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西郊風景園林區深處,有一家條件優良的私人醫院,環境清新優美,醫療設備高級,是不少名流選擇休養的場所。
園林外,一輛布加迪威龍停歇在隱蔽的入口處。
車上兩個男人一夜未眠未休,眸光落在醫院大門上,他們在尋找機會混進去,這裡到處裝着監控,想要深入其中並不容易。
忽然不遠處,兩個醫護人員模樣的人說說笑笑的走過來,似乎想要到這樹林裡面小解。
江蕭拍了拍林珉豪的手臂,使了使眼色,林珉豪立刻會意。
車門的鎖落上,兩個醫護人員靠近,一臉驚奇,這裡富豪雖然多,但是這輛車也太名貴了。
還沒等兩個人靠近仔細瞅瞅,一股大力從身後傳來,兩個利落的手刀,醫護人員就昏了過去。
“把他們搬到車上,換上他們的衣服我們就能夠混進去了。”
安排好這兩個人,林珉豪與江蕭戴上口罩,明目張膽地走進了醫院。
醫院三樓西南角的VIP病房,門口兩個魁梧的黑衣保鏢把守着。
“這裡不準靠近,立刻離開這裡。”
江蕭與林珉豪剛出現在樓梯拐角處,那兩個保鏢便厲聲呵斥。
林珉豪摘下口罩,晃了晃手中的醫藥箱,“是護士長吩咐我們來替裡面的小姐送藥的。”
兩個保鏢半信半疑,想要開門跟裡面的女人確認,江蕭卻箭步上前,頎長的身形矯健,三兩下就將兩個保鏢打倒在地。
林珉豪在一旁咋舌,“平日看不出來江檢是這麼粗魯的人。”
白了林珉豪一眼,江蕭冷着臉打開了門,舒適的病房佈置得倒像是高級的酒店。
一個腰間纏着紗布的女人正躺在牀上翻看着時尚雜誌,看得出來她現在心情很不錯。
“嗨!”
清朗的男聲忽然響起,女人倒是嚇了一跳,掀開眼皮卻看見兩個大帥哥。
“你們是什麼人?”
女人的音調明顯降低了不少。
“呵,我是江蕭,江永馨的父親,哦,也許你不知道,但是麥東霓你一定認識吧!”
望着臉色陰沉的男人,女人立刻變了臉色。
“保鏢,快進來!把這兩個人趕出去!”
“別叫了,如果你的保鏢還在我們還能夠進來嗎?”林珉豪聳聳肩,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將剩下的事情交給江蕭。
“小姐,你別害怕,其實我是來替小女來向你道歉的。”
溫潤如玉的聲音讓女人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難以想象,江永馨的父親竟會是看上去如此年輕俊美的男人。
“哼!道歉就免了!我差點死在江永馨的手裡,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就等着將牢底坐穿吧!”
女人嬌俏的臉上寫滿了怨毒,那個女人根本是個瘋子。
江蕭不怒反笑,“小姐,我江某的女兒是絕對不會呆在牢裡的,跟我們江家作對也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你和麥東霓是什麼關係你自己難道不清楚麼?”
聽了江蕭的話,女人臉上一白,聲線也不由的顫抖起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要是動我,東霓不會放過你的。”
“來之前,我已經調查過了,你跟麥東霓不過才認識幾天,他只是找你來演戲假扮他的情人,目的就是破壞訂婚宴吧!”
清冷的眸光掃到女人的臉上,女人倉皇的別開臉,難言心虛。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身份,從來沒有打不贏的官司。我完全可以告你和麥東霓密謀,以此來訛詐我們江家,或許我動不了麥東霓,但是至於你,我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將你送進監獄的。”
江蕭眉目悠遠,他望向窗外,周身卻散發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氣。
女人美眸中流露出驚慌和恐懼,她沒過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你覺得麥東霓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他還會管你的死活麼?姑娘,別太天真了!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跟我們合作,我們一起解決這件事情。”
林珉豪適時地插上一句,成功震懾到了那個女人。
女人臉色慘白如紙,動了動脣卻說不出話來。
“我會給你一筆鉅額的賠款,畢竟是小女傷了你,有了這筆錢你下半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只要你撤銷告訴,我們可以當一切沒有發生,否則你或許一天都在A城呆不下去。”
江蕭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拿出筆在上面填寫了一串數字,遞給了愣在牀上的女人。
林珉豪也拿出了放在身上的文件遞給那女人。
女人沉默許久,終是接過了支票。
這一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江蕭在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所有人,大家都送了一口氣。
而在美國總部的麥東霓也接到了下屬的電話。
“總裁,這邊出了點狀況,江家那個小姐很有可能被無罪釋放,是不是需要屬下去處理一下。”助理跟在麥東霓身邊多年,手段自然不少。
電話那頭的總裁辦公室漆黑一片,麥東霓一個人坐在窗邊,手邊擱着一瓶喝了大半的白蘭地,儘管喝了許多烈酒,他卻依舊保持着清醒。
一片短暫的死寂過後,黯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迴盪。
“算了吧!這件事情我們不必再插手。”
說完,麥東霓就掛斷了電話,拿起手邊透明的高腳杯,將裡面的烈酒一飲而盡,狹長的眼眸漸漸浮現微醺的痕跡。
那頭的助理卻是一臉不解,總裁花費了多年的心血就是爲了復仇,現在怎麼能夠如此輕易就罷手。
“滴滴滴——”
他放在窗沿上的手機卻再次震動起來,瑩藍色的屏幕閃爍着義父兩個字。
“喂,義父,你最近還好嗎?”麥東霓臉上冷硬的線條第一次柔軟下來,他定是很尊敬這位義父的。
“東霓,義父還是老樣子,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到底是什麼事情要瞞着義父私自回國處理。”
眼眸中暗流涌動,麥東霓輕嘆一口氣,“義父,這麼多年你一直不希望我回國,是不是因爲不想我回國報仇。”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低沉,聽到麥東霓這麼說,聲音瞬間就冷下來,“東霓,你不會是回國找他們了吧?你真是糊塗!這麼多年,你爲何不聽義父說的話呢!”
