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古人說的話,都是對的。
什麼叫做“酒後失身”什麼叫做“放浪形骸”,現在司徒汐月是全都體會到了!
一大早睜開眼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妖孽的臂彎之中睡得正香,而妖孽也好不到哪裡去,把頭靠在椅子上,呼呼睡得也很是香甜!
司徒汐月頭疼欲裂,剛想罵幾句,忽然覺得氣氛不對。
擡頭一看,只見下面站滿了上朝的官員,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瞧着她,宛如看到了禍國妖妃。
她立刻驚醒了一半,也來不及叫醒妖孽,自己趕緊灰溜溜的走了。
幸好她穿的是男人的衣服,再加上頭髮散了,也不容易被人看見容貌,所以大臣們纔沒有當場就鬧起來!
不過這樣也更加坐實了妖孽的龍陽之癖!
這小道消息通過琳琅的嘴巴傳進她的耳朵裡,繪聲繪色的,越發像那麼一回事!
司徒汐月當時跑完澡,正在吃茶,聽到這個特大消息,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來,茶潑了琳琅一裙子!
“小姐,你,你也別太難過了。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過了這個村,還有別的家啊!再說了,小姐您這樣的人品,要是招贅,不知道多少男人要搶着嫁給您呢——”
琳琅說着說着覺得不對勁,因爲司徒汐月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了起來!
她頓時覺得自己說多了,趕緊吐了吐舌頭,轉移了話題:“那什麼,小姐,翡翠閣跟琅琊坊的店鋪選址都看的差不多了,就是您看中的那塊黃金地盤,那個安國公的公子,死活不賣!”
“哦,是麼?是不是嫌棄價錢不合適?”司徒汐月淡定的問。
這人心嘛,無非就是貪嗔癡三個字,肯定是價錢談不攏唄!
“不是,咱們都出了十萬兩黃金的價格了!那該死的安倍龍就是不賣!”琳琅憤恨的說着。
“哦?十萬兩黃金還不賣?莫非,他的胃口還更大?”司徒汐月眯起眼睛,“我倒是想會會這個安倍龍了!來人,替本姑娘調查一下,這個安倍龍到底有什麼致命的缺點沒有!既然他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了!”
此時,外面忽然通傳:“主子,外面有一個人求見,說是安國公的公子,叫安倍龍。”
“呵呵,說曹操,曹操到啊,告訴他,就叫他在那裡等着吧!至於見不見得,還要看本姑娘心情好不好!”司徒汐月悠然一笑,慢悠悠的捻了一枚蜜餞放進嘴巴里。
“小姐,爲何,爲何不見呢?他既然送上門了……”琳琅吃了一大驚!
“現在他既然登門造訪,就說明他按捺不住了,知道咱們出十萬兩黃金是一定要拿下他家的地!他之所以不賣,要來這邊來拜訪,也是想試探試探咱們的口風跟底線,方便他再加價!這個時候我偏偏就要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姿態來!這樣晾一晾他,他心一慌,很多幕後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來了!到時候,他自亂陣腳,咱們也纔好乘勝追擊!”司徒汐月優雅一笑,清豔的雙眸裡劃過的,是淡定,更是自信!
那是歷經無數坎坷之後的自信,也是淘盡黃沙始得金的沉着!
看到她這樣的沉着,琳琅也鎮定了下來:“嗯,到時候來一個痛打落水狗,呵呵!”
前廳。
鬱鬱蔥蔥的綠植中,是一派明亮氣派的大廳,無論是大理石的桌子,還是各色各樣的毛筆,還有那擺放在四周的名人字畫,無一例外的不體現出這個家的主人的非凡,大氣!
安倍龍一身銀灰色的衣服,剪裁得體,不過邊緣處的磨損已經告訴了人們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自稱是安國公公子的年輕人,顯然在生活上頗爲窘迫。
要不是他長得儒雅俊秀,氣質卓越,而且無論等了多久,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恐怕早就會被這裡的傭人趕出去了!
不過他的安靜跟忍耐也給他爭取了不少的印象分,起碼當司徒汐月睡飽了覺醒來之後聽琳琅八卦說那個人還是端坐那裡一動不動之後,就連她也不由得興起了一絲絲的好奇感。
原本以爲只是個二世祖,難道,還有意外之喜?
她決定去看看,剛一進門就將這個安倍龍渾身上下掃了一遍,奇怪的,這個安倍龍不但沒有半分的尷尬,反倒是彬彬有禮的站了起來:“在下安倍龍,見過司徒小姐。”
“呵呵,不好意思啊安先生,今天我身體不舒服,所以這才起身,勞累您久等了。”司徒汐月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安先生,您到底要多少錢,就直接說吧。看在您等了這麼久的份上,我不介意在十萬兩黃金上再加一萬兩。但這已經是極限了。”
“呵呵,司徒小姐,您恐怕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無論給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的。因爲這是我的祖產,裡面充滿了回憶。雖然現在安國公府邸已經敗落了,但是我還是想保有老祖宗的東西。這是十萬兩黃金的票據,請您收好。”安倍龍從衣袖裡掏出一大厚的票據來,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出去了。
“呵呵,還挺清高,不過你是真清高呢還是假清高,我還得看看才知道。”司徒汐月將錢收好,微微一笑,眼裡轉過了一道微微亮的光芒。
安國公府。
昔日繁華的府邸,如今只剩下一片蕭瑟的景象,除了一個老僕,整座大宅里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這樣蕭瑟的景象,安倍龍到了家門口還是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急忙加快了腳步,走了進去,好像裡面有誰在等待着他一樣!
“月如,我回來了!”安倍龍走到大堂裡,看到了那一個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
一身月白色長袍的林月如正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喝着茶,一邊喝,那張如玉般的臉上一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哼!
一個破落戶,也就只能喝得起茶葉末子這樣的次品了!
要不是她渴的不行了,纔不會喝這爛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