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對證四個字醍醐灌醒,帽子眼睛滴溜溜一轉,乍現精光。
稍稍給兩手距離縮短點,確保手裡‘人質’安全之下,道出想法:“你再找個類似的黃狗屍體,把我和小紅都弄成死無對證多好啊。”
呂安如坐直身子,臉上淡淡的慵懶散去,認真說道:“兩個都死太巧了,務必引起懷疑。以前我對李子瞭解頗少,經過近期幾次打交道,我發現他屬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類人。你和小紅一起死,首先他會追查到底,再煽動煽動輿論,讓我交出擊殺你們的全過程,這可難辦咯。需要很多人說謊來完成佐證,一個環節出錯,滿盤皆輸。”
帽子知道事情無法扭轉,眼中亮光慢慢暗淡,讓頹然取代,作業本從胖嘟嘟的手心滑落。
衝激動抗拒的小紅搖下頭,沉默良久良久,低聲說:“好的,我去。”
“誒,等等。”
艾拉打斷帽子的決然,側頭問呂安如:“這事只能這麼辦嗎?沒其他辦法嗎?”
總覺得哪裡怪怪滴,呂安如眼底藏着她很熟悉的戲謔之色。
外加今天她給呂安如發信息,一直沒收到回信很着急,回來前先去格鬥社尋人,得知呂安如今天訓練完成的很快,早回宿舍了。
正巧看到羅莎在做懲罰訓練,上前去打招呼,羅莎一句不吭的離開。
開始艾拉有點爲對方的失禮而生氣,後來聽到男生們指責羅莎人品差,甚至有點心疼她曾經幫忙出頭。
艾拉算搞懂羅莎真正目的,她在營造兩人有矛盾的假象,想獨自承擔人們的偏見和敵對。難怪清晨早早離開,是故意做出排斥她們親近的行爲。
艾拉抵不住泛起的心疼,想幫幫羅莎和小紅。
呂安如靠回柔軟的椅背,慢條斯理吐出三字:“當然有。”
氣死人的話攻擊性十足,艾拉和帽子、小紅保持統一動作,無語地翻個白眼,迫切確定:“有其他辦法?”
呂安如悠哉悠哉的點頭,應道:“對呀。”
帽子硬生生將想打人的表情換爲諂媚,笑盈盈問:“那請問咱們最最最可愛的安如,有什麼其他辦法呢?”
‘呲’聲,粉包拉鍊打開,呂安如從裡面抽出一沓厚厚的裝訂文件,放在帽子手邊。
再將之前他扔遠的筆拿回來,平整擺於文件上方。
食指輕點點文件,正色道:“基於你之前喜歡言而無信、坐地起價的惡習,這次咱們簽訂好協議再討論後事。”
帽子用透明黃胖手翻開協議,狐疑掃過五頁,臉色陰沉下來。
裡面把所有他能鑽空子的地方全數堵死,而且在堵死的基礎上,還添加諸多對呂安如有利的條款。
“你什麼時候搞得這東西?”
呂安如不加隱瞞的回答:“昨天閒下來時間寫了三分之一,今天給三分之二完成,回來路上順便打印了。怎麼了?有問題啊?有問題可以提嘛,我很民主滴。”
自動忽略掉釣魚之話,胖手懶得多翻不平等條約,撥拉合上。
忍了忍,實在氣不過,鬱悶反問:“既然你有時間,你爲什麼不自己寫作業啊?別人夢寐以求的學府,你進來只圖混日子啊?好意思嗎?”
小紅趁機幫好兄弟補上一刀,明誇暗諷道:“要認真寫了,早達到格鬥社中C第一位置了,能省下老多麻煩了吼。”
自動帶入夏國東三省強調,眉飛色舞地挑高語調:“首先切掉人們再滋事的念頭吼,敢發挑戰函,腦瓜子給他削放屁了。”
“就是的啊!”帽子與小紅惺惺相惜的交換個眼神,重新拿回自信。
呂安如淡淡應聲,主動幫他們完成總結:“哦,意思不想接?”
帽子拍下厚厚的協議,胖手一彈一彈的Q感十足,老氣橫秋說道:“安如啊,想來我和你父母也是老朋友,聽我句勸啊。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完成。以我看着你長大的感情基礎,實在寫不完的東西,我會義不容辭幫你。”
“行吧,”呂安如從帽子手底抽出協議,乾脆說道:“我說過我很民主滴,絕不爲難你。你覺得辛苦,那就此作罷,我也不拜託心悅學姐了。”
“我以爲你要找盛冥幫忙呢,找牟心悅幹什麼?”帽子揪出核心點。
“拜託她找尹伊社長鴨,尹伊學長應該不會拒絕超萌女孩子的委託鴨。”
呂安如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說完還嘚瑟地挑挑俏眉,將視線定格在先效仿鄉音的小紅臉上。
小紅接下呂安如的挑釁,四目以對,棕色瞳仁閃過一道妖冶的紅光。
“算了,小紅,你的魅術對安如沒用。我籤吧,寫寫作業累不死人。”
帽子拿回協議、握住筆,長按五秒筆身,筆尖滴下紅色墨水。胖手重重按在上面,留下肥嘟嘟的爪印。
小紅心裡過意不去,輕聲說:“以後我幫你分擔。”
“嗯。”帽子甚是感動,用手摸摸小紅輕顫的頭頂。
呂安如快速捏捏太陽穴,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把協議收回粉包,拉開投影布,繼續看昨天沒看完的電視劇。
之後幾天,事情持續發酵,帽子和小紅全躲在呂安如房間,不敢亂竄,生恐別人拍到他們蹤跡。
等啊等,終於在週五傍晚,兄弟倆聽到高櫻和生美娜的討論。
“前陣子李子好像處處針對安如呢,說她包庇偷窺者,我真想親眼目睹他看到闢謠新聞的表情。”
“對呀,要說狗改不了吃屎屬於本性難移,我信。若說狗好色,這點太滑天下之大稽啦。”
“嗯,李子真把人們全當傻子呢。現在有清晰視頻,還有幾個見過狗精的女孩表態,他徹底無話可說了。估計他弟弟在格鬥社敗給安如過,所以懷恨在心,故意報復呢。”
後面的話帽子無心在聽,一忍再忍才忍住衝出問:‘狗改不了吃屎什麼意思?’
晚上等呂安如回來,直奔主題發問:“你讓牟心悅怎麼操作的啊?”
呂安如把微機放在桌上,點開作業頁面,說:“今天理論作業好多好煩,辛苦你了。”
壓不住的火一下竄上腦袋,帽子瞪圓眼睛,追問:“麻煩你稍稍尊重點我,有問有答是起碼禮貌。”
“你寫完自己看啊。”呂安如拿上睡衣,走向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