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淡淡一笑:“這是你應得的,你在我的背後下黑手,想蠶食掉我的產業,其實這個想法很大膽,策略也算是不錯,如果我在你的境地裡,我也會這麼做,只是你太心急了,往往太心急的人就會露出馬腳。”
秦威聞言,也不氣惱,擡起頭來看着周辰:“能夠放過我的妻子,你該知道,項目資金我已經全投入進去,恐怕真正的隆美爾會把這當成你的錢,而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吃掉我,我的產業破產,形成鉅債鏈條,我和你做對手,不應該連累其他人,周董,你說是嗎?”
周辰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我周某人行事一向如此,從來不牽累別人,不過……”周辰話鋒一轉:“我的對手很多,倒下的更多,曾經也有一個秦家是我的對手,我打垮了它,留給他一線生機,只要他從此安安心心的做產業,想要東山再起也並非沒有可能,只是秦家的長子卻不甘心,非要與我做最後一搏,實際上是他看不清楚,他憑什麼跟我做對?故而我讓秦家從商圈之中徹底的消失了。”
周辰的話語正是針對秦威說的,所謂秦家的長子,也就是秦威的秦烈,但很可惜的是,秦家從那一次覆滅過後,再也沒能站起來,而自己的大哥秦烈,也自殺身亡。
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是他秦家的慘狀。
周辰的這一番話好似如同一柄鋒利的刀子,深深的插進他的心肺之中,秦威甚至感覺到自己周身一陣冰冷,周辰,真的是太可怕了。
隨後,周辰自嘲式的一笑道:“我雖然狠辣,但心中也並非是曲直不分,昔年秦家也算是一方豪富,爲什麼要幫着鬆榮家這個日本家族?現在鬆榮家和秦家,已經完全落入了我的手中,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從周辰的口中,秦威彷彿知道了昔年的秘辛,那時秦威在國外留學,根本不曾知道家族中發生的巨大變故,直到他的哥哥秦烈自殺身亡的消息傳來,秦威才心急火燎的回到秦家。
秦威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只看秦威咬着牙冷冷的說道:“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辰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不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如今你已經敗在我手中,我想怎麼處置都可以,還說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
秦威猛地站起身來,“我想知道這些!我想知道我的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我還要知道我的父親母親到底爲什麼失蹤!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秦威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原來……原來,家族的頃刻之間便已覆滅,是真的另有隱情的!
周辰慢慢的站起身來,點燃了一支菸,看着眼前的秦威,啞然失笑道:“知道了真相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如今你已經落敗,我也不打算讓你秦家香火斷絕,當年放過你們一馬,現在也仍舊可以,你還要知道這麼多做什麼?據我所知,你剛剛和鬆榮雪見大婚吧?”
秦威猛地雙拳砸在周辰的辦公桌上,眼睛猩紅,緊緊地盯着周辰:“我要知道真相!我想知道當初我們家和鬆榮家之間到底有着什麼?”
周辰仍舊是搖了搖頭:“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是否還會愛着鬆榮雪見?你可要知道,你們秦家之所以走上窮
途末路,就是因爲鬆榮家一手造成,真相說與你知道,你還會愛她?不會恨她?”
在這一刻,秦威有些遲疑,他不敢確信自己知道了真相過後會怎樣,但就在眼前的真相,他豈能不想知道家族覆滅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才能讓這屹立了幾十年的財富家族轟然倒塌。
“周辰,你對我說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吧。”如果說之前的秦威心中有着忐忑、欺辱、惶恐,那麼現在的他,心裡倒是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看着周辰,淡淡的說道。
周辰抽完了這支菸,將煙掐滅,在菸灰缸裡擰動了兩下,隨後坐在沙發上說道:“鬆榮家的關係你是否知道?”
秦威點了點頭:“鬆榮家曾經是依附我秦家纔有瞭如今的產業。”
周辰笑了笑道:“你說的對,但不完全對,鬆榮家自然是依附了你們家,但現今的產業卻是你們秦家昔年的產業,除卻鬆榮家的環保產業,其他的,有哪一樣不是你們秦家的?”
經過周辰這麼一說,秦威恍然大悟,果然如此!自己接手過來這些產業,企業中的人都對自己有着莫大的尊敬,即便是秦威任性想要跟周辰開戰,這些人也並未有多少的反對之聲,原來這些人昔年都是秦家的人,這產業,也都是秦家的!
豈料,周辰緊接着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你的父親母親,早已經死了,下手的人就是鬆榮剛健,只不過他這個人很聰明,製造出些聲勢,把責任全都推給了我,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多的是,更不在乎你一個,所以我纔是蝨子多不怕癢,現在你明白了?”
