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貌似停止了呼吸，悲傷之意夾雜在稀稀落落抽動聲中。
沒有人可以永遠快樂。
是嗎……
那爲什麼還要快樂？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創造快樂？
哦。
是爲了給予世界溫度，從而也溫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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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的眼睛閃爍，如漆黑深淵裡有了光亮，有了希望。
賽，你是純潔善良的。
楓葉在飄舞，也在傾訴。
“大哥……”賽的嘴微微張開。
這一路追着大哥的身影，他總是能給予自己前進，也和所有的線索相關聯，大哥，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快快樂樂的賽。
因爲你是世界上最單純無邪又心記他人的聖者。
不，大哥，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所以你要接近完美，把這世間改造的更好。
我……改造？
對，因爲你是命運選中的孩子。
命運嗎……賽的眼神抖動。
“賽？”諾恩拍了拍賽的肩，“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賽雙眼眨着，不語。
楓葉在周圍飛舞，越來越多。
“該不會……”顏藍雙手塞進嘴巴咬着。
男人伸出手，白色氣流涌起，向賽靠近。
火紅的楓葉旋轉飛起躥成火焰向男人襲去。
藍噬靈吃了一驚，他還沒出手，賽自己竟然在擋擊！
“你在和我宣戰嗎？玖德闌？”男人聲音沒有了溫柔，充滿着威嚴。
“玖德闌？”雷斯諾飛上來，血條在身後飛舞。
“這是沒有意義的戰鬥不是嗎？”賽的嘴角勾起。
“賽？”諾恩木訥的看着她。
“只是加重混亂而已，分不出勝負。”賽冷冷的一笑。
“是什麼讓你這麼有自信？”男人目光閃動，充滿着興趣。
“生門。”
男人怔住，“額……”
風吹動着賽秀麗的長髮，美麗清秀的臉頰漸漸紅潤。
“所有的戰鬥都要付出代價，你應該最清楚。”賽看着男人沒有一絲笑容，轉向雷斯諾，“你也是，雷斯諾。”
“不要對我用這種說教的方式！”雷斯諾騰空而起，萬千血條張開，像密織的網鋪天而下，藍噬靈奔着血條而去，化爲藍色的蛟龍，穿梭其中。
“是你？還是玖德闌？”男人看着微笑的賽。
“我可以是任何人不是嗎？”
顏藍汗毛炸起，“你不會被開啓生門的邪靈利用了神志吧？”
“呵，是我利用了他們。”賽撫摸着自己的頭髮，“生門嘛，不論是誰，力量多大，都得經過我，我爲什麼不能利用這些力量呢？我可以是任何人，或者，把着自己，不讓任何魂靈從我這裡出去，只借用力量？也未嘗不可呢！”
顏藍顫抖的咬着手，幾乎要吞進去，他可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
男人踱起步來，笑着搖了搖頭，“孩子就是孩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還在爲那人做掩護。”
賽的臉在抽搐。
“你可是命運註定好的人，是艾露莎的轉世，你以爲從來都不準魔王有子嗣的魔族之人會允許
你將臨？不可能。你只是籌碼，作爲與血族較量的棋子一枚。”
“胡說！”
“你是上一屆魔王的公主——蓮雅魔姬，是個秘密。”男人拂袖輕觸着臉頰，“
與其說上一屆的魔王和魔後違反了禁令，倒不如是玖德闌早就察覺出了異樣，身爲魔族領袖級的法使大人，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玖德闌偏偏應允了，並參與了隱瞞，有了這位法使大人的幫助，魔後的懷孕和生產才如此順利，簡直是瞞天過海。”
諾恩仔細的聽着，因爲他知道，或許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出現。
因爲賽一直都讓人感覺無法定位。
“你出生的時候，正逢妖族禍亂，玖德闌曾將你以嬰兒的狀態封印水球裡，放在密室裡息養了兩百年，待戰亂平息，恢復了平靜，魔王迴歸坐鎮，魔後就很少出現，久居後殿，照顧你，直到你長到四五歲的時候，竟然停滯不長了，着急的魔後請了很多人醫治，不料，那些人中有人將魔後有子嗣的消息傳了出去，爲了保護蓮雅，魔後以生命爲代價開啓了名爲生·喚的法陣，死在了宮殿中，而魔王很愛魔後，也爲了逃脫懲罰，選擇了自我生命的了結。但是！你的玖德闌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的分身里歐·莫里查闌，已經在人類世界連家譜都有了，還潛入了敵人的領域，莫闌卡斯學院，成爲那個學院的特級法使，參與黑暗森林行動，捕獲到妖女魔莉絲，找到傳說的的永生之時鐘等等，立下很多的的功績，幹得不錯，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了很多人。”
