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你真的有把握嗎?”
花梓笑有些好奇,當初說出那樣的話已經讓他們都覺得驚訝,而她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將一切都打算好了,只是疑惑,她除了和他們幾個人有關係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人有聯繫嗎?否則那樣的自信要從何而來?想到有這樣的可能,花梓笑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看着女子,卻發覺女子眉頭皺得緊緊的,微微搖着頭。
“原本有的,經過這個下午,沒有了。”
有把握嗎?對於這點原本是自信滿滿的,可是在感受到天宇鳳那無端的執着之後她無法說百分之百的有把握真的能夠徹底的逃離他的手掌心,今日到這個冷宮的槐花園來是不應該的,反而能讓天宇鳳改變初衷的想法更加的明顯?
看到女子不快樂的樣子。花梓笑有些不忍,當初那抹明媚開朗又堅強的樣子似乎在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隱憂。
“別皺眉,你知道的,只要你說,我便願意帶你離開。”
溫柔的話語彷彿微風中最柔和的那一抹,帶着無限的溫情。眉眼之中也滿是疼惜和無比的肯定。
桑樂苒擡眸看着只有幾步之遙,眼神卻足以融化任何東西的男子,他,怎麼能夠如此的溫柔?對自己這麼的好?從第一次見到的疏離,到第二次第三次,一直似乎都對自己好得有些無可挑剔,自認沒有多少本事吸引人,這個人憑什麼對自己這樣好?她一直都覺得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那眼前的這個人呢?
“爲什麼?我想知道阿笑爲何可以對我這樣好?還是對所有人都是這般?”
女子的反應總是有些出乎意料,那帶着濃濃的疑惑的眼眸讓花梓笑覺得可愛。
“對你好需要理由嗎?我以爲樂苒早已經明白。”
桑樂苒緩緩搖了搖頭。之前他所說的那些話,她也白癡的相信了,可是那些說法卻無法讓他的心踏實起來,在秦姨說了那些話之後更甚,其實自己也早已想過眼前的人不會如看到這般,可是他在自己的心底的形象早已經定格,那就是一個溫柔無比的男子,一個好心好意幫着自己的男子。可是這樣的想法真的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嗎?
“不,我不明白,始終都覺得疑惑,爲什麼可以對朋友好到這樣的程度,我有些擔心這樣的好不過是一場幻影。”
夢總是美的,可是卻是遲早都要醒來,她不願意沉睡在那樣的夢中。
花梓笑這一次只是定定的看着女子,也知道再多言也解不開她心裡存在的那個結,她的心是不是在經歷那些事情之後徹底的亂了?他與鳳的約定算是違背了,在聽到那樣的事情發生之後,恨不得立馬帶着她離開,可是她沒有發出任何的消息,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只能夠這樣靜靜的等待下去。
久久,花梓笑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你不喜歡,我離開便是。”
桑樂苒的心頭一顫,一陣風掠過,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淚,緩緩的從眼眶滑落,心頭的慌亂和苦澀與抑鬱在這一刻瞬間的爆發。花梓笑的好,只讓她覺得她自己的弱勢,彷彿跌入深淵再也爬不出了一般。
與雲諾那一次的迷迷糊糊讓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心動了,可是在那催動慾念的藥的那一刻她的心發出的渴望是那麼明顯,而後來與天宇鳳的事情,那樣的被迫,她卻並沒有任何的怨恨,彷彿已經是破碎的罐子,再如何摔也不過是如此而已。而往日天宇鳳的所作似乎也不再那般討厭。
紛亂的心思在面對着花梓笑的好的那一刻有些羞愧,而他離去的身影讓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難受得再也得不到解脫。
只能夠任由着淚水不斷的往下落。
走回來的天宇鳳沒有想到會看到的是一副這樣的場景,那女子一個人站在小道上哭得傷心。彷彿一隻迷茫得不知道路急得發哭的小白兔。
“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哭什麼?宴會快開始了,不知道嗎?”
有些不滿的吼道。
獨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獨自哭泣的桑樂苒根本就沒有去注意腳步聲,擡頭看去只見天宇鳳站在不遠處一臉不滿的看着她。
擡手擦了擦淚水,有些憤怒的反駁:“你不帶我來,我會在這裡不知道去晚宴嗎?”
