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蕪澤。”我摟住他的腰，試探着開口。
“恩？”
“你在演戲嗎？”磕絆的話，險些咬住了舌尖。
一句話，氣氛就變得冰冷。北冥蕪澤猛地鬆開我，眸子冰冷眯縫着看着我，“你說什麼？”
我立馬意識到這句話說錯了，後退一步但是很快就被抓回來，目光下意識的四下旋轉，“我的意思是……”
“蘇眠，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眼神裡有一點陰戾，北冥蕪澤根本不容我質疑，捏着我的臉頰讓我的視線被迫的和他對視，“你在質疑我。”
我的心跳的很快，當我反應過來這句話觸及了冥王敏感的神經時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時間不能倒流，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我沒有質疑你。”斟酌了會兒，在他爆發之前，我乾脆將自己心裡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我只是想要知道，在我的面前你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我現在很混亂，我不知道哪一個關心我的你是認真的，還是從來沒有……”
北冥蕪澤被我氣笑了，鬆開我，優雅的走到牀邊坐下，眸子凜冽，薄脣微啓，話語更加的凍人，“蘇眠，你的心是死的嗎？”
我抿了抿脣。
垂頭不敢說話。
我的心不是死的，正是因爲它會疼會敏感，我纔會……纔會那麼害怕……
轉身想要離開，門卻怎麼都打不開。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身後有靈力在不斷地流轉，這就是冥王的氣場，壓迫着人擡不起頭。
腰間驀地襲來一股牽引的力量，將我猛地拉到了牀上。我剛想要起來雙手就被男人輕而易舉的固定在兩邊，男人的聲音冰冷無比，“你躲什麼？”
“你想要幹什麼？”
“你說呢？”
“你倆在幹嘛？”正在我倆對峙的時候，月兒忽然間進來了，一臉錯愕的看着牀上姿勢曖昧的我們。
我就像是觸電一般猛地從牀上跳起來，拉着月兒離開。快速的根本沒有看清楚北冥蕪澤臉上的情緒是怎麼樣的錯愕和深沉。
“阿眠，你們倆？”月兒被我拉到房間裡，欲言又止。
“我們什麼都沒有。”
“你們都那樣了，還什麼都沒有？”月兒顯然不信，一隻手託着腮，“我知道你們倆的關係微妙，不然他也不會陪你來找我了。”
我道：“月兒，你媽媽怎麼樣了？”
月兒楞了一下，苦笑，“哭累了，就又睡過去了。”
“會過去的。”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纔好。
“阿眠，我的爸爸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月兒嘆了一口氣，滿是失落，“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我們去找證據，證明那個阿瑩就是兇手。”我走過去握住月兒的手，安慰她。
“阿眠，都是那個小三！都是那個賤女人！就是因爲她，我們家纔會變成這樣的！”月兒的眸子翻滾着強烈的憤怒，“這個女人就應該去死！”
“這件事你要冷靜處理。”我的心裡劃過一絲不安，急忙拉住月兒，“不要亂來，這樣反而會被她佔了上風。”
月兒回神，眸子裡又滿是溫柔和無辜，“我知道，有你在我的身邊可真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今晚都很累了早點睡覺吧。”
月兒躺在牀上扭過頭，“阿眠，你會和北冥同學結婚嗎？”
正在脫衣服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你說什麼？”
“阿眠，我覺得北冥同學對你很好的。”月兒的聲音平靜無波，就像是在述說一件客觀的事情，“我看的出來他很在乎你的。真好，我的阿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月兒，我和北冥蕪澤根本不是幸福啊。
話到了嘴邊，我沒有說出來，上了牀，“早點睡吧。”
月兒大概也是哭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可是我卻睜着眼睛睡不着，月兒的話一直在我的腦袋裡迴響。我和北冥蕪澤，我和他，幸福嗎？有他在的生活充滿了刺激，可是如果不是他，我也一定不會遇到這麼多的事。
我恨他嗎？
答案竟是否定的，我狠不下心來，去恨他……
我乾脆把笑笑叫出來。
笑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看到牀上的月兒就明瞭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抱着枕頭坐在地板上，拍了拍一邊的空位置，“你也坐吧。”
笑笑挨着坐下，黑色的長髮柔順無比，就算是式神笑笑也是一個好看的式神。
“你睡不着？”
“笑笑，你覺得冥王大人怎麼樣？”我答非所問。
“你很在意他。”笑笑的回答也很讓我意外，見我愣住，笑笑解釋，“我是你的式神，我只是關心你的想法。我覺得你很在意他。”
同樣是式神，差別還是很大的。
心裡面默默的吐槽另外一個，如果這個問題我去問糰子，糰子一定會眨巴着萌萌噠的大眼睛無比激動的和我描繪着他的偶像北冥蕪澤先生的諸多優點吧？
“你說冥王和凡人的婚姻可行嗎？”
“你不是凡人啊。”笑笑也學着我的樣子彎着腦袋，“你是陰陽師啊。”
我苦笑，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是一個半吊子的陰陽師。你是沒看到剛纔我遇到黑袍子的時候那副被碾壓的樣子。”
“可是你註定不會是凡人的。”笑笑堅定地開口，“阿眠，我們之前是朋友，現在是主僕，我知道你一定會成爲一個很厲害的陰陽師的。”
“可是冥王爲什麼會對一個未成形的陰陽師那麼好呢？”
“各取所需。”笑笑倒是很淡定，大概是兩輩子裡面這樣的事情她見了太多了。
其實這四個字來形容我和北冥蕪澤的婚姻真的太恰當了。就是各取所需，我一開始和他在一起也是抱着目的的心態。
我爲了鬼火而他爲了靈魂。這麼貌合神離的婚姻卻可以維持到現在還真的是不容易。
“你覺得各取所需的婚姻能持久嗎？”
“看你愛的多深了。”笑笑看出我心情的低落，“阿眠，你是和冥王大人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