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天雪的目光微變,但她也只是看了李汀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然而,在李汀的身後,廖宇卻莫名一笑,道:“李汀先生,我看這所謂的華夏的精英,應該是一代都不如一代吧…試問這些人中,就算聯合起來,又有哪個是你的對手呢?”
許千石頓時把目光放在廖宇的身上,從這名皮膚白皙俊美的青年身上,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人,絕不簡單。
但廖宇說完這句話,當時就有人不願意了。
“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出言放肆!”
說話的人,正是錢小龍。只是,他剛剛說完,許千石卻突然預示着什麼似的的咳嗽了一聲。
“小龍,不的無禮。”
說話的人,正是現任的飛鷹隊長高傑。
訓斥錢小龍,高傑目光轉過來,毫無避諱的盯着李汀,雖然他知道,眼下的英俊的中年男子正是二十幾年前,輝煌無比的飛鷹隊員的老隊員,但是,卻並不代表他會膽怯。只要有許千石的命令,他可不管這個人是什麼飛鷹老隊員了。
李汀淡漠一笑,回頭看了眼廖宇,道:“再怎麼說也是許將軍的人,咱們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說完,李汀的眼神又轉向臺階上的那名女子,彬彬有禮的點了下頭,道:“現在的價格已經是多少了?”
女子嫣然一笑,道:“回先生,現在已經是七十億了,請問您還要加價嗎?”
李汀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笑道:“那當然,既然將軍如此闊綽,那我怎能吝嗇?這樣,我出100億!”
100億,此時就算場中再多的富豪,見此狀況都已經幾乎傻眼了,100個億,這要多大的頂級寶石的價格啊!
當李汀喊出這個價格的時候,基本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了。
雖說雲氏請來的,多爲北港市有名的富豪,可眼下的這個數字,早已經高於不少人自己手中的家產了,100億,那可要掏光他們幾輩子的積蓄了。
許千石臉色有些暗沉的盯着李汀,看起來李汀已經對這張羊皮殘卷勢在必得了,但是,他怎麼可能把羊皮卷拱手讓在李汀手上呢?
李正香看起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沒有人看得見,她的兩隻小手始終都在緊攥着衣服的一角落,這已經出賣了她心底並不平靜的心態。
從坐下來的時候,她的目光便一直不經意間的四處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一般。
“正香,你好像有點心緒不寧?”
廖宇溫軟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在李正香的耳旁響了起來。
“嗯?”
李正香回過神,搖頭,純美的小臉上蒼白卻不染絲毫雜質。
“師傅…我只是想…他究竟會不會來…”
廖宇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堅定道:“放心吧,他一定會出現,而且,今天他欠你的一切,我都會幫你討回來!”
李正香沉默着,不再說話。在來之前,廖宇就已經對李正香保證了,說一定會讓那個傷害過李正香的人,付出幾倍的代價來償還她。
只是,她真的希望事情會發生嗎?想起那個夜晚,李正香輕咬了下嘴脣。
這時候衛天雪已經退了下來,站在了許千石的身後,等待着他親自發言。
“一百億,隨口就能叫出來,李汀,我看你是對這羊皮卷,勢在必得了?”許千石沉着氣息說道。
李汀只是淡笑,別有深意的看着許千石,道:“不然你以爲?二十年前,我就想要得到了,現在,我更需要它。”
許千石冷哼一聲,聲音冷了幾分,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有跟下去了…”
接着許千石看向那名女子,沉聲道:“我出一百三十億,羊皮殘卷,我絕不會放手給任何人。”
聽聞許千石所言,那名女子頓時處變不驚的笑了起來,道:“許將軍果然毫不吝嗇,加碼就是上億,小女子佩服。”
朱月凝皺着眉頭,她看着那個女子的笑容,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也許,這只是女人的一種感覺吧…
許千石把目光轉回到李汀的身上,斜視着他,沉聲道:“李汀,你還能繼續跟下去嗎?”
