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狂依舊勾脣淺笑,脣角的弧度深邃而又神秘,令人無法猜透他此刻的想法。朝着楚靳元漫不經心的說道,“聖旨呢?”
楚靳元從衣袖裡拿出那份聖旨,很是恭敬的遞於楚輕狂。
楚輕狂接過聖旨,略略看了一下。
“嗯,”看完後,又漫不經心卻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將聖旨還於楚靳元,“既然聖旨已下,爲人臣子的理當遵旨。你連夜回王府,準備本王的與寧安侯府小姐婚禮一事,本王這邊事情一處理完,就會回府。”
“可是,王爺?”楚靳元完全弄不明白自家主子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是要真的與那江小姐成親?那還讓他喚眼前這陌姑娘爲王妃?王爺到底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賣的什麼葫蘆?
“是,王爺!卑職這就回去準備。”
儘管對楚輕狂的決定很是不解,但是楚靳元向來對自家主子的決定不會有任何的疑議,也不會作任何反對。楚輕狂怎麼吩咐交待,他怎麼做,他的任務就是把主子交待下來的事情做好。至於其他,王爺自有分寸。
楚靳元對着楚輕狂與喬子陌鞠身作揖後,轉身離開了。
屋內再一次只剩下楚輕狂與喬子陌兩人。
“崇王爺,恭喜了。喜事將近,很快就要當新郎倌了。”喬子陌笑的一臉高貴優雅的看着楚輕狂,說着言不由心的話。
丫的,死男人,這都馬上要成親了,還厚着臉皮賴在她家。怎麼滴啊,還想左擁右抱啊!老孃是那種能讓你坐享其人之福的人嗎?
“夫人有心了。”楚輕狂朝着她揚起一抹妖嬈的笑容,說完徑自朝着牀走去,然後往牀沿上一坐,欲脫鞋上牀。
“怎麼,崇王爺這是還打算在我這裡?你不怕未來王妃知道後找你算帳?”喬子陌略有些憤意的盯着他。
楚輕狂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繼續脫着靴子,擡眸淺笑,“多謝夫人提醒,爲夫心裡有數。夫人是打算與爲夫一起入眠還是繼續睡板凳?”
“楚輕狂,你別給臉不要臉!”見着如此無恥之人,喬子陌就算脾氣再好,那都被他激出來了。
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欲去揪他的衣領想將他揪下牀。卻不起,人沒有被她揪下,卻是把自己送進了他的懷裡。
“夫人,原來喜歡與爲夫同榻,那爲夫就不客氣了。”男人揚起一抹奸笑,眯成桃花眼風情無限的俯視着她。
靠!
喬子陌怒!
喜歡你個鬼啊!
可是,她到底是怎麼跌進他的懷裡的?他到底是怎麼出手的?爲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楚輕狂,你別太過份了!”雙手被他扣着,不能出手,腰際也被他緊緊的圈箍着,想要動彈一下,同樣無法動彈。她整個人就好似被人釘住了一般,任人宰割,既不能反抗也無法動彈。
楚輕狂彎脣一笑:“過份?我若想要過份的話,你還能到現在?”
“放手!”
“是你自己入懷的,我爲何在放手?”
“你的準王妃在等着你,放着一個大美人不要,堂堂崇王爺屈尊於我這瓦房,你不怕有失你王爺的身份嗎?”喬子陌不怒反笑的仰視着他。
“我的王妃不是就在我的懷裡嗎?而且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邊說邊伸手撕去喬子陌臉上那條醜疤。
“楚輕狂,你到底想要怎樣?”喬子陌憤憤然的看着他。
“不想怎樣,只想我們一家三口團聚。”楚輕狂一臉認真的看着喬子陌說道。
“呵,”喬子陌冷笑,“一家團聚?崇王爺,你這是在跟我說笑嗎?你大婚在即,還是聖旨賜婚,你跟我說一家團聚?你這是在告訴我,我打算抗旨?不過我剛纔要是沒聽錯的話,你可是義正辭嚴的說了,不能抗旨的。還是說,你當我是三歲孩子,特別好哄?莫說你無故消失五年不見蹤影,我不跟你計較,就是現在這大婚在即,你覺的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楚輕狂鬆開那扣着喬子陌的手,喬子陌見此立馬從他的懷裡站起,後退三步,與他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
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喬子陌自然不會這般聽從他的話了,瞪他一眼,拉過一條凳子在他對面坐下,“有事說吧,洗耳恭聽。”
盤腿往牀上一挪,背靠於裡側的牆壁,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叩着牀板,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好半晌之後,才沉沉的說道,“放心,這事我會處理。總之,你記住,本王的王妃就只有你一個,沒有別人。”
喬子陌一臉不屑的瞥他一眼,“這就是你想說的?但是,好像不是我想聽的。”
“那你想聽什麼?”
