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原始叢林中,一名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兒,跌跌撞撞的朝着前方行進。
早已被刮破的長袍,根本無法保護她的身體,她身體早已被先前穿過的荊棘叢刮的傷痕累累。赤裸的雙腳,也早已磨出鮮血,然而小女孩兒依舊沒有停歇,筆直的朝着一個方向前進着。
突然,一隻毛色鮮亮的兔子從樹叢後面跳出來,擋在了女孩兒前進的方向上。
女孩兒彷彿沒有看見,繼續向前走着,然而那隻兔子卻並沒有膽小的逃走,猩紅的眼睛裡反而帶着嗜血的光芒,張口便是一團火球朝着女孩兒噴了過去。
女孩兒身形雖然看起來搖搖欲墜,但卻輕易的躲過了火球的攻擊,腳步不停,在靠近噴火兔的一瞬間,一道黑光從她的手心閃過。
不過一眨眼,兔子便四分五裂,鮮血四濺。
女孩兒毫不在意身上被沾染到的鮮血,繼續朝前走着。
然而她沒有走出多遠,便再也堅持不住了,一口血噴出,身體軟軟倒在地上。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在森林中蔓延着,沒過多久便引來一頭覓食的黑豹。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森林裡的動物體型都不是正常大小,那隻兔子是如此,這頭獵豹亦是如此。
高三米,長至少五米的豹子一出現,便嚇退了不少同樣被血腥味吸引來的動物。
豹子綠色的眼珠掃視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附近沒有敵人,這才慢慢走到兔子的屍體旁,低頭聞了聞還算新鮮的屍體,豹子眼中非常人性化的閃過一絲疑惑。
緊接着豹子擡起頭在空氣中聞了聞,然後眼中閃過驚訝的同時,身體快速朝着前方跑去,很快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發現昏倒的小女孩兒!
豹子湊過小心的用鼻頭碰觸小女孩兒的身體,感受到身體的溫熱,以及胸口的起伏。豹子彷彿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稍稍後退一步,巨大的身體突然縮小,身上的毛在慢慢退去後。他竟然變成了人形!
豹子變成的男人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穿着一條與他先前還是豹子的時候,毛色一樣的皮褲。
男人上前小心的抱起小女孩兒,只是他剛抱起人,眉頭便皺了起來。緊接着看着小女孩兒的目光中閃過憐惜。
男人抱起小女孩兒,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快速的在森林中奔跑起來。
沒多久,男人帶着小女孩兒來到一個營地。
‘匪,你懷裡抱着什麼?我怎麼在你身上聞到了雌性的味道?‘還沒有靠近營地,便有一名相似打扮的男人迎上來問道。
‘我在森林裡找到了一個小雌性!‘被稱作匪的男人說着將懷中的小女孩兒給對方看。
‘天哪,這麼小!她還沒有成年呢吧?未成年的雌性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另一個男人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知道!傑西卡在帳篷裡嗎?她傷的不輕,而且似乎還生病了,急需要治療!‘匪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剛纔還在帳篷門口看到傑西卡,你快去吧!可憐的小雌性。一定吃了不少苦!‘
匪抱着小女孩兒走到一個帳篷前,隔着帳篷便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藥草味,知道傑西卡一定在熬製草藥,於是開口詢問道:‘傑西卡,我可以進來嗎?‘
‘是匪嗎?你進來吧!‘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帳篷裡傳出,匪聞言立刻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匪,你不是去打獵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懷裡抱的是?‘一名長相陰柔的男子,看到匪懷裡抱着的滿身是血的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了過來。
‘傑西卡,我在深林裡找到了一名未成年雌性,她傷得不輕,你快給她看看吧!‘匪說着將小女孩兒放在帳篷裡唯一一張牀上。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解開她的衣服,給她清理傷口!‘傑西卡一邊往出拿藥一邊說道。
‘嗯!‘
雖然是未成年,但是雌性的身體,雄性是不可以隨便看的,所以匪很自覺的離開了帳篷。
‘嗨,匪!聽都滿說。你撿到了一個雌性,是真的嗎?‘他剛一出帳篷,便又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說道。
‘嗯!是真的!‘匪點點頭。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雌性是怎麼跑到這種地方的?森林深處到處都是魔獸,她竟然沒有被吃掉,實在太好運了!‘男人擡手搭在匪的肩膀上滿臉驚奇的感嘆道。
