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沐源道，“付總的方式……怕是會觸犯到法律吧？”
付岑東道，“找私家偵探調查別人隱私，怕是更觸犯法律吧？”
其實此時此刻，彼此心中都已經有數，只是都不戳穿而已。
成沐源跟付岑東對視數秒，然後前者忽然淡笑，然後道，“我很好奇，付總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能讓人專門找私家偵探去調查的呢？今天恰好付總也在，我就發揮一下娛樂的精神，順路八卦一下了。”
付岑東聞言，他淡笑着回道，“沒想到堂堂皇庭的少東，也會有這麼八卦的一面？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我這個人，真的有不少的秘密，只是……我不大喜歡跟我不熟的人，討論我的秘密，如果有人非要知道，那我只能爲了保護而去防衛了。”
成沐源笑着道，“付總的防衛工作，做的還真是不錯，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啊，什麼事情做過了，那都是會惹火燒身的，點到即止就好了。”
付岑東道，“多謝成少提醒了，既然成少不認識這三個人，那就是誤會一場，我會把他們交到有關部門去處理的。”
成沐源道，“謝就不必了，付總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付岑東點頭道，“成少請。”
成沐源站起身邁步往外走去，路徑被人架着的兩名私家偵探時，其中有一個人，用很低的微弱聲音道，“成少……救救我們……”
成沐源的腳步，幾乎是下意識的停頓住。
付岑東坐在沙發上，背對成沐源，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成沐源站在原地，足足過去五秒鐘，他這才轉過頭，對付岑東道，“付總還不走？”
付岑東聞言，轉過頭來，出聲道，“哦，我先不走，我還打算問一問他們幾個，到底是誰派他們過來監視我的呢。”
成沐源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怒色，他出聲道，“不是要交到有關部門去處理嗎？要不要我順路送他們過去啊？”
付岑東淡笑着道，“這怎麼好意思麻煩成少？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成沐源知道，只要他不親口承認事情是他派人做的，那麼今天這三個私家偵探，就沒有一個可以健全的走出這間夜店了。
雖然之前簽訂合約的時候，私家偵探是有規定無論如何，必須確保僱主信息安全的，就算是以後出了什麼事，成沐源也完全不用負責任，但是當事情真的擺在了他面前，他真的完全做不到無動於衷。
看着付岑東，成沐源薄脣輕啓，出聲道，“付總，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做娛樂傳媒的，今天看到的事情，我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下子沒了頭版的題材，我可就給放到報紙雜誌上面去了，今天我就跟你打聲招呼，別到了日後，你覺得我這是在黑你。”
聞言，付岑東笑着回道，“我怎麼聽着，莫名的覺得成少是在威脅我呢？”
成沐源道，“是不是威脅，要看你心裡面是怎麼想的了，這三個人，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同行，就算是他們有錯，懲罰他們的，也不該是你，我現在就要帶他們走，誰也別想攔着。”
付岑東從沙發上站起身，邁步來到成沐源身邊幾步遠的位置，兩人四目相對，不過是短短几秒的時間，但是空氣中的對抗因子，早已經瀰漫至濃郁。
付岑東薄脣開啓，出聲道，“成少，摻和本身不關你事情的事，爲此而得罪我，這樣值嗎？”
付岑東這句話，明顯的意有所指，成沐源不是傻子，他知道付岑東其實想說的是，他幫文婷熙，所以得罪付岑東。
俊美的臉上，長長的眼睛中聚集起促狹跟挑釁之色，成沐源出聲回道，“我這人還真就這樣，特別講義氣，重感情，只要是我覺得該幫忙的，那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幫忙。”
聞言，付岑東淡笑着道，“哪怕是結果會對你不利，連累你，你也要管？”
成沐源雙手插兜，無所謂的回道，“只要我喜歡，我從來不計較什麼後果。”
兩人所說的話，皆是意有所指，其實現在，已經算是攤牌了，只不過大家仍舊沒有把那層窗戶紙戳破而已。
付岑東道，“好，既然成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明白了，只要喜歡……”
停頓了一下之後，付岑東繼續道，“今天我給成少面子，人，我交給你，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以後不會再在我身邊發現這種人，即使有，成少也再也帶不走了。”
成沐源道，“我看不到的，從來不會多管閒事，不過我也提醒付總一句，秘密太多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別人很想知道你秘密的時候。”
付岑東淡笑着道，“那我就多謝成少提醒了。”
付岑東對身邊的黑衣男人使了個眼色，黑衣男人就架着虛脫了的私家偵探，邁步往外，直到出門來到成沐源的車子前面。
成沐源車子後座，坐着三個私家偵探，他徑自坐進駕駛席，然後油門一踩，車子很快的消失在夜店門前。
車中，安靜的近乎詭異，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座傳來一個男人的低聲道，“成少……對不起，他不是有意出賣您的，實在是……受不了付岑東的手段了。”
成沐源在開車，聞言，他意外的沒有發怒，只是聲音平靜的道，“我知道。”
另一個男人道，“成少，多謝您救我們出來，您以德報怨，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
成沐源不語，他徑自開車，車子開出去十分鐘，他忽然方向盤一轉，車子靠在馬路邊停了下來，薄脣開啓，他出聲道，“下車。”
車後座的三個男人中，一個已經被打的徹底昏死過去，另兩個，尚算清醒，聞言，一個男人道，“成少……”
成沐源面色清冷的道，“作爲職業的私家偵探，你們一沒有做到偵探該有的職責，派你們去跟蹤付岑東，好幾天了，你們什麼收貨都沒有，還被人家發現並且抓住；第二，作爲業內數一數二的私家偵探，我本以爲你們會很重視自己的職業操守，但是現在看來……你們連最基本的保護僱主信息的義務都做不到。”
“成少，我們……”
“不用解釋了，你們也算是遭罪了，所以，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下車吧，帶他去看看醫生。還有，記住了，以後你們三個，不準再出現在偵探這一行之中。”
“成少，泄露信息的是他，不是我們，我們兩個咬死了都沒透露您的半個字啊。”
成沐源微微皺眉，然後回頭瞪着說話的男人道。“如果你們專業，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你們在跟蹤，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調查，我還用得着你們啊？趕緊下車，一秒鐘不要耽擱。”
見成沐源是鐵了心的，坐在靠車窗邊的男人，終是忍不住開車門，他先是一腳邁出去，緩了一下，這才彎腰過去，拖拽另一個傷勢很重的男人。
折騰了幾分鐘之後，三個私家偵探下了車，成沐源再次踩下油門，車子箭一般地飛射出去。
文婷熙一直很擔心成沐源，所以當天晚上，他打給了成沐源，問他是怎麼回事，成沐源把事情一說，文婷熙在電話那頭，沉默良久。
成沐源出聲道，“現在付岑東對我也起了疑心，怕是我安插在他身邊的其他私家偵探，也瞞不了多久了，只能期待，他們能查到點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