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9章 生死絕
瘋子，姜羽飛，簡直就是一個瘋子，練武成瘋。
不過……傲爽既然字號瘋魔，他同樣是一個瘋子。
“未歌，隨我走吧！哈……哈哈！”
目露瘋狂，姜羽飛周身炎光暴漲，將周遭空間燒灼地呈現出須彌之相時，慘紅色靈芒，似是爲他着上一副錦繡衣衫，上畫青雲鳥獸，下撰山嶽溪流，這副景象，是爲天地。
“我有寶衣，更是羽翼，馳騁翱翔於天地。”
說話間，整個人沖霄而起，豪氣干雲，毅然衝向大荒世界的最遠處，虛空亂流。
這一刻，姜羽飛的速度，已然達到巔峰，快？或許若傲爽沒有洞虛之眼的話，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蹤影，快到一定地步，或許能夠在身後出現些許殘影，但若是極致，殘影，都會消失不見。
那種感覺，如同縮地成寸，頃刻間，跨越萬千裡。
“單純意義上的速度，我的確無法打敗你，但……我有詭步。”
強者，知曉自己優勢與劣勢所在，拋開兩人不相符的境界來說，姜羽飛在速度一途上的造詣，如今傲爽根本無法企及，但他卻擁有一門蘊藏無窮變化，死中亦能求生的身法靈技。
言罷，傲爽望向天空，眼眸內無悲無喜，只有一片天空，蔚藍的天空。
“我來了。”
聲音，在天地間形成數道迴音，每傳出一道，傲爽便邁出一步，而自第一步邁出開始，某種極爲玄妙之感，便自其體內透發開來，與暗灰色虛無之力融合在一起。
未過多久，兩人穿越過厚重雲層，破開空間限制，來到無盡虛空。
虛空亂流內，呼嘯罡風無情吹襲星空，房屋般大小隕石無差別落下，傲爽與姜羽飛兩人相隔不知多少距離而立，因爲是身處於虛空亂流內，兩人的位置，時刻會因種種暴動的異象而改變，所以這個距離，根本就是無法確定的。
“在這裡戰鬥的話……應當能夠……刺激到我體內的無窮潛力！”
轟！
慘紅色刀芒再現，自兩人中間，生生將數塊隕石劈開後，向傲爽筆直揮砍而來，炎光如瀑布激流，與此同時，傲爽的四周更是出現無數道大腿粗的雷電，姜羽飛是在看到電光出現後纔出刀，爲的就是藉助大勢，瞬間將他拿下。
“步隨心動。”
先是向前邁出一步，眼看着將要與慘紅色刀芒相撞時，身形卻又瞬間變得模糊，出現時，已來到刀芒上方，能夠做到如此，除卻要依賴於身體的柔韌性，更要藉助於《詭步》，只有將第一重境界，發揮到極致，方能險之又險地避過所有攻勢。
正如古籍記載中所述，變化鬼魅，蘊藏千機百變，身如鋼澆築，烈火煅，又如繞指柔，輕沙起，時而陽剛無比，時而陰柔異常，讓人無法琢磨到，下一步的具體變化。
“再來！風炎……十八連弒！”
十八連弒，自然要比九連屠更具有威脅性，況且姜羽飛一經出手，便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的步法，同樣無比精妙，避開恐怖異象之餘，揮砍出大片刀光，震顫星河。
“刀芒，恐怖異象，呵呵……實則，都只是虛無罷了。”
剛剛穩住身形的傲爽，再度邁出一步，儘管看起來有些慌亂，但神色間，卻沒有出現任何波動，而這一步，比之方纔的一步，更要玄妙無數倍，他緊貼刀芒，相擁恐怖異象卻不受牽連，瀟灑飄逸，宛若閒庭信步。
姜羽飛，懂得藉助天地大勢，傲爽同樣如此，而且《詭步》第二重境界，也已不再是單純、簡單形體上變化，而是隨着周遭地形空間，完成某種形態上的改變，一步出，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有任何悔恨，縱是踏入火海深淵，亦要踏出一片天地。
這是一種大氣概，真正的豪情。
如同，兩人身後出現的異象。
姜羽飛身後，是爲一頭蒼鷹搏擊長空，而傲爽，則是一片無窮血海。
“不僅每一步踏出的方式不同，意境更愈演愈烈……好！我看你的身法，有幾重境界！”
窺探出其中端倪，姜羽飛閉合雙眼，憑藉心神來控制自身位置，雙臂伸展，一股不願受到任何拘束之意散發而出同時，驟然睜開雙眼，身後蒼鷹虛像俯衝而下，眼中風炎之力，爲自身披上一雙羽翼。
“鷹擊長空……俯身衝擊，是爲獵食……將我當做食物？呵！”
風炎之力與蒼鷹齊出，傲爽非但不退，而是反進一步，但他卻並未出手，而是一如既往地閃避，只是，這一次他踏出兩步，或許兩步與一步之間沒有什麼區別，因爲這正是《詭步》的精髓所在。
一步一轉機，一踏一須彌。
