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的場地上,四個巨大的高臺隆隆啓動,被推到了中央地帶,一羣狂熱的玉龍人和蒼龍人揮舞着兩國的大旗,在場地上狂奔,然後毫不避諱地單膝跪倒在貴賓席前,向他們心目中的女王行禮!
“玉龍無敵!”
“蒼龍無敵!”
“三公主無敵!”
在狂熱分子的帶領下,全場發出山呼海嘯之聲,貴賓席上的很多人都顯現出錯愕的表情,旋即無奈一笑。
他們大概猜到了,這一定是三公主事前的佈置,三公主利用這次品鑑會,在給自己造勢!
值此玉龍大軍橫掃藍鷹之際,玉龍公國內部的王位之爭也變得白熱化,三公主已經和大皇子公開決裂,而且外界謠傳三公主從小就患有隱疾,已經無法再修行,這讓很多原本支持三公主的人都開始動搖起來。
三公主避開暗流涌動的玉龍朝局,卻出現在品鑑會,不能不說是一招妙棋。
說到底,這個大陸實力爲尊,只要三公主能夠證明自己的修行天賦,很多人還是願意繼續支持她的,至少不會選擇做她的敵人。
高臺上,東方玉身穿紫色的道袍,高貴中透着超然的氣質,她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面色淡然,明眸中閃過兩道清冷的視線,環視衆人,忽然間朗聲道:“無敵!”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讓所有人都爲之振奮,跪倒在場地上的貴族少年們,激動得全身發抖,拔出腰間的佩劍,劃過掌心,然後攥起拳頭,讓鮮血緩緩從拳心流淌下來。
“無敵!”
“無敵!”
“無敵!”
大競技場再一次充斥着震天的吶喊聲,這一幕讓剛剛走進來的蕭強震驚不已,胸中的戰意也不可遏止的燃燒了起來。
不就是實力爲尊嗎,不就是也要殺出一條血路嗎,如果這個世界都背棄了我,那就做一個無冕之王吧!
四座巨大的高臺矗立在競技場的場地中央,居中的一座高臺上,品鑑會第三關的一百多位弟子,排列成整齊的方隊,肅立在那裡。
所有人都被震天的呼喊聲震地耳朵嗡嗡作響,但內心卻是激動萬分,熱血沸騰,已經開始暢想當勝利來臨,萬衆高呼的壯烈場景。
方陣的最前方,蕭靜庵穿着嶄新的銀色長衫,好像驕傲的孔雀一般昂着頭,她說不清楚是緊張還是興奮,手中緊緊握着一個發黃的卷軸,手臂都有點顫抖了。
眼神一瞥,蕭靜庵就看到了向着高臺走來的蕭強幾人,她向着身邊的兩位師弟點點頭,三人身形一閃,攔在了蕭強的面前。
蕭靜庵心中充滿了快意,陰冷的眼神看着蕭強,大聲道:“蕭強,掌門手諭在此,給我跪下!”
“跪下!”站在蕭靜庵身後的兩位精英弟子厲聲喝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向着他們看去。
司徒他們幾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茫然,然後緊張地看向蕭強。
蕭強冷冷盯着蕭靜庵,玩味一笑:“蕭靜庵,你怎麼一點都不長記性呢!”
蕭靜庵被蕭強看得心裡發毛,錯開眼神,舉起卷軸,彷彿是獲得了無窮的力量,冷笑道:“蕭強,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被逐出了萬劍閣,宗派裁判所的人也將對他進行審判,死到臨頭,你還冥頑不靈嗎?!”
參賽弟子的陣營中,傳來熱烈的掌聲,一百多人紛紛幸災樂禍地看着蕭強,心中無限快意。
“什麼?!”司徒和陸小虎的腦袋嗡嗡作響,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就連丁嵐依也是一臉愕然。
蕭靜庵瞄了一眼司徒遠,趾高氣昂道:“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司徒遠,你們幾個也該引以爲戒了,免得離他太近,沾染上他那一身的邪氣和污穢之氣!”
司徒遠勃然變色,沉聲道:“蕭靜庵,請你自重!”
他和陸小虎看着面帶冷笑的蕭靜庵,肺幾乎都要氣炸了,但一看到蕭靜庵手裡的掌門手諭,頓時涌起無力感。
啪!
凌空飛來的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蕭靜庵的臉上!
蕭靜庵嘴角豁開,甩出一道血跡,翻滾着飛上半空,然後重重摔倒在地上,狼狽地打了幾個滾。
蕭強森冷的目光看着蕭靜庵,透出無盡的寒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蕭靜庵面頰高高腫起來,嘴角掛着一道血跡,她被兩個精英弟子攙扶着,一隻手捂着臉,當看到蕭強逼近的時候,慌張地後退了幾步,大聲喊道:“蕭強,我有掌門手諭!”
蕭強低頭看着腳下的卷軸,用腳直接碾碎,然後把劍閣令掛在腰間,冷峭一笑:“話可要說清楚了,不是你們將我逐出山門的,而是我自己主動退出的!”
蕭強慶幸師傅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他實在無法想象蕭靜庵趾高氣昂地在自己面前宣讀掌門令的那副嘴臉,這塊劍閣令,爲自己保住了最後的尊嚴。
想來他們把蕭靜庵派來宣讀手諭,就是要來羞辱自己的吧!
“滾!”蕭強厲聲道。
“你,你!”蕭靜庵捂着臉,當看着掌門的手諭被踩的稀巴爛,不禁大怒。
然而當她看到蕭強把手放在劍柄上的時候,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轉身就逃,唯恐慢了一步,跌跌撞撞地跑去向洛青蓮告狀去了。
目送蕭靜庵幾人的背影,司徒遠和陸小虎大步走上前,司徒遠激動道:“蕭強,那一巴掌打得好,我都想狠狠抽那個賤人了!”
素來冷靜而剋制的司徒遠,說出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句“髒話”,也不知道是難爲情還是太激動,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潮紅。
“蕭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陸小虎看着蕭強,緊張問道,他們這個時候才留意到,蕭強的藍衫上,並沒有萬劍閣的標誌,說明蕭強早就知道自己被革出山門了。
蕭強自嘲一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可能是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他之前殺的每一個人,可以說都是在對決中堂堂正正殺死對方的,蕭強自問沒有做錯什麼。
要說自己哪裡錯了,那就是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記名弟子,而且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賣藥的出身。
興許正因如此,那些宗派和家族勢力才把自己看做是異類吧。
其次,他來自藍鷹,這裡面又牽扯當今聯邦的局勢,再者,他還是劍閣弟子,原本就被打上了離經叛道的烙印。
這些因素都綜合起來,蕭強落得“衆叛親離”的境地,也就不難理解了。
司徒遠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忽然他想到什麼,心裡一緊,壓低聲音道:“蕭強,你老實告訴我們,侯家被滅門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侯家被滅口了?!”蕭強震驚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