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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和徐階頭都不敢擡,心中冰涼。他們兩個十分清楚,北方邊關如果不是突然出現了一個羅信,恐怕根本就守不住,說不定阿拉坦汗又會像之前一樣打到北京城下,讓嘉靖帝受到羞辱。這也就罷了,如果在東南能夠取得勝利也可以說他們的策略是有效的,但是如今是什麼狀況?
東南依舊是一片糜爛,倭寇依舊是在大明疆域縱橫殺掠。嚴嵩老目垂淚道:
“陛下龍體爲重,都是老臣該死,陛下不要氣壞了身子。”
徐階也在一旁連連叩首:“陛下!陛下龍體爲重啊!陛下……”
嘉靖帝用力一拍牀板,胸膛距離地起伏着:“你們說要集中國力解決東南,朕便聽你們的。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朕付出了這麼多,但是朕得到了什麼?”
嘉靖帝坐直了身子,舞動着雙手歇斯底里地吼道:“朕就看到了你們保舉的人在東南按兵不動,空耗糧餉,眼睜睜地看着倭寇殺朕的子民,劫掠我錢糧重地。你們當初的保證在哪裡?你們統統該死。”
嚴嵩和徐階真的怕了,一個勁兒地在地上叩頭,從他們的頭上傳來了嘉靖帝的咆哮。
“南攻北守?南方不見一絲一毫的攻擊。北方?若不是出現了羅信,你們以爲北方守得住?你們是不是想讓蒙古韃子再次殺到京城,殺到朕的家門口?”
嘉靖帝一口氣上不來,劇烈地咳嗦起來。黃錦急忙上前爲嘉靖帝捋着胸口,口中哭着:
“陛下!陛下……”
嚴嵩和徐階也遍體冷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呼道:
“陛下,都是老臣之罪,陛下龍體爲重……”
嘉靖帝望着下面跪着的嚴嵩和徐階,看着嚴嵩老邁的模樣,心中不禁搖頭暗道:
“嚴嵩老了,已經不足以某事了。徐階……”
他的眼前突然展現出一個年輕人身影,面部很是模糊,但是身體卻散發着蓬勃的朝氣。
“羅信……”
羅信現在在幹什麼?
在養傷!
說實話,在女真這裡養傷,羅信沒有一點兒安全感,若不是隨他一起的那個大兵傷得太重,暫時不良於行,羅信都想帶着傷勢返回大明。
此時他正躺在牀上思索着眼前的局勢,鍾金哈屯和把那漢吉也都帶着傷,只是鍾金哈屯的傷勢很輕,如今已經活蹦亂跳,把那漢吉還有些一瘸一拐,和羅信傷勢相彷彿。
羅信心中深知,如今把那漢吉和鍾金哈屯還留在這裡,如果這兩個人傷勢痊癒離開了女真,他也真就不敢留在這裡,就是揹着那個大兵也得迴轉大明。
別看如今覺昌安和塔克世能夠硬擋着把漢那吉。但是一旦等把漢那吉迴轉草原,泄露自己的行藏,蒙古大軍逼近女真,到那個時候覺昌安和塔克世未必會再護着自己,說不定就將自己交了出去。
正思索間,便聽到門扉上傳來了敲門聲。羅信便起身來到了門口將房門打開,便見到了鍾金哈屯站在門外,探頭看了看,沒有看到把漢那吉,便將身子一側道:
“請!”
鍾金哈屯擡步走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上,等着羅信。羅信來到了她的對面坐下,也只是望着她不言語。不是羅信不想說話,如今雙方的關係令羅信不知道說什麼,而且心中對鍾金哈屯也有着十分的戒心。鍾金哈屯看着羅信直瞪瞪地望着自己,白皙的面孔不由微紅,微微轉過去臉道:
“我今日前來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答應過我要告訴我。”
羅信的心中便若有所悟道:“你問。”
“你曾經說大汗會強娶與我。”
“是!”羅信坦然點頭。
這個時候在羅信的窗外悄悄潛來了一人,卻正是把漢那吉,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怨毒。他一直沒有放鬆對鍾金哈屯的監視,當他看到鍾金哈屯從房間裡出來,來到了羅信的門口時,他的心都要氣炸了,但是他還是安耐住心中的殺意,偷偷來到了羅信的窗外,想要聽聽這對狗男女究竟在幹什麼?
但是當他一聽到鍾金哈屯問出此言,神色便是一怔,也認真地傾聽了起來。
屋子裡的羅信淡淡地一笑道:“大道衍生四十九,五十缺一。就是留給人一條改變命運的機會。你的命數是嫁給阿拉坦汗,把漢那吉的命數是被阿拉坦汗所殺。但是卻因爲我而改變了你們兩個的命數。”
“你?”鍾金哈屯的臉上現出了不屑:“就算你有這個能力,你又爲什麼幫我?”
羅信直直地盯着鍾金哈屯道:“我羅信縣試,府試和道試連續奪魁,是爲小三元。我一介文人原本可以順順當當地通過鄉試。說句自大的話,以我羅信的本事,就是連續通過會試和殿試也毫不稀奇。大好的前程等着我,我又何必自冒危險深入草原?”
鍾金哈屯錯愕道:“你……爲什麼?”
“阿拉坦汗恨我入骨,你當日親眼所見殺手刺殺與我,阿拉坦汗已經下達了草原必殺令,恨不得喝我之血,食我之肉,當今聖上又沒有命令我進入草原,我又何必冒死進入恨我入骨的阿拉坦汗的草原?我像是找死的人嗎?”
“那……你爲什麼?”鍾金哈屯聲音小了很多。
“你問我爲什麼?”羅信反問道,心中卻是嘆息了一聲,爲了能夠在這危險的局勢當中掌握一絲主動權,爲了能夠讓鍾金哈屯和把漢那吉不是一條心對自己不利,爲了自己能夠活下去……
鍾金哈屯……不是我想要欺騙你的感情,而是形勢所迫,對不起了!
羅信直視鍾金哈屯的雙眸變得溼潤,聲音再度提高一度:“你問我什麼?我甘冒危險,只帶兩千人深入草原,你問我什麼?
我不顧生死突襲阿拉坦汗大營,最終將阿拉坦汗斬殺,你問我爲什麼?
爲了改變你的命運,我幾乎死在了狼口之下,你問我爲什麼?”
鍾金哈屯的眼前回放出自己就要死在狼口之下,那個爲自己擋住羣狼的背影,她的眼睛漸漸溼潤,嘴脣顫抖着:
“你是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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