這般詭異身法，如同天空雲朵，無蹤無跡，想要窺得本質，着實太難。
這同樣也是詭王前輩留下的《詭步》古籍中，第三重境界，步履方寸。
何謂方寸？一方天？一寸地？實則並不是。
步履方寸間，逍遙天下行，越是這般一寸一方間的微妙變化，越讓人無法捉摸，即便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卻是能夠在某種意義上，徹底改變局勢。
“已經到第三重境界？不知……可否還有第四……有！方纔在大荒世界內！”
經過雷電澆築，此刻的蒼鷹，似是化身爲一道雷霆，在屬性力量的加持下，比之往日更加迅捷，鷹嘯之聲四起，雙翼齊震，帶起無窮罡風，囊括恐怖異象，將一小片空間，都是積壓地將要轟榻。
“既然見過步踏星羅，還敢動用這般攻勢？”
此刻，浩瀚星河，在傲爽眼中，如同一盤星羅密佈的棋局，除卻他本身之外，包括所有雷霆蒼鷹，所有恐怖異象在內，全然爲敵人的棋子，雖已是一番絕境，卻並未真正十死無生。
“我的步法，每一步，都能踏在生死之間，危與安的細縫。”
一股凜然氣勢，驟然自傲爽體內洶涌迸發，如同早就醞釀已久的風暴，將空間影響地有些扭曲起來之際，他的身體周圍，似乎突然凝固起來，並非受空間之力影響，而是在渾厚氣勢下，呈現出的某種虛像。
整片星河，頃刻間平靜下來，只有恐怖異象，傳出轟隆巨響。
一步破一招，如今，傲爽已通過步法，破掉姜羽飛接連攻勢，沒有一次還擊。
“第四重境界後，是否就是你的極限？”
望着傲爽的一雙瞳孔，再度化爲一盤棋局，姜羽飛心神大定，自己，還有最強一招並未施展，此時，便已到了使用之時。
“開天一刀斬！”
當整整十八道刀光合爲一道，星河，如同開裂的天穹，被刀光徹底劈開，所過之處，恐怖異象變得越發恐怖，相互狡擊在一起，風炎之力攀升至極限，瀰漫整片星河。
“實則，第四重，也不是極限，或許《詭步》……本就沒有極限吧。”
感受着姜羽飛的刀勢將自己徹底鎖定，傲爽笑了，笑得很無邪。
“詭步，有八絕，風雨雷電，春夏秋冬，以往中，我只追求於境界上的突破，但這次，我要爲他加上一絕，以什麼名字來命名……就叫……生死絕！”
生絕，死絕，生死絕。
轟！
恍惚間，傲爽身形飄忽，上一刻僅是正常人類大小，下一刻，卻已暴漲至千萬丈，腳踏繁星，身置瑤河，這一刻，他決意出手，自來到虛空亂流內後，他便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放眼星河，我在頂端。”
身化千萬丈，此刻的姜羽飛，在傲爽身前如同一隻螻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爲什麼……會這樣！”
姜羽飛想不明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詭步，變化莫測，生死絕，置之死地而後生，狂風，助長火勢，當你的風炎之力，充滿整個星河時，你的敵人，同樣會受到其中力量的侵染，而我，擁有吞噬之力。”
吞噬之力，源自於傲爽自己創造出的靈法，蒼穹手。
如今不能使用靈力，傲爽一身手段，也只剩寥寥無幾。
而或許這些手段在最初時，並不具有什麼威力，可在經過一次次強化後，在戰鬥中爆發出的戰力，簡直無法估量。
“虛無之力……吞噬之力……詭步八絕，你……是傲爽！”
事已至此，姜羽飛若再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是誰，那他就真有些愧對於飛尊者的名號。
“不管我是誰，我以蠻力，破開香紋防禦，更在這裡，在此時，輕而易舉就可將你擊殺，服麼？”
將足可遮天的巨手攤開，此刻的姜羽飛，被傲爽置於掌心，隨時可能被捏做粉碎。
“服，而且……我想若跟隨在你左右，此次青天擇雄，定然會很有意思吧……”
世人眼中，未歌就是未歌，藍晴的手下，但如今擺在姜羽飛面前的事實就是，他並不是未歌，而是瘋魔傲爽。
“盛名之下無虛士，瘋魔，果然名不虛傳。”
瘋魔……有多久，我未曾以這般身份，出現在天下人面前。
“可會死心塌地？”
身形逐漸化作正常大小，同爲天驕，姜羽飛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趁機出手。
“刀山火海，陪你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