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叫明叔的,一看就是精明人,但是,濃眉大眼,器宇軒昂,看得出來,莫小顏的眼光很準,這個人不是嫌貧愛富之輩。
“好好好,跟大小姐在一起,免不了被大小姐的強勢所震懾,呵呵,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明叔我可是看着大小姐長大成人的,從小就性格剛烈,從不服輸,到現在,基本上天文地理,都很是精通,小木,多多努力,今後這天下,就是你們年輕人的。”
“明叔說笑了。”
言罷,我一飲而盡,莫小顏滿意的衝我點頭。
來便是來,去便是去,從不拖泥帶水,這就是莫小顏的風格,雷厲風行,擴馬揚鞭,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
辭別了明叔,我問莫小顏,“這就完了?”
“不然呢?”
站在電梯上,莫小顏拉着我回頭看這城市的夜景,觀光電梯的唯一好處是你可以暫時性的俯視這個世界,家鄉稱自己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俯瞰衆生。
“這點事打電話說不完了,還專門跑過來。”
“那不一樣的小木。”莫小顏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說:“明叔在這座城市,混得不算最好的,也不算最差的,恰恰是這種中產階級,能夠帶領你滲入社會最底層,觸摸社會最高層,擡頭能找到自己可以仰視的東西,以此來告誡自己需要馬不停蹄的往前跑,低頭可以看到下面人的你追我趕,蛇鼠一窩,你就知道,此刻的境遇,猶如逆水行舟……”
我沒說話,覺得有道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以後你會懂的,混社會,比古墓可困難多了,或許你現在還感覺不到,不過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說得有道理……”
回來的時候,我再沒了看這個電梯女郎的心情,很快就到了一樓,重金屬質感的音樂再次傳入了耳朵,幾乎要撕裂耳膜。
舞池裡面不少需要排解寂寞的男男女女,忘我的晃動着自己的身子,也有不少賊眉鼠眼的男人別有用心,在裡面裝作不經意見把鹹豬手放在妹子的屁股上摸一把,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片刻之後便得意的捂臉偷
笑。
彷彿一個舞池便是人生,有人爲了解脫,有人帶着目的,有人精於算計,有人笑着收錢。
“要玩一會兒嗎?”莫小顏看我延伸停留,停下來問我,嘴脣指了指舞池。
“這,好嗎?”
其實我這窮鄉僻壤出來的孩子,對於這種高消費的地方還真沒怎麼感受過,雖然談不上喜歡,但是也特別想試試。
“想玩兒就去玩兒唄,反正什麼樣的生活都要體味過才知道里面的酸甜苦辣,我在這邊等你。”
說完,莫小顏幹練的叫服務員要了一杯雞尾酒看着我走進舞池。
這一次,我印象中的莫小顏,再次改變了。
我以爲她是不近人間煙火到矯情的地步,看到這種地方就會掩口皺眉快速離開。
事實上我這麼想是錯的。
她可能並不會討厭任何一種環境,就比如她跟我說了好幾次說逆境也是好事情,等到你有一天順風順水了,想找一個逆境都找不到了。
我記得我還曾經問過她,我問她說你找到我不覺得虧嗎?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個世家大小姐,而我只不過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如果不是幹了這沾因果盜墓的行當,可能我現在就是保安,是飯店服務員,是路邊清潔工……身份低微,人格也卑微。
可是,莫小顏的回答讓我眼前一亮。
她說:“我莫小顏從記事那天起,就從來沒有看不起過任何人,哪怕是路邊的清潔工,飯店的服務員,還是站在門口風裡來雨裡去的保安,他們都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地位有高低,身份沒有尊卑貴賤之分,都是爲了生活而努力奮鬥着的人,一樣值得尊敬……”
說完了這個,她的形象在我心中徹底高大了起來,可是,我沒想到她還沒說完。
她又拉着我,一臉嚴肅的說:“範一木,我告訴你,別人怎麼樣我管不着,可以掃地,可以端盤子洗碗,可以自己看不起自己,但是你範小木不行!因爲你是我莫小顏的男人,我的男人,就算是被人打斷了脊樑,只要沒死,就得把脊樑給我抻直了再站起來!”
那一瞬間,莫小顏氣勢
如虹。
一點不像是開玩笑,臉上寫滿了期待和認真。
事實上她以往也是不怎麼喜歡開玩笑的,我只能點頭答應下她。
……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到舞池這種地方,裡面的妹子啊,水靈靈的,而且穿着什麼的都十分的大膽,畫着大煙薰妝,這種女人不適合做老婆,但是特別適合揩油啊。
當然,莫小顏的眼睛尖的不得了,遠遠的拿着一杯酒看着我,我自然也是不敢放肆,只能不了了之。
最後,跳得也不盡興,到裡面也亂推亂撞的,我原本就打算走了。
可是沒想到,我特麼想走都走不了了,周圍不少男人女人已經團團的把舞池給圍堵了,擁堵不堪,一個個的都在盡情享受這環境和氣氛,甚至完全是到達了忘我的狀態。
我着急的不行在裡面跳一會兒覺得有些烏煙瘴氣的,就打算擠着出來。
沒想到我這一擠可倒好,那邊一個男人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一拳頭就打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捱了一拳頭,一個趔趄就撞在了舞池旁邊的大理石柱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矛盾,打破了舞池裡面所有人的忘我和盡情歡呼,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音樂也恰逢事宜的停了下來,很快,我旁邊靜悄悄的。
而剛纔打了我一拳的那個人,個子不高,胖乎乎的,腦袋上留了一個特小辮子紮起來,脖頸處還弄了一個大紋身,應該是混社會的。
他衝着我走過來,旁邊有幾個馬仔瞬間就把我給圍了。
這大哥看我勢單力薄,就牛逼哄哄的走過來了!
牛逼哄哄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表現對我人格的蔑視,然後抖了抖自己的衣領:“我草泥馬的,你擠什麼擠?回家等着艹你媽啊?老子這件西服,一萬多塊!!懂嗎?來來來,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給老子扯壞了?媽的賠錢!”
這傢伙一說,一羣馬仔就開始裝逼了:“對對對,賠錢,嗎的小逼不長眼睛啊……”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莫小顏,她面無表情,端着雞尾酒泰然自若,靜靜地看着我如何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