匪並不喜歡男人的動作,微微皺起眉頭,將他的手臂從自己肩膀上揮開,才說道:‘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不過我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隻火兔的屍體,而且她的身上還沾有火兔的血。‘
‘你是說,一個未成年雌性獨自殺死一隻火兔,這怎麼可能?誰不知道,雌性都是柔柔弱弱的,哪怕是最低級的魔獸,都能要了她們的命!那隻火兔,說不定是帶她來這裡的雄性殺死的。‘男人被揮開手也不以爲意,反而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大概吧!‘匪並不願與對方爭辯,於是含糊的說道。
他在火兔的屍體上並沒有聞到半點雄性的味道,不僅如此,附近也沒有發現任何雄性殘留的味道,那隻火兔怎麼可能是雄性殺死的。
只是一名未成年的雌性殺死火兔這件事,更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沒人會相信。
他們在外面聊天的時候,帳篷裡傑西卡,用剪刀剪開小女孩兒的衣服,看着對方身上滿是傷痕的身體,目光憐惜不已。
‘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竟然遭這麼大罪!‘傑西卡一邊說,一邊用乾淨的棉布沾上草藥輕輕的塗抹在女孩兒的身體。
小女孩兒腳上的傷遠比身上的傷嚴重的多,血跡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傑西卡頗費了一番功夫纔將她腳底的傷口清理乾淨。
然而他剛剛直起身準備去紗布給她包紮傷口,就看到小女孩兒,竟然睜開了眼!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傑西卡看到女孩兒醒了過來,立刻欣喜的說道。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聽到陌生的聲音,女孩兒眼中瞬間退去茫然,換上戒備,並掙扎的坐起來。
在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了,女孩兒眼中的戒備更濃了,並隱隱透着殺氣。
‘別緊張,我是亞雌性,並不是雄性!‘傑西卡看着她的反應,趕忙開口解釋道。
‘亞雌性?‘女孩兒眼中閃過疑惑,只是太快,傑西卡並沒有看到。
‘是啊!其實你看體型就可以看出來,雄性怎麼可能像我這麼瘦弱?你的父母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亞雌性和雄性的區別嗎?‘傑西卡試探的問道。
‘我沒有父母!這裡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女孩兒冷漠地說道。
‘這裡是我們的營地,是匪在深林裡找到了你,並把你帶了回來。‘傑西卡解釋道。
‘你們想要什麼?‘女孩兒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問道。
‘什麼?‘傑西卡沒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你們救了我,想要什麼報酬?或者想要我付出什麼代價?‘女孩兒的神情冷漠,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傑西卡這次聽懂了她的話,然而卻更加驚訝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是珍貴的雌性,保護雌性,是每個雄性職責,怎麼會要報酬呢?‘
‘是嗎?隨便你們!既然你們不要,那我就要離開了!‘
小女孩兒說着便要下地,只是不等她的腳沾到地面,眼前一黑,她便再次昏了過去。若不是傑西卡反應迅速,她定然會摔倒在地。
傑西卡將人重新抱回到牀上,這一抱他才發現對方的身體竟然輕的不可思議。只是他顧不得感嘆對方的身體爲何會如此之輕,因爲他發現對方的體溫在升高,臉上也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暈。
傑西卡趕忙拿藥,給小女孩兒喂下,然後走出帳篷。
‘傑西卡,那孩子怎麼樣?沒事吧?‘看到他走出來,一直等在外面的匪便立刻上前問道。
‘情況不太好,她在發燒!雖然我已經給她餵過藥了,只是退燒藥的並不多,如果她的燒不退,恐怕會很麻煩!‘傑西卡一臉擔憂的說道。
‘退燒需要什麼藥材,我這就去採!‘匪聞言立刻說道。
傑西卡也不客氣,直接將所需的藥材列了單子,順便表明這些植物生長的大概位置,以減少對方的工作量。
‘拜託你了!路上小心!‘傑西卡將單子交給匪以後說道。
‘嗯!‘
匪仔細看了一遍材料單,然後收好,便快速朝着營地外跑去。出了營地,他的身形便迅速變大,重新恢復成黑豹的形態,彷彿一道黑影,轉眼便不見蹤跡了。
傑西卡待匪離開後,這才重新返回帳篷,用冷毛巾,給小女孩兒擦拭身體。
擦拭的時候,他看到小女孩兒嘴巴一直在動,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傑西卡不由的湊近她,仔細聽她在說些什麼,卻只隱隱約約只聽到幾個詞。
‘阿辰……阿夜……卡希羅……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