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思緒,遲華忽然感到深深的疲憊,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與大狼狗的搏鬥本就耗費了大量的體力,連續的嘗試異能使用則更加耗費體力,只是處在極度興奮之中的遲華並沒有注意到。
而一旦平靜下來,身體的無力則開始顯現。遲華翻了翻自己的揹包,從旅館出來帶的食物早已吃完了,幾塊巧克力和幾條牛肉乾就是最後的食物了,這還是遲華離家時帶的零食。
下一步就要爲食物發愁了,遲華皺了皺眉,忽然眼睛一亮,急忙跑出了店,大狼狗的屍體果然還一動不動的躺在車前。
遲華攥住一條狗腿,幾下就將大狼狗拽到了店裡。遲華在店裡轉了一圈,找了個木櫃子,然後用刀劈成了細木條。又從店裡找出幾張廢舊的報紙作爲引火,然後用打火機點着了報紙和木頭,架起了一個小的火堆。
“你不是要吃老子嗎?小爺今天先吃了你。”遲華說着便剁下了一條狗腿,粗粗的褪了皮和毛便架到火上去烤。滋啦啦的油滴到火焰上,一會兒便傳出了狗肉的香味。
也顧不得燙,遲華用牙撕下了一條狗肉,囫圇着幾口便吞到了肚子裡。看來是真得餓了,雖然沒有鹽,遲華仍吃得是狼吞虎嚥,轉眼間整條狗腿就進了肚。
遲華抹了抹嘴,滿意的揉了揉肚子,“在末世還能吃到這麼舒服的一頓狗肉,真是幸福啊。”天性樂觀的遲華似乎忘了,剛剛他還在爲父母、女友的事黯黯垂淚。
“咣啷”一聲,門外突然傳來踢到金屬的聲音。
“誰?”在這寂靜的小鎮突然傳來的聲音令遲華不禁嚇了一跳。
“我。”隨着應聲推門走進了一個40多歲有些微微歇頂的中年男人,男人眯着一雙小眼睛,臉上掛滿了微笑。
“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男人笑着問。
“嗯,旅遊的,只是路過。”遲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裡是大安鎮,我是就本地的,我叫王志忠,小兄弟貴姓啊?”男人繼續搭着話,眼睛卻望着地上的大狼狗屍體。
“有事您就直說吧。”遲華並未理會男人的目光,若無其事的應付着男人的對話。
王志忠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啊,是這樣,咱們這個鎮子靠近青藏公路,多少年不自己種糧食啦,鎮上居民平常的米麪油鹽就靠着鎮上的兩家超市。病毒爆發以來,超市裡的東西就沒齊過,自從核戰爭以後這十多天,就再也沒有人往超市送過貨。居民家裡平常沒有存糧的,眼看就要斷糧了。”
“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六七口人,昨天就沒吃的了,今天一早就出來給全家老小找吃的。”王志忠一邊說着一邊用期望的眼神望着遲華。
遲華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見遲華並沒有自己期望中的迴應,王志忠不由尷尬的搓了搓手,然後繼續說道:“小兄弟,你看你的狗肉能不能賣我一點?大人還好,畢竟家裡還有孩子。”
“好吧,我切條狗腿給你,你要是覺得能吃的話狗頭也給你。”遲華說着就欲回身去剁狗腿。
“能吃,能吃!”王志忠忙高興的答道,沒想到遲華答應的這麼痛快,心裡編得一套詞還沒說完。
“小兄弟,不,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太謝謝你了!你看我給你多少錢合適?”
“錢就算了,拿着吧。”說着遲華已提起了一條狗腿和狗頭。
王志忠拿着狗肉千恩萬謝的走了。
……
遲華困了。於是便裹着毯子在沙發上眯了起來,未燼的火堆傳來絲絲暖意。
遲華再次醒來是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
“我睡了多久?”地上的火堆已經燃盡了,遲華疑惑的望向外面的天空,仍舊是灰沉沉的,看不出是幾點了。
隨即,店鋪的門被推開,七八個人涌了進來。
遲華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警惕的看着眼前圍着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年輕人,看衣着都是本地人。遲華突然看見了躲在人羣最後把着門邊的王志忠。
見遲華的目光望向自己,王志忠忙低下了頭,又往後縮了縮身子。
遲華明白了,他也不說話,只是嘴角略帶嘲諷的微笑,平靜的注視着眼見圍着的衆人。
“咳”,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故意咳嗽了一聲,打破這尷尬的寧靜。
“小兄弟,我跟你直說吧,我們這幾家也沒什麼吃的了,剛纔聽老王說你這兒有狗肉,而且小兄弟特別敞亮,所以過來想跟你買點。”令人意外的是男人競一口東北口音。
“不賣!”遲華冷冷的回絕了。
遲華這麼幹脆的拒絕顯然令衆人大吃一驚。男人略顯尷尬,但仍接着說道“你看,這麼大一隻狗你自己也吃不完,賣我們一點吧。”
“吃得完吃不完是我自己的事,說過了我不賣。”遲華拒絕道。
“哎呦,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呀,寧可自己不吃也要看着別人捱餓,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呀?”一個胖胖的年輕女孩插話道。
“你小子哪來的,到了這兒還這麼橫!”一個20多歲頭上染着一撮白毛的小子衝遲華惡狠狠的說道。
其他幾個人一見這架勢也你一嘴我一嘴的開了腔,幾乎要用唾沫把遲華淹死。
遲華也不還口,只是平靜的注視着眼前衆人。
衆人見遲華一聲不吭,各自說了幾句之後也沒人出聲了。
見衆人不再說話,遲華暗自得意的想,“就你們這點本事?小爺怎麼也是政府出來的,也是久經信訪人員考驗的!”
