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將項鍊裡的妖力全部送入了晨曦的體內,用自己的法力幫晨曦調理之後,晨曦的身形快了,劍法也快了。
“現在你就不用擔心這項鍊會丟了,這個項鍊現在除了紀念意義之外就沒有別的特別之處了。”玄穹將項鍊遞給晨曦說道。
晨曦沒有去接那根項鍊,他說:“阿穹送了我很多東西我卻沒有東西可以送阿穹的,這個項鍊無論有沒有妖力,但是對我來說也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要將它送給阿穹,所以阿穹一定要收下。”
既然晨曦這樣說,玄穹也不好推遲,他將項鍊放進懷中,輕輕的說:“這可是晨曦第一次送我東西,我要好好的守護好,晨曦!”他的語氣有些嚴肅,他說:“你現在的法力已經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你得到了你九尾一族幾代法力,你離強者又進了一步,但是千萬不要讓殺戮矇蔽了你的雙眼,不然哪天你犯了天條,我會第一個殺了你的。”
強者之路是用鮮血鋪出來的,晨曦既然想要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殺戮那是難免的,但是殺戮與殺戮之間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懷着慈悲之心去殺戮,一個就是除了殺戮就是殺戮,毫無原因。
“我明白!”現在聽到這句話的晨曦他已經不像小時候那般傷心了,他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強者是一個自始至終都是貫穿自己道義的存在,而不是爲了證明自己是最強而去殺戮的存在。
“你能明白就好。”玄穹再次習慣性的去摸晨曦的頭髮,卻被晨曦躲開了,這個孩子在玄穹疑惑的目光下不自在的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請你不要在這樣摸我了。”臉上還帶着可以的紅暈。
看着如此可愛的晨曦,玄穹放聲大笑,他故意弄亂晨曦的頭髮說:“你還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
看着玄穹如此爽朗的笑容,晨曦也不由的跟着一起笑了,看着晨曦的笑容,玄穹說:“你笑的很好看,小小年紀不要總是搬着一張臉一點都不招人喜歡,以後要多笑笑明白嗎?”他還捏了捏晨曦的臉。
晨曦重重的點頭,從那天過後,晨曦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演變到如今,無論什麼時候脣邊都會掛着三分狐狸似的笑容,因爲曾經有人說過你的笑很美,要多笑笑……
清晨,剛打完坐回來的晨曦看到滿桌子的早餐,心裡有一種很難言喻的感覺,再看看坐在桌子旁等着自己的玄穹,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好。
“快來吃飯吧,吃完飯我陪你練劍。”玄穹揚了揚手中的筷子笑眯眯的說道。
“嗯!”晨曦的臉上也揚起了一抹笑容,似乎這樣很好呢。
“什麼聲音?”突然間傳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玄穹放下筷子好奇的問道。
晨曦臉色一變,無奈的說:“我們可能不能吃早飯了。”
“發生什麼事了?”玄穹疑惑的問道。
晨曦說:“來不及解釋,快走!”晨曦拉着玄穹的手腕開始往外跑,他沒有想到那些人會找來的這麼快。
玄穹看着晨曦看起來非常平靜的臉龐,不由的在心裡想,這孩子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吧?
正在玄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很強大的狼妖已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那狼妖相貌醜陋,身上還帶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可以斷定,這個狼妖是以殺戮爲生。
“晨曦,終於讓我找到你了,你的賞金我要了。”那狼妖猖狂的說道。
“賞金?”玄穹疑惑的看着晨曦,不會真幹了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吧?
“阿穹。”晨曦鬆開玄穹的手腕淡淡的說:“你是要像以前那樣觀戰,還是參與?”
“觀戰!”玄穹果斷的說道。這是他對晨曦唯一的嚴厲,這個孩子只有在不斷的戰鬥中才能成長,自己若是參與的話,這個孩子永遠無法成長。
“那好!”晨曦手中出現星碎與那些人開始打鬥,每一招每一勢都是那般乾脆利落。不過這利落中卻帶着些……玄穹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願自己是感覺出錯了。
後來晨曦雖然講那些人打敗了,卻也受了傷,玄穹幫晨曦把傷口處理好了,終於忍不住的問:“爲什麼會有賞金這一說?”
