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照顧曉璐!”封碩轉身要走,裴黎攔住他,說:“你要去找他?”那眼神裡的意思就是,你知道谷樹在哪?
“我要知道曉璐的事故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黎雖然不知道封碩爲什麼要這樣着急的知道曉璐的意外,但可以肯定的絕對跟剛纔那個女人有關係,跟她最後在封碩耳邊說的話有關係。會是什麼?難道說曉璐根本就不是意外事故?裴黎不敢往下想下去,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啊?谷樹怎麼會這麼做呢!曉璐在他眼裡那麼重要,可是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
魯惠正坐在沙發上,一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紅酒白酒還有啤酒,目不轉睛的看着身邊的人,這個人正是已經有些醉意的谷樹,兩個人什麼都不說,只是魯惠在不停的往谷樹的酒杯裡倒酒。
谷樹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因爲曉璐的病情,還有就是他心裡窩火,委屈。他想呆在曉璐身邊照顧她,可以隨時知道曉璐的情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離開,讓那個叫封碩的留下來。他心裡更多的是自卑,因爲曉璐心裡有封碩,不然她不會有那麼傷感的時候。
當初,他一直都想知道曉璐心裡的那絲憂傷到底是因爲什麼!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原來是因爲那個人。是啊,曉璐一直都在等他,不然不會拒絕相親,不然也不會拒絕他。
他心裡其實是在害怕,害怕看到曉璐和封碩一起出國,害怕看到曉璐會有一天站在他面前挽着封碩的手笑嘻嘻的說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嘍!以後少開她的玩笑!更害怕會有一天連在心裡惦念曉璐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人呆在家裡實在難受,於是就把所有的酒都拿出來,全部都擺在桌子上,借酒澆愁。魯惠打電話給他時,纔想起來還有一個人能陪他喝悶酒,於是魯惠就坐下來變成他的酒友,但是從現在的狀況來看,似乎就是找來一個免費的服務員罷了。
剛開始,魯惠不停的在安慰他,說曉璐會好起來的,她不會有事的,等等之類的話,如果谷樹清醒的話,一定會聽的出來這些話有多麼的官方,多麼的敷衍,多麼的不冷不熱,但是沒有如果不。
谷樹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在不停的往下灌着黃水白水和紅水。一邊的酒瓶多了起來,谷樹的身子開始搖晃起來,眼神有些模糊,猛地搖搖頭,抓起酒杯又是一杯。魯惠在一把奪過來,嚷道:“你醉了!別再喝了!”
“你放開!我沒醉!”谷樹推開她,自顧自的喝着,“怎麼沒有了?!”拿起這個空酒瓶倒過來搖晃着,呵呵的笑了起來?,“幫我拿過來!”谷樹的眼睛眯着,臉頰緋紅,一隻手指着一邊。魯惠有些生氣,“ 你別再喝了?”
“我,我去,我去拿!”谷樹站站微微從沙發上坐起來,剛走了一步就摔在了地上,掙扎着要從地上爬起來,魯惠連忙伸手去扶他,谷樹一把甩開,“我自己去!我,我自己”撐着地面?試圖起來,但是身子似乎已經不聽他使喚了,掙扎着又摔在地上。
魯惠看着他這個樣子,臉上的陰雲遮了半邊,“就因爲曉璐你至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嗎!”魯惠沒好氣的坐在了地上?,因爲是木地板又鋪了地毯,魯惠不擔心谷樹會趴在地上着涼。
“曉璐!”谷樹像是抓住了可以爬上山的藤條,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不知道曉璐醒了沒有!我,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谷樹就倒在了魯惠身上?。
“你就那麼擔心曉璐?!”魯惠看着懷裡谷樹,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她想不明白爲什麼谷樹會那麼在乎曉璐,就連醉得不醒人事嘴裡還在念叨曉璐。
輕撫谷樹的眉峰,看着這樣漂亮的一張臉,除了心疼,魯惠心裡更多的是恨,曉璐心裡只有那個封碩,只有自己纔是真正喜歡他的人,爲什麼他就是看不到呢!想到這裡魯惠緊緊的環緊了谷樹的腰,輕輕的吻在他的脣上,哪怕就這一次,即便是把她當作是曉璐也好,她都不會在乎的。
一陣急切的開門聲驚醒了谷樹,翻了個身,沒有理會,這個時間除了媽媽之外不會有誰會來的。朦朧中看到躺在身旁的人,頓時沒了睡意,“你怎麼會在這裡?”谷樹怎麼也想不透魯惠竟然睡在身旁。
谷樹一句的聲的嚷嚷驚動了門外的人?,,“怎麼回事?”推門進來,看到牀上的一幕趕緊退了出來,沒有如谷樹所想,是谷永軍。
魯惠緩緩睜開眼,坐起身靠在谷樹的肩上,柔聲說道:“怎麼醒得這麼早啊!”那語氣讓谷樹渾身戰慄,拼命在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可是沒有一點印象,“你,”谷樹試圖要問問魯惠,他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說出這句話谷樹都想抽自己兩巴掌,這叫什麼話!一大清早一男一女這個樣子躺在一張牀上,怎麼還會問得出這樣的問題!
