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涼哭到崩潰，蘇廷燁擡手拂過她的臉頰，擦去了那些眼淚，“微涼，你不該來的……”
蘇微涼哀嚎着，忽然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爹地，我什麼都不要了，求求你救救歡顏，我不跟媽咪搶花了，只要你救救歡顏……”
蘇廷燁的眼睛裡，似有幾絲心疼，“沒有人救得了她……”
連心臟都快被震碎的人，要怎麼救？
若真的能救，秦雪初早就動手了，蘇微涼也不是沒看到，她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蘇微涼抓着頭髮，跪在地上，哀嚎大哭。
秦雪初懷裡的蘇歡顏，看着男人，聲音斷斷續續，“花……給微涼……給圓圓……”
男人的臉呈現一種慘青色，他看着那個躺在血泊裡的女孩子，那是他跟梨畫衣的女兒，梨畫衣給他生了個女兒，他們欺騙了他二十多年，他還錯手傷了她……
那雙眼睛裡的光，已經開始逐漸渙散，她神智開始昏蒙，依舊在斷斷續續的重複那一句話，“花……給微涼……救圓圓……”
秦雪初憤怒的紅了眼睛，“她在跟你說話！你還沒有給她取名字！你連她最後的，唯一的要求都不答應嘛？”
男人走過來，這一次，主動握住了那隻潔白的，細嫩的手，他的記憶恍然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兩個剛出生的嬰兒，粉粉嫩嫩的躺在搖籃裡，他做完親子鑑定，以爲這是蘇廷燁的女兒，就沒再管過她們……
若非她們都生的像梨畫衣，他甚至會控制不住嫉妒傷害她們。
這個女孩，曾經離他那樣近，近到他動手就能抱進懷裡，如果當年他跟蘇廷燁一樣，也有女兒的話，梨畫衣還會不會恨他，恐懼他這麼多年？
蘇歡顏似乎感覺到了，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低聲喊，“微涼……”
蘇微涼跑過來，牽住她的手，“歡顏，姐姐在這裡，你想要什麼，跟我說……我什麼都給你，什麼都給你……“
蘇歡顏倒在秦雪初肩膀上，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想……見……她……我一直一直……都想見……她……”
他？
哪個她？
蘇微涼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蘇歡顏想見的是誰，她希翼的眼神看向蘇廷燁，“爹地，母親呢？母親在哪裡？歡顏想見她啊，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媽咪呢，歡顏別怕，姐姐帶你去見媽咪，媽咪很溫柔，很好，她一定會很疼愛歡顏……”
整個寂靜的空間裡，只有蘇微涼一個人的聲音。
秦雪初挪開了眼神，蘇微涼永遠都不知道，梨畫衣根本一點兒都不想見到這個女兒……
蘇歡顏於她來說，是罪孽。
蘇微涼看着蘇廷燁，忽然似想到了什麼，她哭着喊，“爹地，就算歡顏不是你的女兒，可她總是媽咪生的啊，你爲什麼要這麼狠心……”
他狠心嗎？
蘇廷燁面對女兒的質問，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真的狠心，蘇歡顏根本不可能有長大的機會……
“我不會讓她見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