“大哥……”
“里歐在玖德闌指引下，找到了雪地裡孤獨的你，將你領回了新的人類的家，你認爲你的生命從此開始，其實確是個天大的笑話。”
“不……不是的……”賽縱使聽颶鷹提起過，但聽到時還是會有牴觸情緒。這麼多年，和莫闌卡斯學院一起生活，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竟是魔族，自己又怎麼回的去？
“我相信很多人都會覺得玖德闌冷血，殘忍，可是——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我也曾以爲，總有一件東西能使我這個冰冷的影子有一絲溫情，可錯了，他只是影子，是魔族的法使，眼裡只有這個位置上的義務，或許動了情，但是在矛盾中游走？因爲他竟把你關在魔音潭不是嗎？”
“你……”
“不用懷疑我怎麼知道，因爲他是我的影子，從冰棺出來的一刻，我就通過萬物之息得到了認證，每一個生靈都是神靈的耳朵。”
“你是冰棺的……難不成我看到的……相象的……是你？”
“誰知道呢？或許吧。”男人抖了抖肩。
顏藍一副孩子癡迷般的狀態，捧着臉，滿臉期待，“那後面呢？你還沒說完呢！”
“呵，玖德闌是最心繫魔族大業的人，血族若是成爲魔族的目標我不會有什麼質疑，只是，他真的監視着一切算計好，在莫萊斯特到來時以賽爲誘餌？有這麼精明？我的影子已經這麼能幹了嗎？但是他並沒有拿你激怒莫萊斯特，貌似不存在誘餌一說？那是爲了什麼呢？是爲了清洗你體內的一切，作爲融合力量的容器？還是隻爲了清除里歐下的魂源法陣？”
“大哥下的……”賽疑惑又懷疑，兩個大哥都給自己下了法陣，爲什麼……
“你或許不知道，這
兩人從冰雪之城就有了很深的怨念。在此之前，里歐是聽從玖德闌的神意，後來，被賽你感染，不忍心做一些不利的事情，里歐不知道，種在院子裡的藍薔是藍噬靈的棲息地，但是玖德闌旨意里歐讓賽進入後院，里歐察覺到驚恐，直到那天發現你回屋身上有惡靈的氣息，很強大的——里歐很擔心，將王魂提前給了幼小的你，除了保護你，還有就是完成玖德闌的任務——讓你因爲王魂而有力量作爲接受藍噬靈的容器。”
“額……”賽後退，這所有都在計劃……
諾恩扶住她的身體，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我在樹林裡時問過里歐，他說了，玖德闌也是爲了你，想讓你變得強大，因爲你的成長曾滯留，對力量很渴望。幸虧藍噬靈也選擇了你，但你的力量還小，有了王魂的力量，你纔不會輕易被反噬，除了這個，還有就是爲了維持生喚法陣，王魂給你的心門加上一層鎖，這樣，即使靈力強的人也很難發現你是個有秘密的人甚至難以破解你的過往，也可以維護你男性的身份，再者就是助你成長，賽四五歲生長停滯，是因爲對力量的渴求，強大的力量有助於刺激你的生長……”
“是嗎……”賽已經對所有事情抱有懷疑和排斥。
他不想聽，可又不得不聽。
男人看着飄落的楓葉，欣喜，“但是玖德闌認爲僅有力量的成長還不行，還需要心靈上的強大。所以利用冰雪之城除掉里歐。”
“不可能！”
“或許玖德闌會憐憫，但是不能確保里歐會生還回校。而在冰之城，的確出了不少事情，玖德闌深中雪咒，里歐昏迷不醒。”
“後來呢！”
“這個不清楚，只知道恢復後的玖德闌回了魔族，將里歐囚禁牢獄。”
“不！”
“里歐也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早已下了魂源法陣，除了保持你保持男性身份，他還希望你永遠是這樣……這樣玖德闌不會得到你。”
“這……”
“還有件事想告訴你——”男人故作神秘探着身，手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噓的動作，“是里歐殺了玖德闌。”
“！”
賽的世界本來進入了光線，霎時，全部黑暗。
慢慢傾斜，慢慢傾斜。
下滑。
雙腳失足掉落深淵。
光明好像怎麼着都沒有緣分了。
所有事情都是一場夢就好了。
夢醒了，她依舊是那個賽。
和幽闌老師拌嘴。
和棃銀學習。
看夢璃甜美的笑容。
吹最溫柔的學院裡的風。
一切都是那麼祥和，寧靜。
快樂……
我要的快樂……
賽伸出手，身體卻越不停得下墜，不停得下墜，通向深淵的深淵……
世界爲什麼沒有想像的那麼美好，爲什麼偏要有磨難，爲什麼都針對自己？
改造？我的心坎過的都無比艱辛。
好疼……
大哥，你們讓我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