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纔看清楚,那張臉皺巴巴的,之所以這麼白,是因爲她手裡提着一個紙燈籠,映的。老太太雞皮鶴髮,估計得有七八十年紀了,不知道是害眼病還是被紙燈籠給刺的,眼睛裡趟着渾濁的眼淚,視力不太好,把燈籠朝我們舉着,問:“你是誰啊,幹嘛?”
她這一問,我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尤其是看到那雙泛白渾濁的雙眼,讓我有點慎得慌。
“旅遊的,我迷路了。身上沒吃的,想討口水喝。”我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乾脆就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閻婆婆那雙渾濁的眼睛威脅我的身上轉悠了一圈,然後又仔細盯着我的面容,嘴裡小聲嘀咕像,真像之類古怪的話。
嘀咕完後,又重新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神情,點點頭沙啞道:“進來坐吧。”
說完後她還挺高興的,提着燈顫巍巍的往裡面走,進到那院子的時候,這人家裡沒啥東西,是一個老土屋子,堆了一堆柴火,大晚上晾的衣服也不收進去。跟着進到那屋子之後,裡面黑沉沉的。
“小姑娘,還沒吃飯東西吧。你隨便坐,我給你弄點吃的過來!”說完後,閻婆婆呵呵笑着就走出老屋門口,去了旁邊竈屋了。
我有點不自然起來,這屋子裡沒有燈,不過裝了很多案板,上面放着白蠟燭,本身房間裡就有一股怪味,是香油的味道,還夾着一股子酸臭味,怎麼說,就好像是肉腐爛被一堆蒼蠅圍着,六月天那種腐臭。
房屋的正中央掛着一張畫像,是一個精瘦的老頭,應該是閻婆婆的老伴吧,說不定已經過世了,只不過在昏黃的照耀下,火苗擺動,若隱若現的笑容讓我有點毛骨悚然。
尤其是這土房堂屋旁邊擺放了一口漆黑的大棺材,上面放了很多雜亂的東西,讓我特別的恐懼,雖然山村很多老人家裡都有備好的棺材,但大部分人棺材都是放在屋後面的,再加上這房間又沒電燈,昏暗的緊。
兩邊還有側屋,我看到側屋的門是虛掩着的,裡面也有蠟燭發出昏黃的火苗,隱隱的我還看到了一張八仙桌,我本着好奇的心理想要去看看,但卻沒想到剛走兩步,門外就傳出了咳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閻婆婆竟然端着一盆肉站在門口。
“小姑娘,你……在瞅什麼?”閻婆婆吐出一句陰森森的話,弄的我一下就緊張起來。
“沒……沒什麼。”我勉強笑道。
她走進來,又笑眯眯的點頭,說:“趕緊吃吧。”
我想了想,說了聲:“閻婆婆,家裡就您一個老人了麼,那個在外面玩的孩子是您孫子麼,他們父母放心你在家啊?”
剛說完我北冥夜的聲音就在我耳邊說了蠢豬兩個字。
我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接下來立即就知道了,閻婆婆的臉色一變,古怪的盯着我,眯縫眼睛問:“你知道我叫閻婆婆?”
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尷尬的站在原地。
閻婆婆扯着臉皮古怪的笑了笑,說:“小孩子愛玩,出去玩去了。哎,孩子可憐的很,父母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