“義父,你瞞着我當年的真相,可是我心裡很清楚,殺我父母的人是林靜知,因爲她我自幼顛沛流離,吃盡苦頭,難道她不該爲她犯下的錯付出代價麼!”
“糊塗糊塗!我早該想到的!立刻停止你的計劃,我現在就回國找你!……”
電話那頭的男人陡然激動起來,聲音也失去了原有的磁性,難掩其中的怒氣。
“義父,已經晚了呢!我已經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傷害到了我不想傷害的人……我這樣算不算是自食惡果呢?”
一絲蒼白的笑容劃過微醺的眼眸,麥東霓單手撐着額頭,眼底淤青一片,這幾天,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入睡,滿腦子想的都是江永馨。
原本以爲他來到國外就可以徹底忘記她,可是隨着距離變大,他對她的思念卻越發的不可遏制。
她現在一定很恨他吧?
江永馨故意傷人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法院判處江永馨無罪釋放,因爲江家將消息封鎖得很好,所以A城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
三天後,江家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江永馨在獄中呆了幾日清減不少,林靜知心疼得不行,拉着柳恕一起尋些補品給江永馨補身子,晚上在家中準備了宴席,讓大家一起聚一聚,也算是慶祝江永馨平安無事。
富麗堂皇的大廳,氣派華麗的金頂吊頂流蘇晃動,光潔的實木地板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天鵝絨的窗簾輕輕垂下,精緻奢華的梨花木長桌盡顯古典韻味。
桌上菜品琳琅滿目,衆人已經落座,江政勳和蘇利兩個人坐在上座,兩人的臉色緩和不少,氣氛也算融洽,畢竟他們最疼愛的小孫女平安無事是件大喜事。
林靜知親暱地挽着江蕭的胳膊,臉上染着淡淡的桃花色,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依舊是那麼的清麗如蓮。
“對不起,害大家爲我擔心了!都是糖糖太魯莽了,闖下了大禍。”
江永馨從樓梯下走下來,深深地給所有人都鞠了一躬。
她此時一頭海藻般的墨發隨意束起,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五官精緻秀麗,頗有傾國傾城之色。
“那個麥東霓真是不識好歹,我們家糖糖這麼可愛,他居然那麼對我家糖糖!”蘇利心疼孫女,拉着糖糖的手,一個勁地指責如今銷聲匿跡的麥東霓。
麥東霓這三個字讓江永馨臉上一白,不自然地牽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哼,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坐在旁邊的江政勳察覺到不對勁,不悅地冷哼一聲,嫌棄自己的妻子嘴太碎。
蘇利眉毛一挑,剛想要罵回去,江永馨卻拉住了她的手。
“奶奶,我們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一家人在一起。”
剛被送進監獄的糖糖以爲自己殺了人,自己也活不了,體會到那種絕望之後,她就格外珍惜現在的生活。
今晚月明星稀,在通往江家的公路上,路燈蜿蜒,一輛蘭博基尼遠遠地駛來。靜靜地停在了江家的門外,五官絕美的男人走下車,昏黃的燈光灑在他張揚的碎髮上,他沉靜的面容染上了淡淡的憂愁。
江家大廳,衆人坐在客廳寬敞的沙發上品茶。
“小姐,外面有位姓麥的先生想要見你。”
新來的保姆忽然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她看外面那位先生氣質不俗,以爲是貴客便慌張來通報。
“姓麥?”
保姆的話音剛落,客廳就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讓他滾!他把我家糖糖害得還不夠慘麼?現在還想要幹什麼?”蘇利性子毛躁,雖然上了歲數,但是情緒還是很容易激動。
江蕭夫婦倒是很平靜,只望向江永馨,他們相信自己的女兒能夠做出判斷。
江永馨粉嫩的臉蛋瞬間就失去了血色,黝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她纖細的手指深深陷入了沙發裡,一聽到麥東霓的名字,她就會想起那日進房間看見的糜爛場景。
一陣陣反胃的感覺涌上來,她低垂着眼眸,聲音黯啞,“讓他走吧!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江蕭望着自己的女兒微微顫抖的身子,強忍着心中的怒氣,這幾日他愣是沒有查出麥東霓的來歷,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接近自己的寶貝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