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見猿飛居然還在猶豫,團藏再也無法忍受。
在他看來,本方完完全全佔據着優勢,爲什麼要一味退讓呢?
按照團藏的想法,這兩個霧忍可以活着離開,但是那把鮫肌無論如何也要留在木葉。
不然以後別的國家的忍者,豈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第一忍村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說不定以後什麼草忍、鳥忍的,都會入侵木葉的地盤了。
團藏將暗部面具摘下,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對西瓜山河豚鬼冷聲道:“放下孩子,立刻滾,否則就去死吧!”
雖然不少暗部都知道那張面具下就是團藏,但是團藏摘下面具,顯然說明他是在以木葉第一高級顧問的身份來發表意見。
如果換成是別的影,有屬下如此挑戰自己的威信,恐怕早就怒不可遏了。
但是猿飛就是這樣一個奇葩,當團藏在諸多暗部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強勢的時候,他居然再一次選擇了忍讓。
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團藏,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火影,一滴冷汗順着西瓜山河豚鬼肥胖的面頰滑落。
他嚥了一口口水,將鮫肌緊緊的貼在綱手細膩的脖頸上,彷彿只要再用一點點力氣,雪白肌膚下的青色血管就會被割破。
西瓜山河豚鬼色厲內荏的道:“喂喂喂,你們什麼意思,這可是初代火影的孫女啊,你們不顧他的安危了嗎?”
.......
......…
此時亞索正在幹什麼呢?
連續一晝夜的趕路,即便是大蛇丸也已經很飢餓很疲憊了,自來也和綱手更是進入半迷糊的狀態。
不過亞索依然精神抖擻,一直處於敵意的籠罩下,亞索自然一直維持着數據化身體。
別說是疲憊飢餓這種負面狀態了,整整二十多個小時,亞索連噓噓都沒有噓噓過。
連這個小鬼都比不過嗎......
回去要不要去醫館配點枸杞呢?
不知不覺中,亞索在鬼斬內心深處留下了一個深刻的陰影。
難得這樣長時間處於數據化模式下,無聊的亞索忍不住進行了小小的測試。
在鬼斬疑惑的眼神中,那個可惡的紫發小鬼不斷的在自己的大砍刀上進行着狗熊蹭背這種羞恥的行爲。
不過這個小鬼還真是皮實,這麼鋒利的刀刃都能拿來蹭背的嗎?
毫不理會鬼斬詭異的眼神,亞索完全放飛自我,這其實是在研究自身血量和回覆速度。
畢竟是現實世界,就算是系統也需要向現實妥協。
就好像各種護甲、藥水,只有一個模糊的功能介紹,亞索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具體數值。
理論上,亞索估計自己應該和六級的克格汪肉度相差不大,捱上兩發水龍彈可能會嗝屁。
這也是爲什麼亞索之前要在濃霧中躲進塔姆的肚子裡的原因。
他害怕自己被鬼斬秒掉。
這可不是亞索膽小。
數據化身體有它的好處,也有它的壞處。
比如當頭部受到重創,苦無插進大腦之中,這對於正常人來說絕對屬於致命傷,神仙難救。
但在數據化模式下,這種傷害只會被系統判斷爲普攻,最多算暴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也有一種情況,數據化身體反而會成爲拖累......
比如說,現在的亞索如果不慎被求道玉蹭了一下小拇指......
正常人可能只是失去一個手指頭,可數據化模式下的亞索,絕對會被秒殺。
又或者,如果夜輝姬懷有敵意的給亞索剪指甲,現在的亞索也會因此掛掉……
所以在亞索看來,數據化身體是碾壓低級、同級、稍高級敵人的利器,但是面對絕對強者,反而會增加危險。
畢竟亞索不想成爲忍界第一個因爲頭髮受到重創而去世的人,因此一向都格外小心。
就在亞索終於確定了自己回血速度和血條總量的時候,海岸邊雙方的談判也陷入了僵局。
“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放棄人質的,這是我們的底線!”
西瓜山河豚鬼雙眼通紅,他最終妥協道:“至少,我們要帶千手家和旗木家的小鬼走!”
“榮耀存於心,而非留於形。”
亞索忽然坐直身體,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聖潔模樣,擡頭大聲喊道:
“衆生皆苦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們將我的朋友們放了吧,讓我做人質,隨你們出海!”
“生,亦我所欲也;E,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E者也。”
“綱手,不要爲我難過,大蛇丸,不要爲我哭泣,自來也不要.......美惠小姐的寫真集不要忘了我那一份......還有......幫我勸惠子媽媽不要擔心......還有,電影的膠片要保管好......”
“等我回來!”
在衆人震驚地目光中,亞索如同聖徒一般,站起身來,與三個小夥伴一一擁抱,然後用力推開三人,獨自跳上了霧忍的小船。
.........
.........
隨着小船遠去,漸漸在海平面中消失,綱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大蛇丸緊緊的握着拳頭,看向遠方。
自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腦袋道:“亞索那個笨蛋,如果我也是大家族的就好了,怎麼會輪到他去出風頭!”
自來也雖然嘴中那麼說,但是淚水早就打溼了地面。
團藏遠遠的看着三人的背影,搖搖頭離開了。
他很想向猿飛提議派出暗部劫殺,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最好的機會已經錯過,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看着遠去的摯友,猿飛日斬嘆了口氣,走到海邊的岩石上。
他伸出手摸了摸綱手的腦袋,道:“我早就知道亞索是一個勇敢的孩子,當想要保護自己做珍惜的人時.......忍者真正的力量纔會表現出來,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綱手撲在猿飛日斬的懷中,哭着道: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同意亞索胡來,爲什麼你要讓亞索去爲村子犧牲,因爲我是初代火影的孫女,所以你就犧牲亞索嗎?這就是你的什麼火之意志嗎?”
綱手一拳一拳錘在猿飛日斬的胸口,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從她細嫩的脖頸上流淌下來。
猿飛日斬看着同樣怒氣衝衝看着自己的自來也,還有豎瞳中神色不明的大蛇丸,苦笑着道:
“木葉每年都會誕生許多忍者,他們爲保護村子而活,爲保護重要的人而戰鬥並犧牲,就算村裡的同伴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們都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家人.......
爲了團結而包容,爲了和平而忍讓,爲了村子的未來而將威脅扼殺在幼苗時期,這些都是作爲火影所必須做到的。
這都是爲了木葉!
猿飛日斬輕輕安撫着綱手,眼神飄蕩去了一個隱蔽的方向。
“至少,作爲這個家庭的守護人,我可不會什麼都不做的。”
岩石的另一側,一個所有人都難以察覺角度,一艘速度極快的小艇,飛速的劃破海面,朝着遠海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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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