晨曦沉默了一下說:“北方有一霸主想要統一妖界,他需要很多強勁的幫手,歸順的便有很好的招待,不歸順的便殺之……而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淡淡的說:“就是那個不歸順的那一個,不僅僅不歸順,還差點毀了他的眼睛,所以我很光榮的登上賞金榜上賞金最高的位置。”
“既然會有很好的招待你爲什麼不去呢?”玄穹十分的想要知道晨曦是怎麼想的。
晨曦說:“比起爲他賣命,我更喜歡自己獨闖,然後讓他們臣服於我。”晨曦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做別人的霸主。
“想做妖界之王嗎?”玄穹問道?很早之前他幫助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但卻不知道這孩子的資質如何,如今這麼一看也不錯,不如將幫他成爲妖界之王得了,有人統治的話妖界也不會這麼亂吧。
晨曦回答:“妖界我勢在必得,阿穹,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凌駕於他們的上面。”晨曦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眼神充滿的堅定。
“你一定可以的……”玄穹點點頭說道。
從那之後,玄穹便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晨曦成長,看着晨曦踏着鮮血鋪成的道路坐在那個位置上……
李墨菲喝了一口酒轉頭好奇的問:“晨曦說過,你曾經差點收了他。”
“是啊……”玄穹從懷裡拿出那根項鍊,看着那項鍊說:“無論是誰,這一路上都不會保持同一個方向,難免會因爲什麼事情走歪的,而我只不過是在晨曦走上歪路的時候幫了他一把,給他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教訓……”
晨曦那個時候,已經被鮮血矇蔽的眼睛,從一開始爲自己而戰,到最後爲妖界而戰,可是……玄穹記得,那時的自己受了重傷,幾乎奄奄一息,晨曦可能是受了刺激吧,以他一人之力屠龍半個妖界的子民。
這已經不是戰爭的問題了,玄穹在天界養傷的時候,所有仙家都在說晨曦的事,而且司法天神給出的結果是,讓天兵天將灑下天羅地網捉拿晨曦,上誅妖臺銷燬元神,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玄穹捨不得,那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既然這個孩子因爲自己而犯下了錯誤,所以玄穹要承擔這個責任。
他沒有下令捉拿晨曦,而是自己帶着傷來到了妖界,他拿着劍搭在晨曦的脖子上冷冷的說:“晨曦,我曾說過,你若犯了天條,我便親手殺了你……你當真要逼我動手?”
“他們傷了你你要還護着他們?”晨曦那雙好看的雙眸已經染了血氣,他不解的問道,對於如今這般的玄穹,他的心好疼,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與玄穹對持。
“晨曦,你可知道,一個成功的君主不是要讓他的子民怕他,而是要讓你的子民尊敬你,你看看……現在的你成什麼了?你還是以前那個晨曦嗎?妖界的人一聽你的名字都是聞風喪膽,就你這樣還望成爲這妖界之主?”玄穹的眼中充滿的失望,對於眼前的晨曦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殺嗎?
