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許諾白嫩嫩的小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水潤潤的小紅脣說，“保護妹妹……”
墨緋白失笑，“還要保護媽媽，她最笨了，需要人的保護。”
墨許諾跟着點頭，“保護媽媽。”
保護媽媽，保護妹妹，所以要學會捱揍……
墨許諾這樣理解。
蘇微涼這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頂着黑眼圈起牀，她起來的早，孩子們跟墨緋白都沒醒，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厲冥淵。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站在陽臺上，目光深而冰冷。
蘇微涼臉上的慵懶和暖色，在一瞬間褪去，她緩緩的走了過去。
天還沒有完全亮，四周圍還是一片昏暗。
風很大。
很寂靜。
蘇微涼走到厲冥淵身邊，看着遠處的天空，聲音很淡，又冰冷，“我不會把歡顏推出去當擋箭牌。”
她知道厲冥淵在擔心什麼，更知道這個男人對於她的惡意。
很奇怪的想法，她竟然能理解，並且沒有絲毫多餘情緒的接受厲冥淵對她的敵意。
雖然被他認成蘇歡顏，並不是她的錯，但她終歸是承了他的好，享受了本該屬於蘇歡顏的東西。
雖然她也不需要就是了。
最主要的是，蘇微涼骨子裡也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的，喜歡到骨子裡，只想給他所有最好最完全的。
剩下的，都不重要。
厲冥淵看着她的側顏，冷冷的說，“我真的很討厭你。”
她就是蘇歡顏的孽。
明明都是一個母親生的，她一生幸福，要什麼有什麼，蘇歡顏卻自幼弧苦，她甚至都不恨她，還反過來處處維護保護她。
仔細想想，這個女人，又給過蘇歡顏什麼？
蘇微涼沒什麼表情的笑了笑，有幾分倦怠，“你恨我，是不是？”
厲冥淵，“是。”
沒有絲毫猶豫。
蘇微涼笑了，有幾絲高興，“謝謝你，肯這樣愛她。”
恨傷害她的人，又喜她所喜的，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
厲冥淵沒表情，他站在陽臺上，風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蘇微涼忽然轉頭看他，“我的債，我會自己去償還，我跟歡顏之間，究竟是誰欠了誰的，本來就說不清，但就衝我跟她那張臉，誰也無法否認我們的關係，厲冥淵，答應我，如果有些事情，將來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你就帶歡顏走，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如果她活得不快樂，那就讓她忘記一切，她原本就沒有親人，以後有你，也足夠了。”
厲冥淵看着她，神情冷漠，“若你真的希望如此，又爲什麼要讓她回來？”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出現攔住他們，他已經帶蘇歡顏走了。
“因爲圓圓，”蘇微涼沉凝了眉眼，“我不問，不代表我猜不到，圓圓看着一點兒都不像是一歲的孩子，我不確定……”
她看着那個瘦弱的孩子，心裡總是很惶恐，總擔心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