“江語蓉就是聖旨賜婚於你的那個寧安侯府的小姐?江少陽是寧安侯府的少爺?”喬子陌開門見山的問道,如果到這個時候,她還猜不出這兩人的身份的話,那她還怎麼混?
楚輕狂點頭。
“江語蓉和喬家有何關係?”喬子陌緊追不放。
楚狂輕撫着自己下巴,微笑,“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喬子陌雙眸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
“大少爺,就是那家。”
喬家村,兩個男子站於喬老實家不遠處,其中一男子指着喬老實家的屋子,對着自己的主子說道。
這兩個男人,正是江少初與他的侍衛慕容乘風。
當初在喬子陌的店裡,慕容乘風見着上門找事的喬芊時,也是爲之怔了一下。怎麼會一個有女人長跟的小姐一模一樣?太不可思議了,這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於是,慕容乘風一刻不敢有些怠慢,立馬動身回京城找江少初,告訴之他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因爲事關重要,不敢用飛鴿傳書,所以他必須親自回京告之少爺。所以,接下來這裡發生的事情,他也就完全不知道了。
江少初,與江少陽七分相似。不過相比於江少陽,更顯的沉着冷靜,不似江少陽那般,無時無刻將笑容掛於臉上。那雙眼睛也比江少陽銳利多了,帶着一抹深不可測。
一襲湛藍色的錦袍,衣襬擺風輕搖,雙手負於身後,精睿的雙眸直視着喬老實家的屋子。
“小姐和二少爺怎麼樣?”江少初直視着那屋子,沉聲問着身邊的慕容乘風。
“小姐還沒有與崇王爺相遇,二少爺在一家陌上花開的店鋪裡。”慕容乘風如實以答,“大少爺,需要屬下通知二少爺嗎?”
江少初搖頭,“不用!”轉身,朝着村口走去,繼續問着跟在他身後的慕容乘風,“你說,這女子是杜家村村長的兒媳婦?”
慕容乘風點頭,“是,不過現在好像已經被休了。還有,聽說好像瘋了。”
“被休?”江少初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爲何?”
“據說是不知檢點,身懷六甲還不安份,結果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然後婆家一怒之下把她休了,送回了孃家。之後就瘋了。”
“是嗎?”江少初不以爲意的一彎脣,“你找機會把那女帶來見我。”
“是,大少爺。”慕容乘風應聲。
江語蓉看着手裡的信箋,脣角揚起一抹得意一逞笑。
“彩雲,收拾一下行李,我們準備回京。”將信箋放於衣袖裡,對着彩雲說道。
“啊?”彩雲一臉茫然的看着她,“小姐,爲什麼?我們都還沒找着崇王爺,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嗎?”
“別問那麼多,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江語蓉心情大好的說道,“你先收拾着,我去找少陽,出來這麼久,也該是回去了。”
彩雲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也很不明白爲什麼小姐突然之間就說要回去了。她這麼出來的目的很明顯的,那就是爲了崇王爺。可是,爲什麼現在就這麼急匆匆要回去了?難道就不想和崇王爺來個在他鄉偶遇了嗎?這不太像是小姐的作風啊?那又是爲了什麼?
江語蓉說完之後邁步走出客棧了,彩雲看着江語蓉那漸遠的背影,心中疑惑滿滿可是卻又不得不聽從自家小姐的吩咐,收拾行禮。
江語蓉走出客棧,正想去喬子陌的陌上花開,叫回江少陽一起回寧安侯府。剛走到客棧門口,便是與杜文傑遇了個正着。
江語蓉不認識杜文傑,杜文傑卻是用着很是怪異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見一樣。
像,太像,怎麼會這麼像?就跟孿生的一般。
他今天就是特地來找她的,雖然不認識她,但是就因爲她與喬芊長的如此相似,他就非得要弄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
江語蓉自然不認識杜文傑,只當他是來客棧投宿的,不小心撞了個面而已。於是,挪向左側打算離開。可是,她移到左側,杜文傑就跟着移到左側。她移到右側,杜文傑也跟着移到右側。反正就是有意要擋着她的去路一般。
“大膽!”江語蓉朝杜文傑一聲怒吼。
“小姐,在下是特地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