“晨曦,你爲了我屠殺妖界,你可想過我的心裡?我是神……我代表着萬物,每一分殺戮對我來說都是負擔……”玄穹的劍已經傷及了晨曦的皮膚,血從那白皙的頸窩處流了出來。“你的如今也是我造成的……你的過錯我會一併承擔,晨曦你的罪孽很深,按照天條你必是灰飛煙滅,我捨不得。”玄穹笑的有些淒涼:“爲了陪你一起贖罪,我決定,先殺了你,然後我在自殺,我陪着你轉世,一次不行,會有第二次,直到洗淨你的心靈……”
這番話讓晨曦心痛無比,那雙被鮮血染紅的雙眸漸漸清明,他盯着玄穹的臉,他發現真的好久沒有這麼認真的看着玄穹了,他發現玄穹也不一樣了……他心目中的玄穹永遠那麼淡然縹緲,如今這眉宇之間也有了憂愁,這些都是他的錯。
“對不起……”晨曦手中的星碎掉在了地上……淚水涌了出來,他對倒在地痛哭流涕他說:“阿穹……對不起……對不起……”
玄穹上前抱住晨曦,他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澀,卻沒有東西流出來,因爲他是天帝,他沒有眼淚。他痛苦的說:“晨曦……等你轉世,我要第一個找到你,然後在看着你長大,看着你站在妖界的最高處……”長長的劍穿過了晨曦的胸膛也刺穿了他的心臟……一襲白衣的晨曦,躺在綠色的草地上,那被鮮血染紅的胸口,像極了盛開的彼岸花,美麗又妖嬈。
“阿穹……”晨曦好看的眸子中映出了藍天白雲,他伸手想要抓出什麼,直到玄穹的手出現……“阿穹……這一世有你陪我……夠了……”當晨曦的眼睛永遠的閉上,當他的靈魂消失在他的身體,去往冥界,玄穹崩潰了,那一日妖界狂風大起,江河翻騰。
聽到晨曦與玄穹的這段過往,李墨菲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輕輕的問:“你爲什麼要殺了晨曦,你明明可以讓他活着。”
玄穹的脣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晨曦當初犯下滔天大罪,就算我若不殺他,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比如說哥哥……”苦澀的笑容有了變化:“其實晨曦死後還有更悽慘的事。”
玄穹說:“當時我的心情很糟,一時間忘了要去冥界找哥哥要晨曦的靈魂,等我回過神來,晨曦已經被玄觴下令轉世,當時也是看在我的面上,由於罪孽深重,哥哥讓他轉世爲人,卻活不過十六歲,也陰差陽錯,這孩子帶着前世的記憶。”
“哥哥當時和我說,晨曦除了活不過十六歲,還要帶着這個宿命轉世十次……所以我每一世都會看着他出世看着他死亡……那一陣子真的不好過,你試想一下,你好不容易盼望長大的人卻在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猝死。”玄穹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李墨菲在想,那一段日子肯定不好受吧。
“終於晨曦的處罰完事了,那個時候的妖界的混亂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了,我立馬與玄觴動用洪荒之力讓他在妖界出生,從他出生到長大到成爲妖君,我全程陪伴。那個孩子比最初的時候真的不一樣了,我真的很欣慰,不過也是機緣巧合,他與玄觴過了幾招,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當時他看玄觴的眼神,從那之後他就以打敗玄觴爲目的,然後就是你現在眼中的妖君,玩世不恭,腹黑無賴。”說道這裡玄穹看着那個項鍊不由的笑了起來,現在的晨曦……
李墨菲坐了起來,她看着那個項鍊堅定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就晨曦的方法的。”
“小墨菲。”玄穹:“晨曦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也不希望他有事,可是……霜遲無解……我終究要送他一程……”玄穹的眸子中浮現出哀傷,自己殺了他一次難不成又要殺他第二次嗎?
李墨菲沒有說話,她飛下屋頂,她一定要救晨曦,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救她。李墨菲擡眼正好看見站在屋檐下的玄觴,玄觴注視着李墨菲,目光深邃。他都聽見了?李墨菲失笑,他都聽見了。
“早些休息吧。”玄觴將李墨菲攬入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不要勉強自己,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替玄穹出手的……”玄觴的目光看向遠方,晨曦啊……他想,若不是玄穹自己也不會認識晨曦,也不會與他並肩作戰,也不會總是在無聊的時候虐待他,若是那天真不在了,玄觴覺得自己一定也會很想念的吧,畢竟沒有人可以虐待了。
晨曦啊,玄觴在心裡默默的說:“等真到了你一天,不僅僅玄穹會傷心,墨兒也會傷心的,還有認識你的所有人吧……”“墨兒。”他叫到。“嗯!”李墨菲應道。“我們一起想辦法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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