秦霜七淡淡的觀望着這一切,心中不由得冷笑着。
說實話,論及資產,爲人清廉的許千石,根本就無法與李汀相比。許千石會擡出這麼高的價格,只有秦霜七幾個人能夠明白,他是在拿國庫和李汀賭。看來,自許千石爲了收回這羊皮殘卷,已經動了真火了…
也許國家是支持許千石的做法,但若是任意挪動國庫的財產,許千石這頂帽子被摘那可就在所難免了…
李汀只是默然一笑,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打着桌子,彷彿是在思考着什麼,許久,他一拍手,道:“好,那這次我就跟你玩大的!這回我出二百億,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滿座皆是一片唏噓的聲音,二百億!足足是先前底價的二十倍!難道,這張羊皮卷,真的如傳聞中的那般神奇嗎?得羊皮卷者得天下。
這一刻,就連這些有名的富商們都開始熱血沸騰了起來。
看樣子他們是無緣爭奪羊皮捲了,但能夠見識到如此千金一擲的場面,就算與羊皮卷無緣,那也已經無憾了。
“李汀還真是很大的手筆呢,難道,他就那麼看重這羊皮卷?”驚宇流芸眉頭微皺的說道。雖然她本身不注重錢財,可對金錢的數量還是有着一定的觀念的,她自問自己完全沒有能力隨手一擲,便是二百億的金錢。
“呵呵,你太小看他了,他完全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是,我敢保證,他是在玩一場大火,遲早有一天,會將自己燒的灰飛煙滅…”
秦霜七淡淡的說着,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裡面,但一想起那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一座小城,就那麼在這個男人的一個命令間毀滅殆盡,秦霜七的心中便涌起一陣滔天的恨意。
“你們兩個,一個瘋子,一個魔鬼,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到底你們兩個誰更可怕呢…”驚宇流芸有意無意的說道。
許千石雙手緊緊的抓着椅子,眯起着眼睛,緊盯着李汀,雙目中迸射出精光來。
這時候高傑微微欠下身子,低聲對許千石道:“將軍,二百億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我看咱們還是…”
高傑是想說讓他們從長計議的,但許千石卻重重一揮手,打斷了高傑的話語。
對於李汀的能力,他太熟悉不過了,如果這時候讓羊皮卷落在了他的手中,那麼也許他也就不再可能從李汀的手中搶奪回來了。
突然,許千石目光一凝,瞬間望向那名女子,舉起手高聲道:“我出三百億!”
這一下,女子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但隨即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朱月凝連忙拉住了許千石的手臂,呼喚道:“爺爺,不可以!這樣你會身敗名裂的!”
許千石挪掉朱月凝的手,目光充滿了決然,哼了一聲,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把羊皮殘卷落在他的手上!我意已決,誰也別勸我了!”
“可是將軍!您是華夏的頂樑柱啊!”高傑的眼睛有些紅了。
如果這一次李汀藉助着這樣的機會,將許千石打落馬下,那他可真是不費一兵一卒了。
“我說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羊皮卷,落在他的手中!”
雲老頭滿臉的笑意盎然,走到許千石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笑道:“許千石果然不愧是一國大將風範啊!您這次這麼助我雲家,我雲某人當真是感激不盡啊!”
朱月凝看着許千石,俏臉上滿是不忍,但她卻也知道,一旦許千石決定了什麼事情,固守自己原則的他,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改變了他的想法了…
許千石沒有看這個雲老頭,而是把目光轉向李汀,蒼老的面容因爲激動而留下幾滴汗水,聲音有些發顫的道:“李汀,三百億,並不是我的底線,你還敢加嗎?”
聞言,李汀頓時爽朗了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詭秘。
“將軍,果然還是姜要老的辣啊,你的實力如此雄厚,我是真的跟不下去了…”
說着,李汀的眼睛裡透出桀驁的笑意,英俊的臉上只有得意的笑容,卻並沒有因爲輸給了許千石而懊惱,他繼續道:“雖然羊皮卷已經如願以償地被您收入囊中,但是…挪用了這麼一大比財產,事後的麻煩,可就不只這單單的一張羊皮殘卷,就能夠解決的啊…”
“你!”許千石的臉上頓時涌上一股憤怒之色。
“李汀,你太狂妄了。”
看見這一幕,秦霜七的心中冷笑,但臉上的表情仍舊冷靜的沒有任何變化。
驚宇流芸在一旁道:“看這樣子,這本就是一個天大的局,李汀給許將軍下了一個套,正是他利用許將軍對他的忌諱,這樣一來,許將軍毫無懸念就要被李汀輕易的將他最大的政敵解決了…”
秦霜七冷眉一挑,淡漠道:“那可沒他那麼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