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輪皎潔的明月,明月之下是一座座聳立的雄偉冰峰。
一片朦朧的昏黃色月光灑在白色的冰峰之上,美得讓人心悸。
一座萬古不化的冰崖之下,被鑿出了一個巨大的冰洞。
阿寶在冰洞最裡面團着身子已經睡着了,併發出了輕微的鼾聲。馬清秋緊挨着阿寶睡,還在將身體不斷的往阿寶懷裡擠。
小茹裹着厚厚的斗篷也睡着了,不知夢到了什麼,小丫頭睡夢中還露出甜美的笑容。翠翠緊緊攏着翅膀,站在小茹的身前入睡,替她擋住了來自洞口的大半寒氣。
貢布喇嘛靠近洞口雙腿盤坐,雙手結禪定印仰放於下腹前,雙目微閉,呼吸微細、均勻,已然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冰洞的洞口,安安倚在遲華的懷裡,仰頭望着天上的月亮靜靜的發呆。遲華用自己斗篷將兩人裹在一起,注視着安安俏麗的側臉癡癡的發呆。
沒有輻射雲層遮蔽,皎潔的圓月近的彷彿伸手就能夠到。和相愛的人相擁在海拔6000米之上的冰川上賞月,世間還有比這更浪漫,讓女人更心動的事嗎?
“真美啊!”安安輕聲呢喃。
“真美啊!”遲華在安安耳邊輕語。
“我是說月亮。”
“我是說你。”
安安在遲華的懷中扭過臉,發現遲華柔和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臉,剎那間臉色緋紅。
遲華輕輕的吻了下去,安安溫柔的迴應着。輕吻轉而變得熱烈,安安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安安忽然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輕車熟路的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裡,準確而迅速的抓住了胸前的峰巒,稍一停頓便開始輕輕的搓揉起來。
安安用力的在遲華嘴脣上咬了一下。
遲華疼的一咧嘴,卻並沒有將手從安安衣服裡拿出來,反而報復般的捏了一下峰頂的凸起。
安安就要將手從斗篷裡抽出來打遲華,卻被遲華一隻胳膊牢牢的箍住了身體,另一隻手繼續在安安衣服裡肆虐。
安安的身子一下軟了下來,將頭靠在了遲華肩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討厭,在這麼冷的地方你還想着這種事?”
遲華輕舔安安的耳脣,在她耳邊微語,“冰川之上,月光之下,靈與肉合,讓山神見證我們相愛!”
安安似是被遲華說動了,媚眼如絲,只是目光緊張的不住往洞內張望。
遲華自然知道安安擔心什麼,微微一笑,將安安橫抱而起,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冰川之間。
冰洞內似乎沒人注意到遲華和安安的悄然離去。
只是如水的月光灑下,在冰崖下映出一個孤零零的纖細身影。
......
雪山上的天氣說變就變,昨晚還晴空萬里、月明星希,白天便寒風呼嘯、雪花凜冽。
時間已近中午,遲華等人還圍坐在冰洞之內沒有出發。
幾人自然不是畏懼外面的風雪,而是一路跟蹤的雪人自昨晚之後就再也沒有移動過位置。
雪人不愧是雪山上天生的種族,在雪山之上攀爬行走步履如飛。巨大的冰裂一躍而過,幾十米高的陡峭冰壁,鋒利的爪子扣着光滑的冰面幾下就爬了上去。若非遲華等人全是二階強者,普通的進化者都跟不上雪人的步伐。
那個雪人似乎是出來打獵,一天之間便已經獵了兩隻盤羊和幾隻雪雞,而且中間還遇到了另外一個雪人。現在兩個雪人就在遲華等人前方三公里遠的一處冰洞之中。
馬清秋閒的有些無聊,沒話跟遲華找話,“師兄,你說那兩個雪人爲啥一直留在冰洞中不走?會不會也在冰洞中幹那種事?”
說着無意,聽着有心,馬清秋偏偏加了個“也”字,安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遲華翻了馬清秋一眼沒理他,而是轉頭對貢布喇嘛道:“我這個師弟如此口無遮攔,上師真的相信他是活佛轉世嗎?”
貢布喇嘛微微一笑,“佛在心中,不困於形,六世*喇嘛一生癡困於情,卻也無礙弘揚佛法。清秋活佛乃是至真性情。”
遲華一時氣結,竟不知如何反駁,只得心中暗自腹誹,“這些喇嘛真是死腦筋,也難怪會被馬清秋忽悠。”
馬清秋見遲華不願意和自己聊雪人之間的那種事,馬上換了一個話題,“師兄,你覺得那個老黑真的放棄了嗎?”
遲華輕輕的搖頭,“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力量的誘惑。傑羅姆本身是一個學者,即便自認沒有機會得到那種力量,他也會努力的去探尋那種力量的真相。”
“你的意思他只是找個藉口擺脫我們?他不怕再遇到光明會的人或者伊斯.蘭聖戰軍的人嗎?”
