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你以爲我會害怕嗎?哼,你太小瞧我了。”
秦可可白了眼面前的楊三南,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楊三南眼神微微暗了暗,額前的碎髮遮住了眉眼。
看不見他的表情。
坐在車上的秦可可按了按喇叭。
“快點過來開車啊,發什麼呆呢。”
楊三南輕笑,嘴上說不害怕,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一見血跡就暈倒在地上。
看來日後秦可可這傢伙在的時候,自己還是少讓她看見血跡的好,不然又得惹來一堆麻煩。
楊三南轉過頭,坐進了車裡,開着車,朝滬海刑警總局駛去。
不費時間,很快車便停在了刑警總局裡面。
楊三南帶着秦可可下了車,將車鑰匙遞給一旁的小刑警,自己徑直朝着最裡面的辦公室走去。
在深褐色的木門上輕輕敲擊兩下,楊三南慵懶的說:“開門~。”
裡面很快穿來了腳步聲,門也迅速的開了。
“誒喲,楊少爺,您可算是來了,來來來,請坐。”
是一個邁入老年的老刑警,以前和楊三南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情。
楊三南笑着點了點頭,牽着秦可可的手,走進了辦公室。
屋子裡不止有老刑警一人,還有些其他的面生的人,看不出是什麼身份。
“來來來,二位快請坐!”
老刑警招呼着楊三南坐在椅子上,給兩人端來了茶。
楊三南點了點頭,大致的掃了眼周圍的人。
面對着老刑警辦公室的桌子,自己這一排總共有七個凳子,前面三個,後面四個。
楊三南就坐在前面三個的最中間那個椅子上,秦可可坐在一旁,另外一個椅子沒有人坐。
身後坐着四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穿着黑色西服帶着眼鏡的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手上還拿了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
那男人身旁坐着一個抹眼淚的女人,一遍嗚咽,一遍擦着眼淚。
再者就是一個穿着警服的男子,是滬海的警察。
最後一個便是一個面目兇狠的男人,盯着楊三南目不轉睛,恨不得把楊三南吃了。
楊三南頓了頓,這場面,哪裡像是來報告過程的,分明自己就是犯罪者的樣子。
楊三南瞥了眼,側過臉看着老刑警,指了指身後的一羣人。
“這些是幹什麼的?”
老刑警還沒接話,身後的戴眼鏡的斯文男便插嘴了。
“楊先生!您對我們說話的態度未免也太過沒有禮貌了。請您注意您的用詞!”
楊三南頓了頓,被身後的斯文眼鏡男嚇了一跳。
秦可可也一臉茫然。
楊三南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哪裡有什麼奇怪的呢?
楊三南苦笑,轉過頭看着眼鏡男。
“你幹什麼的?”
眼鏡男哼了一聲,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別過臉去,沒有理會楊三南。
楊三南無奈嘆了口氣:“請問這位先生,您是做什麼來的呢?”
說完這句話後楊三南差點沒把早上的飯吐出來。
他整日懶散慣了,髒話污穢之言話不離口,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斯文眼鏡男顯然心情舒暢了許多,他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我是周康達周老闆的律師,今日特地趕來找你打官司!”
說着,那斯文眼鏡男得意的坐直了身子,說話的時候還不自覺扭脖子。
像基佬跳舞。
楊三南抽了抽嘴角。
什麼?訴訟我?打官司?
楊三南險些以爲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他沒有聽錯吧?他殺了禍害周康達,這不是舉國歡慶百姓同樂的好事兒嗎?
怎麼自己還要被訴訟?
開什麼國際玩笑。
“兄弟,你在跟你爺爺開玩笑?”
楊三南語氣顯然有點不耐煩,甚至微微有點上火。
那斯文眼鏡男雖然很不喜歡楊三南的口吻,但是看他的模樣有些微怒,還是有所忌憚。
“我沒有和您開玩笑,周康達的母親已經過來了。”
那律師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女人。
楊三南轉過頭看向那仍然在哭哭啼啼的女人,面色一冷。
“周康達可是罪犯,殺了他自然是理所應當,你他孃的哭什麼哭!”
楊三南最受不了這種動不動就抹眼淚的傢伙。
更何況,還是周康達的母親。
周母擡起頭,大怒,指着楊三南辱罵:“你殺了我的孩子!是你殺了我的孩子!他本來做個牢就會沒事了!是你……是你把他殺了!”
周母的情緒有些失控。
楊三南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自己腦子有問題還是這傢伙腦子有問題?
他也不等來刑警過來調和,靠在椅子上冷哼一聲。
“對,周康達就是我殺得,是我把這匕首一道一道的隔斷他的脖子。”
楊三南挑眉看着面前泣不成聲的婦女。
“你能拿我怎麼辦呢?”
坐在警察旁邊的男人氣的站了起來,就要往楊三南身上撲,還好被一旁的警察攔住。
男人吼罵:“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警察!不對……當事人說,你他孃的連個警察都不是!你憑什麼殺我的侄子!憑什麼你不去坐大牢!”
老刑警無奈的嘆了口氣,試圖調和。
“二位不要再鬧了,你們的痛苦我也明白,失去一個至親的兒子,你們的情緒我們可以理解,只是,周康達的確是殺害了不少人,給我們滬海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所以,警察抓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面前的兩人,一個被律師攙扶着,一個被警察攔着。
一個哭一個怒。
這場面,楊三南都忍不住咂嘴。
到底誰纔是殺人犯?誰纔是受害者?
秦可可也有些慌,站在楊三南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楊三南悠閒的點了根菸,深吸一口。
“怎麼,躍躍欲試想要幹什麼?”楊三南嗤笑,瞥了眼周母和周康達的舅舅。
“就你們,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一個即將步入老年的糟老頭子,就憑你們,還想把我怎麼樣?”
“別開玩笑了。”
楊三南又吸了一口煙。
他擺了擺手:“趕緊哪涼快哪待着去。”
周舅被氣的眼睛血紅,他冷哼一聲:“你跟你說臭小子,我們可認識警察局不少人,你得仔細考慮你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