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璟庭放下了茶杯,目光轉向虞霜,嚇得虞霜連忙低下了頭。
“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既然留在這裡工作了,你的職責就是照顧好她,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莊璟庭說道:“以後你就跟她睡一個屋,每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她身邊。工資待遇方面,我不會虧待你。”
虞霜點了點頭,“我知道莊少將不會虧待下人,只是我想問下……”
她擡頭看向莊璟庭,“小姐叫什麼名字?”
從懷孕到生下孩子,她從來沒有休息過一天,就是懷孕到七八個月的時候,她都依然挺着大肚子出門做好事,所以還沒來得及給女兒取名字。
而且,她也希望,由莊璟庭來給他們的女兒取名。
莊璟庭又擰起了眉心。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他是一個儒雅的軍人,從前他的臉上始終都有着儒雅謙和的淺笑,在雲曉葵的面前更是溫柔。
可是今天她回到他身邊,就見他一直心事重重的。
難道他還在爲失去雲曉葵而難過嗎?
“哥,你還沒給小惡魔取名字。”莊以凝提醒道:“你要是再不取名字,我叫小惡魔叫順口了,以後可就改不過來了。”
莊璟庭揉了下眉心,最近他一直在找虞霜,還真沒去仔細思考過女兒的名字。
沉吟了片刻,他說道:“就叫她筱魚吧。”
“虞霜的虞嗎?”莊以凝笑了笑,“哥,看來你對虞霜還是有感情的嘛,現在孩子都生了,你趕緊把她找回來結婚算了。”
聽見莊以凝這樣說,虞霜眼底的笑意怎麼都隱藏不住。
怕被看端倪,她只有將頭垂得更低。
濃密的睫毛擋住了她眼中的欣喜。
然而,莊璟庭卻說道:“是金魚、鯉魚那個魚。”
“什麼?”莊以凝啞然失笑,“哪有人用動物來命名?哥,名字不能這樣隨便取,還是好好想一個吧。”
“我就覺得魚兒挺好的。”莊璟庭說道:“剛出生的小魚,就能精力旺盛的在水裡游來游去,倒是很像小不點。”
莊以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像魚兒一樣在水裡自由自在,寓意倒是不錯。”
突然,莊以凝想到了什麼,連忙問:“哥!那中間那個字,是雲曉葵的曉嗎?”
聽見莊璟庭說此魚非彼虞時,虞霜心裡是有些失落的。
可又聽見莊以凝這句話時,她的心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下,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
莊璟庭也怔了下,他隨意給女兒取的名字,竟然毫不知覺地和兩個女人的名字諧音了。
見莊璟庭沒有說話,莊以凝嘆息道:“哥,雲曉葵和洛麒都生二胎了,你還不死心嗎?你不是一直跟我說,只有放下過去,纔能有新的未來嗎?我看你是一輩子都忘不了雲曉葵了。”
“不是!”莊璟庭突然提高了音調,嚇得莊以凝背脊一僵。
他猛地站起身,臉色冷沉地說道:“是竹字頭的筱!”
語畢,莊璟庭惱怒地大步走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下意識說出的名字,竟然跟曉葵和虞霜都諧音。
這難道意味着,他心裡住下了兩個女人?
不!絕對不可能!
他莊璟庭不是那樣的人,他的心只能裝下一個人!
“庒筱魚。”莊以凝自言自語道:“雖然聽着好聽,可哪有人用動物的名稱給孩子取名字啊,我哥讀那麼多書,怎麼這麼沒文化!我看還不如叫小惡魔好聽。”
說着,莊以凝看向還站在那裡的許峰,“你覺得呢?”
許峰微微一笑,“我覺得筱魚挺好聽的。”
莊以凝臉色一沉,“你們這些當兵的,就是不解風情,好好一小姑娘,明明可以取個可愛點或者優雅點的名字。哎,虞霜愛上我哥這種男人,也是有夠倒黴的。”
虞霜站在一旁,苦澀地笑了下。
可不就是嘛。
身爲殺手的她,偏偏愛上了莊璟庭這樣一個剛正不阿的軍人。
而偏偏,莊璟庭又是一個專情古板的人。
她的確是有夠倒黴的!
可還倒黴得不亦樂乎。
這叫什麼?
犯賤唄!
晚上,庒筱魚小朋友醒來後,又開始不停地哭鬧。
虞霜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女人,被小傢伙折磨得幾近崩潰。
不是每次說“老孃弄死你”,都能偶威脅住小傢伙的。
好不容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小傢伙哄睡着,虞霜也累得趴在牀邊睡着了。
直到夜深聽見腳步聲,虞霜才忽地睜開了眼睛,連忙往門口看去,正見莊璟庭走了進來。
莊璟庭神色狐疑地看着她,“我腳步這麼輕,都吵醒你了?”
他不是一個倨傲自傲的人,也不會把奶媽當奴隸看待。
這麼晚回來,只是想在睡前看看女兒,又怕吵醒了奶媽,所以他的腳步非常輕。
虞霜連忙解釋道:“我還沒有睡呢。”
一般人的確是聽不見那輕微的腳步聲。
可她不一樣,職業的關係,讓她在睡眠中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怕吵醒了女兒,莊璟庭輕聲說道,“這段時間我很忙,可能會回來比較晚,但睡前我都會過來看看她,你以後晚上睡覺時穿好衣服。”
“哦。”虞霜點了下頭,慶幸自己剛纔沒有去洗漱。
要是她去洗了澡,就要取下頭上的假髮,還有臉上的人皮面具。
如果被莊璟庭撞見,那可就糟糕了!
莊璟庭走到嬰兒牀邊,目光溫柔地凝視着庒筱魚。
看着他這麼溫柔的模樣,虞霜的心中也一片柔軟。
她心中琢磨着,眸光一亮,問道:“莊少將,您妻子呢?”
“我沒有結婚。”
“哦……”虞霜嘆息了一聲,“那看來是未婚先孕啊,不過這很正常,只是可憐了筱魚,這麼小就沒有媽媽在身邊。人家都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莊璟庭皺了下軒昂的眉心,“我會把她媽找回來。”
他莊璟庭的女兒,絕不會是一顆沒人疼愛的小草!
虞霜抿了下脣,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那把筱魚的媽媽找回來後,你們會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