“傑羅姆是一個聰明的人,在我威脅他說出真相的時候他就害怕了。他害怕我們在找到那個秘密所在之後,會跟光明會的人一樣殺掉他們,或許我們在他眼中比光明會的人更可怕。”
一直在一旁認真聽着的小茹哼了一聲,“那個老頭就是個笨蛋,他看不出我們是好人嗎?”
遲華揉了揉小茹的頭,“恰恰相反,傑羅姆是太瞭解人性了,得到了那種足以掌控世界的力量,殺掉其他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是最正常的選擇。而且他們手中掌握着登山者的情報,甩開我們他們或許能先一步找到那個地方。”
阿寶忽然動了,一躍衝出了洞外。
雪人開始移動了,遲華幾人再次踏上了追蹤之路。
兩個雪人這次再走,足足走了一個下午一直沒有停下來。
不知道翻過了多少道冰川,中間甚至穿過了一座冰川峽谷,遲華幾人跟着雪人到了一片完全未知的區域。
這片區域所處的位置在四座冰峰的中間,末世前從未有人類涉足的記錄。因爲冰峰的阻隔,人類的探險者根本無法抵達,遲華幾人是跟着雪人順着百米高的巨大冰掛滑下冰崖才得以達到。
或許是四面環繞冰峰的關係,這片區域的上空始終飛揚着冰雪,從衛星上看到的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遲華幾人從冰掛上滑下,落腳處卻並不是山體,而是一塊近百米寬向前延伸出一公里多長懸空的巨大冰柱。冰柱猶如一柄長劍倒插在了冰峰之上。
在冰柱的盡頭,遲華幾人卻一下失去了雪人的蹤跡,往下望去是深不見底的峽谷。
雪人自然不可能憑空消失,秘密或許就在谷底或者冰柱之下。但如此深的峽谷就是二階強者也不敢冒然往下跳。
遲華不禁皺了皺眉,如果風冷或者曉飛有一人在就好了。
“遲大哥,我和翠翠下去看看吧。”
看出了遲華爲難,小茹主動提了出來。
遲華猶豫了一下,但也只能如此,沒有人的能力比翠翠和小茹更合適了。
遲華揉了揉小茹的頭,“千萬小心,不要冒險,情況不對立刻回來。”
“放心吧。”小茹甜甜的一笑,跳上了翠翠的後背,衝遲華擺了擺手便向冰柱之下飛去。
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慢長。遲華幾人不時到崖邊往峽谷下眺望,直到天已經黑了,峽谷之下已經漆黑一片,小茹依然沒有回來。
一向冷靜的遲華臉上也掛滿了焦慮,小茹肯定是出事了。
“有什麼線索嗎?”遲華問得自然是馬清秋的預見能力。
馬清秋同樣一臉的焦急和無奈,“自從進入雪山之後,我的預見能力就沒有任何提示。”
燕鶯忽然在一旁顯出身形來,“我比阿寶離得雪人更近一點,兩個雪人似乎直直的跳了下去。”
“你是說他們直着跳了下去?”遲華似乎想到了什麼。
燕鶯略一猶豫,但依然點下了頭。
“我下去!燕鶯你幫我指他們大概從哪個位置往下跳的。”
“師兄,你可不能直接往下跳啊!”馬清秋一把抓住了遲華。
“放心吧,既然雪人能直着往下跳,說明冰柱下面必然不是完全懸空的,下面肯定有落腳點。”
遲華說着一雙金屬鞋子、金屬手套已經覆蓋了手腳,鞋底和指尖是鋒利的金屬尖刺。
“安安,到我背上來,我們一起下去。”
安安心領神會,一隻手摟住遲華的脖子,雙腳牢牢夾住遲華的腰,兩人牢牢的固定在了一起。安安空出的另一隻手往上一舉,一團火焰便從掌心燃起,驅散了周圍近百平米內的黑暗。
遲華來到崖邊,衝馬清秋和燕鶯說了一句“等我”,便直直的跳了下去。
遲華下落了五六米,雙手雙腳往前用力一抓,便將自己身體固定在了冰壁上。雙手雙腳同時用力一推冰壁,再次下落。
如此反覆了三次,遲華的腳就落到了實地,此時距頭頂的冰柱下落還不到二十米。
安安的手中的火焰燃燒的更旺,照清兩人所在的位置。這裡是冰柱下面巨大冰體上的一塊凸出的冰臺,近百平米的冰臺上空無一物。
從上面往下看,這塊平臺是藏在冰柱之下的,如果不是斜着一點一點下來,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塊平臺的存在。從下往上看,巨大的冰柱如船型的凸出部分,越往下越往內凹陷收縮。
遲華繼續往下跳,往下又跳了不足二十米,便遇到了第二塊冰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遲華繼續向下。越往下冰臺越小,離冰峰山體的距離越小。
遲華連續下落了六次,約莫有一百多米,再次落地時感覺腳下一硌。腳下已經不是冰面了,而是灰褐色的岩石。
“華哥,你看!山洞!”安安驚喜的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