天宇鳳不出聲了,這反駁的話並未錯,是自己一時生氣便離開,賭氣的四處轉,到太陽快落山了纔想起來自己把那女子扔在了槐花園裡,而她也是第一次進宮,又沒有帶着人在身邊,只怕會不知道路,又匆匆趕回來,卻看到她一個人在這哭。
那哭得傷心的樣子倒是讓他有些動容,連帶之前生氣的事情也不在計較了。
“你別哭了,這次是我錯了,行嗎?現在我們走吧。”
伸出手,意要牽着她走,卻只聽到女子冷冷的話語。
“五弟,你也該注意下,這是皇宮中,難道你想和我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嗎?比如我勾引五弟之類的謠言?”
桑樂苒將淚水擦乾,眼眶還是有些泛紅,說出來的話也毫不留情。
天宇鳳這一次卻不再生氣了。
“苒兒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道歉還不行,之前是我太沖動了,可是那也是你的話太讓我生氣了?難道看不出我是在緊張你嗎?”
有些無賴的說着,彷彿一切都只是太喜歡女子。
桑樂苒聽着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卻也沒有話可以反駁了,也不好反駁什麼,在她的眼中,這個天宇鳳已經儼然成爲了一個只會耍脾氣的幼稚小孩。
“苒兒,不說話,是不是表示不生氣了?”
天宇鳳高興的抓起了女子柔軟的小手,臉上也滿是笑意。
桑樂苒轉頭看了看獨自高興的人,不由得要懷疑,這個人真的是天宇鳳嗎?那個暴虐,殘忍的天宇鳳嗎?從最初見到到現在,越發只是覺得這個人只不過是個小孩。
“你真的是天宇鳳?”
有些懷疑的看着眼前這個人。
長相併未有絲毫的變化,幽深的眼眸依舊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女子認真的眼眸,讓天宇鳳忍不住將女子扯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摟着。
桑樂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火熱的身軀包裹着。
“之前我說的話是認真的?爲何不願意信我?我們離開,好不好?”
有些顫抖的聲音帶着堅定和祈求。
心中一顫,桑樂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亂了,呼吸亂了。如果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話,她會覺得這個人是在耍着她玩,可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帶着些許的祈求讓人不忍心拒絕。他的孤獨和寂寞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她便已經清楚,只是一直都不敢正視。
“你……鬆開我,不要這樣。”
弱弱的聲音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之前都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當做棋子,以後都不會了,好不好?”
天宇鳳說着這些話就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桑樂苒的心真的無法依舊那麼平靜了,心底掙扎越發的明顯。
天宇鳳緊緊的摟着女子絲毫的不鬆開,在桑樂苒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着嘴角,眼中帶着些許得意。
花梓笑就這樣在不遠處看着那緊緊摟在一起的兩個人,鳳眼中的得意他看得一清二楚。說的話自然也聽得明明白白,微微皺了皺眉,他說的話是真的嗎?還是當着自己的面故意這樣的說?
只是接着卻聽到女子緩緩的說:“你真的放得下嗎?”
這一句話讓天宇鳳心都快要飛起來,讓花梓笑的心緩緩的沉到谷底。她在開始相信了。
“恩。”
天宇鳳輕輕的應。
桑樂苒卻皺着眉頭緩緩的推開了天宇鳳。
“你在說謊。”
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幾個字,桑樂苒都覺得自己的心沒有了迷惘,好像衝破了一層迷霧。
在遠處的花梓笑和天宇鳳都驚在了原地,臉上寫着詫異。
桑樂苒卻苦笑:“你有幾分真意或許真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剛纔我就差一點相信了。可是剛纔那一應聲你卻答得太快了。你只是想敷衍拖延時間而已?對嗎?”
天宇鳳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還是不信我?還是你的心裡早就有了其他的男人?”
桑樂苒皺着沒有,搖頭。
“我對你動心了,這個早就已經說過,而剛纔你也說出了這世上最讓人動心的語言。”
“那爲什麼?”
天宇鳳不解,花梓笑心底卻已經明瞭了這女子的話。也許恰恰就是那最讓人動心的話引起了她的懷疑。
“你回答得太快,你還記得你最初要留下我說出的那些話嗎?一個對權利那般執着的人,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我說,你可信?我說我想和你一起走上那個位置一起陪着你,你可信?”
桑樂苒看着男子笑着說,臉上的笑容有些悽楚。
只是天宇鳳的臉色也變得更加的難看。
“苒兒原來會有這樣細心的一面,連這些都想得這麼清楚。”
“我只是將心比心而已。這麼多年堅持的東西要在一朝一夕之間就放棄,談何容易?那就宛如割肉一般的疼痛?你要如何忍受那樣的疼痛?”
而他的臉上並未有那樣的疼痛,起初出現過,可是即便是剛纔也未看見那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