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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的心中是真的平靜,因爲他能夠做的都已經做過了,如今只能夠看嘉靖帝的態度了。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嘉靖帝真的不理會他,他就做一個閒散侯爺。他相信嘉靖帝不會降罪於他,頂多在怒氣之下,剝去了他舉人的功名。如此,他也不會再考,徹底不再出現在大明的官場上,他準備用以後的時間周遊大明各地,成爲一個像徐霞客那樣的人,倒也逍遙自在。
而且隨着這個想法的產生,羅信在心裡反倒是期盼嘉靖帝不要搭理自己,就讓自己去過那混吃等死,周遊各地的日子。
旅遊,美食,而且年齡也大了,可以撩妹子了,多麼輕鬆寫意瀟灑的生活啊!
嚮往!
簡直是太嚮往了!
就在羅信這種嚮往之中,嘉靖帝的旨意下來了。
經過錦衣衛多日努力,終於撬開了趙文華的嘴巴,原來那趙文華與陸庭芳積怨,所以才針對羅信做出了陷害的舉動。趙文華已經承認,是他偷改了羅信考場的文章。
但是,因爲這只是針對羅信個人的行動,所以並不算是大面子舞弊,也就是說這場鄉試除了羅信之外,餘下的考評都是公正的。而且因爲已經放榜,雖然羅信有着冤屈,也不能夠讓羅信成爲解元,依舊是補錄,成爲大同鄉試舉人中的最後一名。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嘉靖帝這是對羅信有着怨氣,羅信就算將來進入朝堂,恐怕也沒有好日子過。
羅信輕嘆了一聲,遺憾地放棄了自己嚮往的那種旅遊,美食,撩妹子美好生活。對於嘉靖帝的說法,羅信嗤之以鼻,嘉靖帝早就知道自己的被陷害的,只不過被自己識破了他的軌跡罷了,又被自己逼迫的不得不補錄自己。
想到以後在朝堂上要面對嘉靖帝和徐階兩個大老虎,羅信便不由長嘆。
“唉……嚮往的日子是過不下去了,那就打開大門宴客吧!”
還沒有等到他打開大門,將貼在大門上的那個告示撕下來,便有下人送上了拜帖,羅信接過拜帖一看,卻是陽林縣縣令,柳知縣前來拜訪。
羅府中門大開,羅信和家人將柳知縣迎了進來,自然有家丁將貼在大門上的告示揭了下來。
羅恆和羅平等人眼睛還是紅紅的,那是哭的。羅信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地成爲舉人了,再也不慮名譽受損。雖然只是鄉試中的最後一名,那也是舉人。
按理說,一個秀才中了舉人,而且還是鄉試中的最後一名,作爲知縣根本就不會登門拜訪,反倒是羅信應該去拜見知縣。
但是,羅信這個舉人和別的舉人不同。
這個舉人原本是應該拿到解元的,是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才落到了鄉試的最後一名。而且他的身份還不僅僅是一個解元那麼簡單,他可是一代大儒的身份,一代頂級詩詞家的身份,這樣的身份,別說還是一個舉人,就算只是一個秀才,甚至只是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人,那也值得一個知縣親自拜訪。
羅平看着眼前的熱鬧,自覺得胸口發熱,眼睛再一次溼潤,眼前不斷地閃現着過往的畫面。這一切似乎都是從那一個令人痛苦的夜裡發生了改變。
自己的老父親想要斷去自己的大兒子一臂,如果自己的大兒子被斷去一臂,小兒子又和從前一樣,又被從家裡趕了出去,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恐怕在之後的災年中早就妻離子散了,說不定全家都死在流寇的刀下,哪裡還有今日的榮光?
至今在他的眼前還閃現着那個只有七歲的幼小身影,正是那個只有七歲的小兒子羅信,在那個令他痛苦和崩潰的夜晚,和自己的老父親據理力爭,才保住了自己大兒子的一臂,雖然被趕出家門,依舊令他心中難過和彷徨,但是在那一刻,沒有什麼比保住自己兒子的一臂更重要。
但是,隨後家裡卻發生了變化,並沒有因爲分家而落魄。自從小兒子羅信突然要學文的時候,家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阻攔羅信學文,而是盡己所能,甚至身入打行,也要供羅信讀書。如果當初不讓羅信讀書,這個家會是一個什麼後果?
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睛又流出了淚水,擡起手將淚水擦乾,臉上現出了驕傲之色。
羅恆望着羅信的背影,心中也感概萬千。眼前閃過在那個夜裡,羅信那倔強的神色。當時自己毫不留情地將二兒子一家趕了出去,這個倔強的孫子便開始和自己疏離,雖然每次見到他這個爺爺,都很有禮貌,但正是這種禮貌讓他感覺到自己這個孫子在心裡排斥他。
心中輕輕嘆息了一聲,此時認真回想起來,當時要斷去羅青一臂,究竟是什麼心理?
不錯!
這是家規,羅家的家規,但是自己的心理在那個時候真的就沒有一點兒偏心嗎?
當時將老二一家趕出去,心中可曾有一點兒擔心他們的日子過不下去?
四口家,只有三畝田……
但是如今呢?
這個孫子不僅爭下了偌大一份家業,擁有良田數百畝,不說老二家在縣城內都有了房子,就是在上林村那個莊子都不知道比他羅恆一家大上多少。
這還是次要的!
如今羅信可是侯爺,侯爺啊!大明一共纔有多少侯爺?
而且如今還成爲了舉人,羅恆雖然是一個武人,但是也聽說自己的這個孫子如今已經成爲大儒了。
大儒啊!
大儒會止步於舉人嗎?
中進士那是必不可少的,也就是說自己這個孫子入朝爲官那是板上釘釘的。
可惜分家了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知縣卻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施禮道:
“恭喜世伯,令孫鄉試高中,本縣與有榮焉。”
作爲如今在羅府中年齡最長的羅恆,柳知縣自然要客客氣氣的。一個武人不值得柳知縣客氣,但是一個大儒的爺爺那就值得客氣了。再說羅恆見到柳知縣向他施禮,腦子便嗡的一聲,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榮譽。往常別說見到一個知縣,就是見到一個縣丞,他心中都慌亂和恐懼,此時卻是一個縣令像他問好,心裡歡喜得像是開了花,手忙腳亂地向着柳知縣回禮,而且還是習慣性地想要跪下,卻被柳知縣上前一把扶住,當然柳知縣也不會說不用跪,而是笑着說道:
“世伯的身體真是英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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