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儘管心裡有一些疑惑,但這只是短暫的瞬間,我努力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徐佳麗離間的話,不能相信。
徐佳麗到底沒有跟過來。我趕往一中的時候已經是放學了。陸陸續續的,有學生從學校走了出來。我趕緊找個學生打聽嚴琴的消息。
就像在我們學校一樣,嚴琴在這裡工作還是很負責,這會兒還在辦公室裡忙活呢。
我徑直找到了她的辦公室。
這個重點中學到底和我們學校不一樣,無論是學校的規模,還是整體的設施上,都是我們的學校不能夠相提並論的。而且,在這樣的重點中學,一些重要的老師往往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獨立的辦公室。就像嚴琴,她也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這會兒,嚴琴的辦公室門緊閉的。我想她一定在裡面很繁忙的工作呢。
我走到門口,屏住呼吸,讓自己這一路上特別緊張的心努力平靜下來,然後想了一下等會要和嚴琴去說一些什麼,試想一下她看到我會不會有一些驚喜。
我敲了敲門,說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大約有一分鐘,都沒有人說話。我又敲了一下,仍然沒人說話。我以爲她沒有在,轉身就走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迎面看到兩個人向樓梯上走了上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非常的甜蜜。其中一人就是嚴琴,而另外一個人是個大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頓時就愣住了,同時心頭上隱隱升起一股很不祥和的預感。
嚴琴看到我也愣住了。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大約有幾秒鐘。還是那個中年人先開口說話,拍了嚴琴一下,說,“小琴,這個是誰啊,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愣住不說話了。”
嚴琴這才如夢初醒,不自然的笑了笑,對我說,“小張,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來了也不打一聲招呼。”
我只是很淡然的說,“太過突然,沒有顧得上。”
嚴琴哦了一聲,然後對那個中年人介紹說,“這個是我的表弟,原來在東平市,和我在一個學校教學。”
那個中年人微微點點頭,然後主動走上來和我握手打招呼。我發現這會兒他似乎比剛纔放鬆了很多,很明顯他對我剛纔是很警戒的。
現在我已經有些大概的明白了,他都已經叫嚴琴小琴了,看來,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徐佳麗說的真的是對的,看來我的到來真的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嚴琴隨後向我介紹了這個中年人的情況。原來這個人叫陳鋒,和妻子離異,身邊帶着個十歲左右的女兒。他是這個學校的德育處主任。說起這個人還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後來才知道他是個非常優秀的教師,擁有省級優秀班主任。先進工作者等多項榮譽。其實當時我知道他的身份後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因爲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麼是物以類聚,什麼是人以羣分。也許,嚴琴喜歡的,就是像陳鋒這樣優秀的老師,他纔是最適合他的人。
我和陳鋒短暫的聊了幾句,嚴琴就推脫說要和我有事情談,差走了他,然後帶着我去了她辦公室。我知道,有什麼話她很快就要給我說清楚了。
也許知道接下來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和嚴琴一前一後進入辦公室後,我們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嚴琴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顯得憂心忡忡。她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問我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我就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一下。
嚴琴聽完後只是嘆口氣,卻沒有再說話。
我們就這麼沉默了很久,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亦或者說是初次見面一樣,周圍的氣氛頗爲尷尬。其實我是在想要如何開口去問嚴琴那個人究竟是誰,我猶豫着是否該開口問這個問題,雖然我已經料想到事實了,但是想到要從嚴琴的嘴裡真正的說出來,我感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最後,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尷尬了,終於開口問道,“琴姐,那個人是誰啊?”
