒打趣你，我說的是事實。女人心，海底針，你沒聽說過嗎？！”
“晴明，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顧天宇沒辦法，只能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
這種事應該去問小妖嘛……那丫頭古靈精怪的，什麼歪道理都懂。
但被天宇一直這樣盯着，晴明只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末了，他只好投降：“我會順從自己的心意。喜歡就是喜歡，感情上的事本沒有什麼糾結。”
“可我喜歡的人既非小雪，也不是赤月。”天宇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失言，不過考慮到晴明不是外人，索性將隱藏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沒錯。我的確對赤月有好感，至於小雪，她也是個可愛的女孩……可是，我愛的另有其人。”
“哦……？是誰？”晴明的柳眉微微上揚，似乎對於顧天宇真正喜歡的人產生了濃厚興趣。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她的模樣我都不曾看得真切。每一次夢中的百轉千回，我試圖抓住她的手，然而每當那時夢境便瞬間破碎，醒來方知身處的又是另一個平行的世界。”顧天宇幽幽地說着，慢慢閉上雙眼。
似夢非夢，亦真亦幻……
究竟要經歷多少次輪迴才能徹底忘卻？
究竟要經過多少次轉世才能重拾記憶？
晴明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將一張護身符放在已經熟睡的顧天宇旁邊。
離開顧家老宅時，已是午夜時分。
晴明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他想到處走走。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陰沉，但絲毫沒有下雨的跡象……
陰翳的夜，原先的滿月被厚厚的雲層覆蓋，就連星星也躲藏了起來。
由於已經很晚，村野的人家差不多都門窗緊閉。
晴明獨自一人沿着村莊的小徑慢慢出了村口，朝着青河的方向前行。
這條路是大約七八年前修的，由於年限比較長，再加上路面彎彎曲曲、崎嶇不平，因此還要走上一會才能到河邊。
道路兩旁樹影婆娑，晴明的步伐不急不慢，由於此時沒有了月光的照耀，他周圍的環境景緻已經陷入模糊的暗沉中，而更遠一點的地方則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