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美國,某醫院。
之間醫院的走廊中,一羣人正慌忙的擡着擔架跑向手術室,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傑森正跟着隊伍一起向手術室跑。
擔架的白布被鮮血染紅,已經呼吸減弱心跳減速的馮曼早已昏厥,不過他能活到現在的確是一大奇蹟,而這也要感謝戰地醫生的救治。
當馮曼進入手術室,傑森突然被一名醫生攔下,示意他不能再向前走,不得已,傑森只能一人苦惱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
醫學中素有“黃金五分鐘”,這五分鐘是搶救的最佳時機,如果錯過,將會大大降低病人存活下去的機率。
在前線與法西斯的戰鬥取的了勝利,但同時傑森也即將失去自己最心愛的孩子——這個在戰鬥和學習上有着驚人天賦的馮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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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馮曼選擇留下,順應自己的心意,但他同時,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蒙面。
直到現在,除了傑森之外,沒有人知道或是記得馮曼的真實面貌,當馮曼選擇留下後,爲了讓他安心,傑森特意派人打聽了馮曼父母的下落——他們早在馮曼離家兩年後就已經離婚,重新組建了各自的家庭。
當時傑森的憤怒已經無法遏制,他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負責任的人,本想揹着馮曼獨自一人了卻這件事情,可當自己想到封面,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他們畢竟是讓馮曼誕生在世界上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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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曼在選擇留下後,經過時間的推移,他願意打開心扉,和教堂中其它的小孩子交流,他人也願意聽、並幫助他,傑森曾以爲問題已經快要解決,可。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打破了這來之不易的安寧。
被廣大士兵冠名“常勝將軍”的傑森,自然義不容辭的加入戰場,與士兵們並肩作戰,而那時,那些被自己改變了人生的孩子們,也自告奮勇的加入了傑森的部隊,這其中,自然也有馮曼。
這個孩子年紀輕輕便展現出強大的天賦以及意志力,他學習槍械的速度是其它老兵的三倍,在戰場上時沉着冷靜,該兇猛的時候他就如同猛獸一般用自己的利爪和獠牙將敵人的喉嚨咬斷!
這名年輕的戰士,曾被士兵們認爲是傑森的接班人,當他們得知馮曼的身世,更是確信這一點。
可現在,馮曼究竟能否挺過去呢?
傑森不知道,也正是這種不知道搞得他不知所措,他時不時起身來回走動,時不時的拍打自己的腦門,當任何一個醫生經過他都會叫住,詢問馮曼的狀態。
傑森苦惱的心情持續了數個小時,直到一個帶着手套的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
傑森趕緊跑上去問道:“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嘆了口氣:“唉~”
傑森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醫生又說:“就差30秒,如果晚了30秒,一切都完了。”
聽到醫生說這句話,傑森的心又開始溫熱,他開心的問道:“也就是說,馮曼活下來了對麼?!”
醫生點了點頭:“嗯,不過病人需要很多休息,而且他的右腿受傷非常嚴重...”
見醫生欲言又止,傑森心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猜測。
“然後呢?”
“還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他的右腿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我們無法治癒,只能選擇截肢。”
“截肢!”
傑森剛剛纔捂熱的心又涼了。
截肢?這無疑是對一個戰士來講最致命的!身經百戰的傑森明白,一個戰士失去了雙腿究竟有多殘酷!就和木匠失去了雙手一樣,足以扼殺他的一切!
“等他醒了你可以去看他,但是記住,你只有幾分鐘的時間,病人急需靜養。”
傑森低落的說:“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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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在外面買了很多的水果零食想要來慰問,當他剛剛打開大門,馮曼失落的表情映入傑森眼簾。
他故作開心的朝馮曼走去:“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
見馮曼沒有說話,傑森特意裝的更加開心:“我給你買了很多東西,來,吃一點。”說着,他將果籃的包裝撕開,拿出一個蘋果。
“.....”
“我說,你好歹跟我說句話啊,我特意抽出時間來看...”