嚴琴身子晃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小張,你已經知道了,還要問。”
我冷冷的說,“琴姐,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嚴琴嘆口氣說,“小張,事已至此,我也不隱瞞你。陳鋒是我的男朋友。”
我心裡一沉,感覺到什麼東西掉了地上。”琴姐,你們交往多長時間了,是不是早早就接上頭了。”
嚴琴連連搖頭,“不,不是。小張,你不要亂想,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很出乎意料,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這會兒我竟然可以表現的如此平靜。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琴姐,你又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呢。”
嚴琴神色有些慌亂,忙說,“小張,你聽我說,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擺擺手,說,“琴姐,你也不用去給我解釋什麼,真的沒有那個必要。說實話,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打從心裡替你感到高興。者須這就是你要尋找的真正的幸福。而這種幸福也只有他這樣的男人才能夠給予。”
嚴琴轉過頭不去看我,低着頭,兩個手捂着臉,聲音有些哽咽,“不要說了,小張。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我並沒有停止,仍然說,“琴姐,我原來以爲於明仁還會這麼糾纏你,所以我一直都替你擔心。但是,現在看來我可以徹底的放心了。看來我的擔心真的多餘了。好了,既然你在這裡過的這麼好,那麼我也沒有什麼顧慮了。”我隨即起身向嚴琴告辭。
我剛把辦公室門打開,迎面撞上了陳鋒,他見到我,就一臉笑意的說,“哦,你還沒吃飯吧,要不我請你和你姐一起吃個飯把。”
我回頭看了一眼嚴琴,然後笑說,“不用了,陳哥,你好好照顧好我姐就好了。”
陳鋒當即拉着我說,“哎呀,那怎麼行,你是小琴的表弟,也就是我的表弟。兄弟來找我們了,我們怎麼可以不盡一下地主之誼呢。你說對吧,小琴,。哎,你怎麼還坐在那裡,快點起來拉着你弟弟啊?”
嚴琴這會兒才慌亂的站了起來,然後走過來,不自然的說,“小,小張,你,你要不吃了飯再走吧。”
我沒有在拒絕,或許這是因爲嚴琴的的邀請。
我們選擇了一個小餐館。席間,陳鋒對我非常熱情,不停的問我有關老家的事情。這讓我聽着頗爲感覺好笑,似乎我就是從什麼深山老林裡走出來的。他隨後又問我有關在學校的事情,態度非常豪爽。那樣子似乎再說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我在學校裡教授什麼課程的。
陳鋒聽了後,臉上頓現驚訝之色,駭然的看着我半天,才說,“你。你是不是叫張銘。”
我點點頭,說,“陳哥,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
陳鋒當下大笑,“你的名字在我們學校可是很有名啊,我們校長從東平市考察回來講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哎呀,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認識一下你呢。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有機會得以見識。張老師,我可是有很多問題要請教你呢。”
我連忙說,“陳哥,你說的太見外了,請教就免了吧。你是教學經驗豐富,在很多方面有很多都是值得我們後輩去學習的。”
陳鋒當下大笑不已。笑着擺擺手說,“張老師真是說笑了。難得我們相聚一次,而且你還和小琴是這樣的關係,我們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我不知道陳鋒的豪爽和慷慨是出於何種目的,究竟是出於我和嚴琴之間的親戚關係,還是因爲我是張銘。但是那個時候這對我而言都不太重要了。我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我感覺一切都顯得很麻木,一杯杯的酒入嘴,卻毫無任何的感覺。席間,我不時的將目光掃向嚴琴,她一直在逃避着我的眼神,不敢去看我。似乎擔心被看到什麼隱藏的秘密。
酒席進行一半,我手機突然響了,是申琳打來的。她有些着急的問我去了哪裡,口氣裡充滿了擔心。
我操着濃重的醉音含混不清的說在喝酒。
申琳當下就很緊張的問我在哪裡,她要來找我。
我不想被嚴琴誤會了,隨便找了個理由,然後說自己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我當即就像他們告辭。陳鋒開玩笑說,“張老師,一定是你女朋友吧。”
我沒有否認,也沒承認,而是模棱兩可的說,“我出來沒有給她說,她以爲我去哪裡了。”
嚴琴有些意外,說,“小張,是豔豔嗎,你來找過她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說,“不是。我剛來就第一個來找你了。”
嚴琴沒有再說話,而是看着我。眼神複雜。
我打車回到賓館的時候,遠遠的就見在門口站着一個人。焦躁不安的望向路口。那人不是別人,就是申琳。
下了車,我才發現自己今天喝的有些多了,眼前有些迷糊,頭重腳輕,整個身子都在晃盪着。尤其是眼前那個向我快步走來的那個人。
申琳走到我面前,當即扶着我,有些責怪的說,“小張,你去那裡了,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我哈哈的笑着,“我沒有喝多。我今天高興,只是喝了一點酒。”
申琳搖搖頭,嘆口氣說,“你是不是去找豔豔了。”
我擺擺手說,“沒有,我幹什麼要去找她,我又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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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琳隨即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意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