秦威冷冷一笑:“你不過是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鬆榮家的頭上,是不是?我怎麼會上你的當!”
周辰無所謂的咂了咂嘴,“你自然可以不信,不過這些鬆榮雪見可是都知道的,你自然可以回家問問她?”
秦威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對着周辰說道:“那麼接下來,你又要對我說什麼?”
周辰笑了笑道:“當年鬆榮剛健誘使秦家進行第二領域的投資,秦家沒能禁得住誘惑,最終走上了覆滅之途,而那時我也率先開闢了第二領域,爲了爭奪,秦家和鬆榮家聯起手來對付我,最先被我打掉的是鬆榮家,鬆榮家和秦家同脈連枝,自然是不忍心看到鬆榮家就此沉淪,不但秦家少了一個盟友,就連這旗下的產業恐怕也會受到影響。爲了讓鬆榮家東山再起……”
周辰停頓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秦威:“將秦家產業百分之50的股份暫時讓給鬆榮家。”
說到這裡,秦威的腦海之中一陣頭暈目眩,他着實想不到昔年鬆榮家的二次崛起竟然是這樣!
然而,當週辰把話說完時,秦威更是緊緊地咬住了嘴脣,那嘴角竟被秦威硬生生的咬出了血來!
周辰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正是那一次讓鬆榮家得到了喘息之機,在秦家的幫助下,鬆榮家最終回到日本站穩了腳跟,隨後便獅子大開口,藉着與我開戰的名義,把秦家徹底的吞併,鬆榮剛健的手段你未曾見過,只是現如今你的產業之中,恐怕有不少老人吧?他們都知道。”
秦威強忍住心中的痛苦:“我的父親和母親呢?”
周辰亦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早就死了,從鬆榮剛健吞併你們秦家開始,你父親和母親就已經自殺了,但鬆榮剛健嫁禍給了我,原本你們秦家我已經放了一條生路,但你大哥秦烈,卻將毛頭對準了我,那又如何?你們秦家,終究是被鬆榮家吞併掉,說起來你如今與鬆榮雪見結了婚,這產業又回到了你的身上,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轉。”
周辰的最後一句話已經有着明顯的諷刺意味了,秦威再也忍耐不住,指着周辰說道:“你是說!鬆榮雪見她知道所有的事情?”
周辰擡頭看天:“她不知道誰知道?她恐怕是最清楚的了,當初松茸雪見接近你,難道不是鬆榮剛健授意的?”
秦威一愣,繼而惡狠狠的對着周辰說道:“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定然回來殺了你!”
周辰擺了擺手:“隨你隨你,等你回來再來跟我談吧,今天就到這,我還有事要做。”
周辰已經下了逐客令,縱然秦威的心中還有着千萬個疑問,但當下,他卻是很清楚,自己的大哥是爲何自殺身亡的,父母又是如何死去,他都已經從周辰的話中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只看秦威一路跑出了周辰的辦公室,到了這大廈的門前,一下子鑽入車內,發動車子,橫衝直撞的在馬路上行駛,速度越來越快,他要趕回家中去,問一問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鬆榮雪見很早就知道,那麼他又算什麼?鬆榮雪見把鬆榮家的財產全部送給他?那本來就是他自己的!
猛然踩了一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的衝了出去,在這個當口,秦威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恨不得飛回家裡去!
隨着秦威的車速越來越快,天色也越來越黑,當傍晚時分,秦威的車終於開進了莊園,鬆榮雪見遠遠地就聽見了引擎的聲音,走至窗邊,看着秦威怒氣衝衝的從車上走下來,鬆榮雪見急忙下了樓,他安然無恙!估摸着是受了周辰的羞辱吧?但那也好過他不在,鬆榮雪見心裡如是想着,眼看着秦威進了門。
而這時,松茸雪乃也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對着秦威說道:“姐夫。”
秦威一扭頭,松茸雪乃看着他臉上的怒氣,心中略微有些害怕,“雪乃,你先回到房間去,我和你姐姐有話說。”
雪乃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回了房間。
鬆榮雪見剛要上前問個明白,秦威卻對着她說道:“跟我來。”
秦威冷淡的語氣幾乎使鬆榮雪見不能適應,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隨着秦威,鬆榮雪見來到了書房,剛一進門,秦威便將這裡的大門關上,書房是隔音的,在營建的時候便是如此,外邊和樓下聽不見這書房之中的任何聲音。
秦威轉身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紅酒,隨後倒入酒杯之中,淡淡的說道:“你爸爸鬆榮剛健,害死我父母和我大哥,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對不對?”
鬆榮雪見着實想不到秦威會問這個問題,那些陳年舊事,她的確是知道。
“這些事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你還在意它做什麼?我爸爸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又怎麼會害了伯父伯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