“抱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馮曼打斷了他的話,神色十分凝重。
傑森也不想繼續說下去,他將果籃的外包裝撕開,就離開了病房。
他站在病房的大門一側,這裡和病房內只有一牆之隔,裡面有什麼聲音,都能聽見。
許久,裡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起來,馮曼應該是睡着了。
傑森剛打算走,突然聽見病房內傳出一陣大喊!他剛邁出一步的腳又收了回來。
這聲大喊持續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想要一探究竟時,才停下。
慢慢的,病房內又傳出了淡淡的哭聲,這哭聲雖然低沉,可站在門外的傑森卻覺得,這聲音震耳欲聾。
馮曼的存活,的確是個奇蹟,在這黃金五分鐘內,他被搶救過來,活了下去。
但,奇蹟終歸只是奇蹟,若你做好了準備,它或許會降臨到你的身上,如果你沒有,你只會被奇蹟拿走本應屬於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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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蘇聯,某秘密研究所。
二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各大國家聯手對付法西斯已經顯現優勢,可戰爭依然無法停息。
而在此時,一位蘇聯科學家向反法西斯聯盟申請開展一項試驗,並通過了基本審覈,傑森也以師長的身份受邀前來觀看試驗成果。
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站在講臺上,對等候已久的各大軍事領域精英講話。
他頓了頓,擡高嗓門說道:“歡迎各位長官前來觀看本次試驗,我是你們的解說員。”
“大家都是軍事領域的佼佼者,都願意爲了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做出貢獻,當然也要領工資。”
“哈哈...”一羣人節奏不一的笑了笑。
“好的,我相信大家早已有所耳聞,本次代號名爲‘樹木計劃’的試驗已經開展了兩年之久,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感興趣,不過我可以跟大家保證,試驗的最終產物‘樹葉’將從根本上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頓時,臺下的人們紛紛熱烈鼓掌。
解說員打了個響指,身後的用於放置人體的器皿慢慢轉過來,裡面沉睡的人類展現在大家眼前。
但這個人,傑森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很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他...
忽然!一個名字閃現在傑森的腦海中!這個人傑森不僅認識!還是傑森當年收養的孩童之一!
解說員繼續開口:“那麼,我們將利用這名志願兵的身體,爲大家展現最新生化武器樹葉的...”
“等一下!”傑森大喊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把他放下來,他並不是志願兵!”
這個人,是曾經傑森領養的一個孩子之一,在二戰徹底打響,這羣被傑森養育長大的孩子們也都自願加入傑森的部隊,而眼前器皿中的這個人,絕對不是自願!
因爲傑森依稀記得,他曾跟自己說過,如果不是爲了報答當年自己的恩情,他甚至不會答應做資源運輸兵,他這個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多管閒事!
解說員疑惑的問道:“爲什麼?難道您認識他麼?”
“沒錯。”說着,傑森走上講臺:“我認識他,他這個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事情,他不可能願意前來擔當自願兵。”
解說員搖了搖頭:“呃...傑森先生,我們是在軍隊中招募的人,並非是從非正規渠道找來的,還請您下去,等待試驗完成。”
試驗真的完成了麼?難道人體臨牀試驗就沒有一次出現錯誤的麼?難道,戰場不是兒戲,人體試驗就是麼?
假如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也不瞭解,傑森或許真的會相信,但,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
傑森義正言辭的說:“他不可能是自願!我會申請改天,或者你們叫醒他,我親自跟他對峙。”
“這個...”解說員撓了撓頭:“傑森先生,我們不能這麼做,人體與武器融合的過程有些痛苦,只有讓士兵沉睡過去,他們纔不會感覺到。”
“那麼,就請你們改天在進行這個實驗,這個人,我一定要帶走!”
“...”頓時,場面變得十分安靜。
解說員畢竟只是解說員,究竟哪天向公衆公佈、該怎麼說、穿什麼都是按照別人的指示來辦理,這事情,他沒有那個做決定的權利。
就在他苦惱的時候,臺下突然有人開口道:
“傑森,就算你真的認識他,可你也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難道,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就要從美國和蘇聯之間來回奔波?”
“沒錯,傑森,我記得,你最記恨的不就是不負責任麼?”
“傑森,如果你想取消這次試驗,那麼就請你還給我們一些什麼。”
面對這三個人的問話,傑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他們跟自己的關係很差,但他們說的也都是在理的事實,因爲不僅僅是他們,臺下還有很多軍事精英在這裡等着。
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着他被當成試驗品麼?
可,這樣一來,自己和那些自己痛恨的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傑森咬了咬牙,開口道:“你們,把他放下來,我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