但谷樹寧願迴應他的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還有甩身離去。但是魯惠竟然沒有一點不悅,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你覺得呢!”然後就不慌不忙的起身穿衣,絲毫不避諱一旁渾身不自在的谷樹。
走到門前,魯惠站在那裡回過頭說:“有時間記得打電話給我!”然後轉身出去了。谷樹一頭倒在牀上,還聽得到魯惠再跟谷永軍說了些什麼,才終於離開。谷樹已經準備好谷永軍接下來的說教了。
門被咣噹一聲推開,谷樹沒有理會,然後充斥耳邊的全都是?彪悍到極致的訓斥
“你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啊!”
“太沒有家教”
“我平時都是怎麼教育你的”
“這麼多年真是白白浪費我的心血”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
“真麼多年你有真正關心過你的兒子麼!”谷樹終於被激怒了,每次爸爸對他的訓斥他從來不願意反駁,即使自己再不情願,哪怕行爲動作上會讓爸爸知道自己其實是在排斥他的。
谷永軍有些意外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我怎麼沒有關心過你!可是你聽嗎!”他谷永軍也有些憤怒,他心裡想的是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還在這裡巧言詭辯。
“是啊!在別人眼裡誰都會感覺谷警官真是個好父親啊!把兒子教育的那麼好!”谷樹冷笑一聲,
“怎麼!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從小到大都在盼望着能有爸爸陪在身邊過生日的孩子,心裡會有多失望!你也不知道當他希望爸爸在家長會上因爲他的成績優異而感到自豪的時候,卻一次次的失望而歸!你更不知道這麼多年媽是怎麼一個人過得生日還有你們的結婚紀念日!”谷樹一口氣吐出來,這些都是他憋在心裡的話,本來他是不想跟他說的,一輩子不會讓他知道?爲什麼會對他這個爸爸這麼反感。
谷永軍怔怔的看着谷樹,他沒想到兒子會這麼敏感,原來有這麼多的對他失望,他一直都以爲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教育好兒子,讓妻子能夠平平安安倖幸福福的過日子,之所以會很少回家也是因爲工作的危險性,作爲一個刑警隊長他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敵人,他不想讓妻子孩子爲他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他以爲谷樹會理解,沒想到原來他對自己有這麼多的不滿。
“谷樹你應該知道作爲一個警察他身上有多麼重的擔子,不”
“你把你的工作看得比誰都重要!媽在你心裡沒有位置,我更沒有”
谷永軍?還想說什麼,但是谷樹已經走了出去,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谷樹的倔脾氣。
但是?剛纔谷樹的話他真的聽進了心裡,不只是這幾句話,以前所有的話谷永軍其實都會記在心上的,不然不會谷樹生日的時候,會如願以償的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汽車,不會在他站在谷樹捧回的獎狀面前站上好久好久。
只是谷永軍從來沒有變現過他對兒子的愛,就是那樣默不作聲的,只有在谷樹犯錯的時候他會毫不留情的訓斥他。谷永軍也慢慢的發現谷樹越來越不像小的時候那麼聽話了,竟然不知道原來谷樹心裡竟然有這麼多的對他的抱怨。
封紀盛的公司?再一次面臨挑戰了。
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財務報表上竟然有三千多萬的虧空,這讓封紀盛的怒火一下子衝到了頭頂,從這些報表上看,是有人故意做過手腳的。
封紀盛壓抑了好久的怒火終於一發不可收拾?,住進了醫院。
聽到消息,封太太就急忙趕到了醫院裡,剛走到病房外,與老王撞個正着,林彥美知道老王甚至比她還要熟悉丈夫的情況。從老王的嘴裡終於知道原來自己的丈夫很早就已經有了心臟病,而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推開房門,封紀盛就躺在病牀上,呼吸全要依靠氧氣機,林彥美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這個跟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丈夫,她突然覺得根本就不瞭解他。
“你來了!”封紀盛睜開雙眼?,看了她一眼,“別擔心”只說了簡單的兩句話便又閉上眼睛休息,也許從林彥美剛進來的時候封紀盛就清醒着。
“你怎麼就不告訴我呢!”林彥美的語氣裡多少有些埋怨,她其實在等着他告訴她瞞着她是不想讓她擔心,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老王告訴你的?唉”封紀盛嘆口氣,說道:“老王這張嘴”
然後又沉默了,似乎因爲生着病纔可以更加名正言順的保持沉默。
“你還是再生我的氣?”林彥美緩緩的張開口說出一句,看起來是這麼的難以啓齒,“都已經這麼多年,”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已經這麼多年了!”封紀盛打斷了她的話,“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