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這麼生氣,那也不奇怪,漢奸嘛,心裡都是有一定的病態,他自己做了漢奸,到處被人笑話,於是就巴不得所有人都當漢奸,這樣就沒人笑話他了!
所以你看那些當了漢奸的人,他們殺起漢人來那是比滿人都狠,因爲他們比任何人都急於洗清自己身上的罪過!
所以他范文程才這麼恨毛文龍,因爲說到底,他心裡發虛啊!別看人家毛文龍躲在皮島上天天風吹日曬的,日子苦不堪言,可人家那是爲國盡忠啊,說起話來底氣都要硬三分!可范文程算什麼,漢奸賣國賊一個,提起他能不虛嗎?
既然事情的癥結知道了,那就想辦法解決啊!於是皇太極和范文程都是在腦海裡苦苦思想,想到了什麼主意,那就在腦海裡不斷的推演,若是不合理,那就推倒,再接着想!
不愧是在五千年曆史薰陶下長起來的人,范文程很快就是想到了主意,而後在心裡推演了一翻,見事情似乎可行,於是范文程說道:“汗王,奴才倒是有個想法,興許可以一試!”
皇太極大喜,趕緊說道:“是何主意,先生快快道來!”
范文程面露一絲微笑,看來他這信心倒是不差,這看的皇太極更加歡喜,漢人不愧是漢人,聰明才智真是沒的說!
這時,只聽范文程說道:“首選就是加強汗王的對各旗的掌控力,這個其實我們現在在各個旗中設總理旗務大臣,以及以後要做的事情,這都是要加強汗王的權力,只是這個過程比較費時間!
若是想要加快這一個進度,汗王可以拉攏大貝勒代善,然後尋找各種理由慢慢的削減阿敏和莽古爾泰的實力,今天罰阿敏一個牛錄,明天罰莽古爾泰一個牛錄,就這樣一小刀一小刀切!
因爲這不是很多,所以他們見汗王與大貝勒一條心,不敢爲了這一個牛錄而翻臉,如此,只需短短時間,就可大大的削減他們的實力,等到那時他們再想要翻臉,他們已經沒有翻臉的本錢了!”
“好!”
皇太極不禁是大聲叫好,說道:“先生這個主意太好了,這便是你們漢人說的積少成多了,真是高啊,一刀一刀的割他,也不要命,此消彼長之下,就是實力越拉越大!”
范文程得意的說道:“汗王說的不錯,這還不止,等到收拾了阿敏和莽古爾泰,汗王此時就可以對代善動手,削減他的實力,此時,無人可以挾制汗王,代善孤掌難鳴,以他那性格,只得是任由汗王擺佈!”
皇太極聽了,也是不禁點頭,說道不錯,那時候再動代善,他若是想反抗,連個幫手都沒有,只能認栽!
見皇太極對自己的主張甚爲滿意,於是范文程又是打鐵趁熱,接着說道:“至於東江毛賊,奴才也有辦法對付他!”
“哦!”
皇太極一聽,更加是激動異常,連忙問道:“先生有何計策!”
范文程微微一笑,而後說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叫一個漢人是條龍,三個漢人是條蟲,說的便是我們漢人極喜內鬥,只要幾個人坐在一起,總是要分個高低出來,如此,就要相互爭鬥一番,不死,不低頭,不算了!”
皇太極聽了不禁是在心裡思索一番,而後說道:“先生的意思可是借刀殺人?”
范文程點點頭,說道:“汗王說的不錯,正是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皇太極急切的問道。
“袁崇煥!”
“袁崇煥!”皇太極不禁是喃喃念道。
許久後,皇太極又是說道:“先生繼續說!”
范文程又是接着說道:“那袁崇煥如今乃是遼東最大的官員,在遼東,他說一,沒人敢說二,可是唯獨有一個地方他管不到,那就是東江,那毛文龍一向是我行我素,如此作風,袁崇煥豈能容他!”
皇太極聽了也是微微點點頭,不過又是說道:“可是如今他們至少在表明上還是相處的不錯,要讓袁崇煥殺毛文龍談何容易!”
范文程聽了,忍不住就是微微一笑,而後說道:“汗王,奴才剛纔說漢人一個人的時候是條龍,三個人的時候是條蟲,說的就是漢人喜歡鬥!如今在我們大金國威壓之下,他們爲了共同的利益,自然是要一致對外,如此就掩蓋了他們的矛盾,可是如果當我們的威壓不在了,他們的矛盾也就爆發了!這是不可避免的,他們之間一定是要有一個人服軟的!”
說到這裡,范文程頓了頓,又是接着說道:“只要汗王向袁崇煥提出議和,爲表誠意,我們大金勇士可以在兩國邊境後退五十里,並且可以釋放一批俘虜!而如果袁崇煥要表明自己的誠意,就要拿毛文龍的命來證明!”
聽到這裡,皇太極不禁眼前閃過一道亮光,急忙問道:“他袁崇煥真的會上當嗎?”
范文程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不管袁崇煥上不上當,他都掉進了我們的陷阱,那時只要我們威壓一去,他必定着手統一遼東事權,對毛文龍動手就是他勢在必行的事情,而我們不過是給他下手提供一個藉口罷了!”
聽到這裡,皇太極是由衷的佩服范文程,這范文程真是搞權利鬥爭的一把好手,幸虧他是在自己的掌控下,給自己效力,如果他是給代善他們這些貝勒賣命,那自己真是躲不過一句話,我命休亦!
想到這裡,皇太極更加是要好好的抓緊他,於是皇太極走到范文程面前,對他恭敬的用漢人的躬身禮節,躬身施禮,說道:“先生大才,本汗能遇先生,真乃本汗平生最大幸事!”
范文程嚇得趕緊慌忙躲避,開玩笑,這個禮能受嗎?奴才受主子的大禮,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活活罵死!以後金國哪裡還有自己站腳的份!
范文程跪在地上說道:“汗王如此大禮,這真是折煞奴才,汗王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