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若水雖然相貌醜陋，但聲音出奇的清靈甜美，對若水多了幾分好奇，笑着道：“我告訴你我是誰，你就告訴我你爲什麼笑嗎？”
若水想了想她本來就是來打聽消息的，多認識一個有背景的人對她只有好處，這買賣她不虧，就點頭應道：“好，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就告訴你我笑什麼。”
男子沒想到若水這麼好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叫賀玄，也是這門派裡的弟子。看你躲在這裡偷笑忍不住過來看看。”
賀玄長的極好，清雋俊逸，雖然笑的有些浮誇，但仍給人一種儒雅貴氣的感覺。若水實在討厭不起來，就實話實說道：“我是笑這些人笨的很，我聽一遍就可以記下來的，他們翻來覆去的聽，卻還是記不住。”
賀玄詫異的看着若水，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你聽一遍就能記下來，那你豈不是過目不忘？”
若水傲然道：“雖然算不上過目不忘，卻也相去不遠。”
賀玄意外的打量了若水幾眼才道：“你既然有這樣的天資，怎麼被分到了外堂這樣的地方？”
若水低下頭假裝黯然的樣子：“我從小就很喜歡八卦陣法，聽說麻衣派可以學，就跟着兩個姐妹過來了，誰知道李長老覺得我天資不如兩位姐妹天生可以控鬼，就把我分到外堂，把她們收到內堂了。”
賀玄搖了搖頭，道：“真是沒有眼光，你這樣的天資若是學習陣法，說不定真的能有一定的成就呢。”
若水也低下頭遺憾道：“本以爲來了這裡就可以學到大本事了，誰想來了這裡之後竟然每天只能掃院子，劈柴。我……我真想離開……”
賀玄笑道：“既然如此，你幹嘛不離開？難不成還捨不得掃院子的雜務嗎？”
若水搖了搖頭，道：“我的兩個姐妹一向跟我共進退的，若是讓她們知道我離開了，一定也會跟着離開的。我不希望壞了她們學本事的機會。”
賀玄神色複雜的看着若水：“那這樣你豈不是什麼都學不到，虛耗光陰？爲了她們，值得嗎？”
若水笑了笑：“值得的，她們學了本事也是一樣的。”
賀玄覺得若水的笑容晃花了她的眼，雖然面前的只是一個長相醜陋的女子，可賀玄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她的笑容說不出的好看。
若水見賀玄呆呆的看着自己一言不發，舉起小手在賀玄面前晃了晃，笑着說：“你發什麼呆呢？”
賀玄忙回過神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罷了。”頓了頓又道：“你若真想學習陣法，我給你介紹一個師父如何？”
若水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這人果然不是普通人。面上卻裝作驚喜的樣子：“真的嗎？你真的可以介紹師父給我嗎？”
賀玄見若水醜陋的小臉上帶着驚喜，心裡忍不住也跟着歡喜起來，含笑道：“這是自然。我認識咱們外堂教陣法的先生，那先生跟我關係還不錯，我可以介紹你去學習。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外堂的弟子都來求我，我可吃不消了。”
若水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又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外堂的弟子嗎？怎麼會跟先生關係好呢？”
賀玄朝着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別瞎傳，你別看我本事不咋的，可我是內堂長老宗敬的親侄兒。外堂這裡沒人敢惹我的，就是先生們也會給我點面子。你跟着先生好好學，等學出了樣子就沒人敢小瞧你了，到時候我再求先生推薦你進內堂。”
若水倒沒有想到賀玄竟然待自己這麼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原來你是長老家的公子，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當的起，我……我……”
賀玄擺了擺手，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放在心上的。明天我去找你，帶你見先生去。對了，你分了住處了嗎？在幾號學舍？”
若水見賀玄一片誠心，不好拂逆，只得道：“我住二十號。”
賀玄笑着說：“我記着了，明天我去二十號找你。”
兩人笑的十分和氣，只是道別之後一轉身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就都消失不見。若水雖然看出賀玄出身尊貴，身份不凡，但是賀玄也是學玄學的，懂得遮掩自己的面相，她不使用靈力看不出全部，若水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在賀玄面前動用靈力。只是，她對賀玄的身份還有些懷疑，一個長老的侄兒似乎沒有那樣尊貴的面相。
賀玄轉身的瞬間笑容也消失不見，同時沉下臉疑惑的思索着，若水的面相他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雖然他在和若水的聊天中得知若水自學過玄學，對相面遮掩之類的東西也略知一二，而他自己對相面也只是一知半解，算不上精通。但也不至於被一個自學的小丫頭遮掩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吧？那這小丫頭的天資得有多逆天？
若水本以爲打掃院子、劈柴就已經夠委屈了，誰想到回了住處之後還有更殘酷的事情等着自己。今天外堂進了新弟子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那些個女弟子見若水回來，又是個長的醜的，聽說還是個村姑，都不屑起來，進屋拿了自己的衣服仍在若水身前。
若水正低頭想事情，忽然被扔到腳跟前的衣服驚了一下，擡起頭看着衆女眯着眼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領頭一個長的頗有姿色的女子笑着說：“師妹不知道，這是咱們外堂的規矩，新來的師妹都要給師姐洗衣服的，你們說是不是？”
其餘的女子都跟着應是。若水只看她們的反應就知道她們是想仗勢欺人，沒有搭理她們，轉身繞過衣服就徑直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領頭的見若水不理她們，登時怒從心頭起，幾步追上若水，招呼衆女一起攔在若水面前強橫道：“哼！你今天不把這些衣服洗乾淨別想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