“我告訴你們,狗是我殺的,肉我賣你們是人情,不賣你們是本分!你們這麼多人有手有腳的,想要吃的自己找去,我跟你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沒義務救濟你們!”遲華冷漠的說道。
衆人互相對望,正不知所措。一個燙着一頭捲髮的中年女人忽然擠到了人羣前面,望了望地上的狗,突然哭着撲了過去,“哎呀,這不是我們家的阿黃嗎,是誰這麼狠心把你殺了呀?”
“你說,是不是你把我們家阿黃殺了,你必須得賠!”女人猛的擡頭望着遲華說。
遲華噗嗤樂了,饒有興致的看着女人。
“對,王姐,這就是你們家阿黃,我說這兩天怎麼沒看見它呢?”人羣裡一個小夥子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配合道。
“好啊,你說它是你們家狗,你叫它它答應嗎?”遲華頗爲無賴的反問道。
“你殺了我們家狗還不承認,我跟你沒完。”女人突然間站了起來,一邊說着一邊往遲華身上撲去。
“你幹什麼?”遲華本是看戲的心態,沒想到女人說動手就動手,忙用手架了一下。
女人一見沒推到遲華,伸手就往遲華臉上抓去。
“幹什麼你!”遲華見女人蠻不講理,不由心中火氣,伸手用力推了女人一把。
女人騰騰往後了退幾大步,一下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竟然打女人!”染白毛的小子第一個衝了過來,照着遲華就是一個耳光。
“人善被人欺啊,看來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了。”遲華心裡想着,手裡動作卻並不慢,左手外翻擋住扇過來的巴掌,進步欺身右手猛的一個沖天炮正中白毛的鼻樑骨上,那小子往後退的同時血立馬就流了下來,遲華再進身,迅速擡右腳一個側踹就踹在了那小子肚子上。白毛被凌空踹飛了三四米,“咣”的一聲撞在了門上,捂着肚子再也爬不起來。
一見雙方動手了,仗着自己這方人多,除了王志忠外的其他三個男人也衝了上來。人羣中起鬨的小子一腳踹向遲華腰部,領頭的中年男人揮拳打向遲華頭部。
遲華雖是重點高校研究生畢業,卻不是隻知道讀書的書呆子,足球籃球各種體育運動從來都是積極參與,特別是還懷揣着武俠夢混了兩年大學的武術社,正經的功夫雖沒學成,武術架子卻也能擺一擺。一見對方几個人一塊上,頓時激起了幾分狠勁。
遲華微微偏頭讓過要害,任憑中年男人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一把抱住起鬨小子踢向自己的腳,然後猛的往上掀起,在其失去平衡往後倒的同時,近身沉肩一個貼山靠向起鬨小子的胸膛撞去,一下將其撞飛。
中年男人一個側踢踢向遲華腰部,遲華一個猛虎撲食撲向面前的另外一個男人,在把男人撲倒的同時也閃過了中年男人的側踢,然後照着男人太陽穴就是左右兩記勾拳。
中年男人的第二腳同時踢到,遲華回身一把抱住男人的腿,雙臂一較力把男人輪了起來,輪了一圈,然後猛的向屋裡還站着的兩個女人身上砸去。
“媽呀!”兩個女人驚叫着跑了出去。
“你不動手嗎?”遲華說着望向還把着門邊站立的王志忠。
“這事跟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王志忠轉身就跑。
“都給我滾!”遲華衝着還在地上哀嚎的幾個人吼道。
望着幾個人踉蹌逃走的背影,遲華激動的緊握着拳頭,一番打鬥他才發覺,異能的覺醒使他身體各方面的素質又增長了一倍,自己身體的反應,出拳的速度、力量都得到了成倍的提升。一個人能打四五個,在異能覺醒前這是做夢英雄救美時才夢到的事啊!
遲華現在終於懂了書上所寫的,男人會爲了追求權力和力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擇手段!
“擁有力量的感覺真好啊!”遲華喃喃道……
在這失去了規矩的末世,一些人提前擁有了比其他人更加強大的力量,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