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恩娜那邊到底怎麼說?你有沒有和她說清楚?”
“當然了!”許肅敬非常肯定,而且那一次自己說的也不都是套話,有自己三四層的真心在裡頭,他不相信梅恩娜不會被打動。
“你既然已經說清楚了,爲什麼那邊一點響動都沒有?”
“這我也不知道啊,難道是梅恩娜不願意?”
“她不願意,現在他們梅家的情況不會比我們家好,他們憑什麼不願意啊?”
“爸,我看這件事可能還是需要你出面,梅平傑那邊很有可能是氣不過,才拖延時間的,畢竟現在我們許家根本拖不起!”
“我去找他們?我低聲下氣的?你開玩笑!”許國盛覺得自己纔剛剛在梅平傑面前風光了一回,這種愉悅的感覺他都沒怎麼享受,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向梅平傑低頭。
“爸,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現在情況比較緊急的確實是我們家啊,當初要是您不那麼快的去梅家退婚,而是選擇去安慰一下梅平傑,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怪我,我就是去幫你退婚了怎麼樣?我不願意我兒子娶一個肚子裡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的女人,這難道有錯嗎?她肚子裡的孩子生下的,叫你爸爸,叫我爺爺,你聽着也不彆扭嗎?”
許肅敬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爸,您爲什麼換個角度想想,以後南海集團肯定是要傳給恩娜的,而恩娜如果嫁給我的話,南海不久相當於是給了我嗎?他梅平傑奮鬥了一輩子的心血,到時候都是我們的,您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他的話讓許國盛茅塞頓開,是啊,他在糾結什麼呢,拿到最後梅平傑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梅恩娜肚子裡的孩子,那那個孩子也是叫自己爺爺的,還不是任由他擺佈?
許肅敬看了一眼許國盛的表情之後就低下了頭,他對梅恩娜的感情是真的,卻沒想到要用這樣齷齪的藉口去掩飾。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去梅家走一趟,我去求他梅平傑,讓他的外孫叫我爺爺。不對,現在你和梅恩娜還結着婚,你們的婚姻還是受到法律保護的,他的外孫就理所應當叫我爺爺!”
想清楚這些關聯,許國盛心情平緩了很多,他彷彿已經能看到自己的霸佔了整個南海集團,而梅平傑無可奈何的而模樣了。
他們倆都了半輩子,甚至連兩個女兒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鬥得你死我活。只要一想梅平傑那種挫敗的模樣,他就覺得無比暢快。
兩人一商定,吃過了中午飯就往梅家趕。
梅平傑本來就想急着他,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聽說許國盛到了,二話沒說,直接就躲屋裡去了。留下梅恩娜來應付許家人。
許國盛雖然說是來和梅平傑談合作的,但是他那種比梅平傑更得意的模樣,還是讓他的態度有些高傲。可等他到了梅家,發現梅家的裝修擺設依舊豪華,不是他們家能夠相比的時候,氣焰還是下去了很多。
梅恩娜自從聽了梅平傑對許肅敬的分析,心裡就越發對他厭惡和噁心,這會兒見他又來了,乾脆理都不理。
“恩娜,我和我爸來看你和岳父大人了,他不在嗎?”
梅恩娜擺弄着手裡的小狗狗,漫不經心的說,“我爸今天約了好幾個朋友打高爾夫,這不上午去了還沒回來,你們來的不巧啊。”
許肅敬一聽,精神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做到梅恩娜旁邊,伸手想和她一起都狗狗,可手剛伸出去就被狗狗一口咬住,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恩娜,嘶……快把狗的嘴拿開啊!”
梅恩娜一聽這話,也不接話,直接就抱着狗狗起來,誰知道那狗也倔,嘴還咬着許肅敬的手,就是不放開。這樣一扯,許肅敬覺得手上的血流的更兇了。
“哎呀!”梅恩娜似乎現在纔看到一樣,“我剛纔忘記提醒你了,我這個狗狗天生兇狠,除了自己的主人,想要摸她的她都咬。”
“我已經知道了,你能不能讓他先鬆開?”
梅恩娜爲難的皺着眉頭,似乎沒有看到許肅敬手上的鮮血一樣,“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被她咬着的人,非要學三生狗叫,她纔會放嘴呢!”
“你胡說!”一旁沒說話的許國盛終於插嘴,讓他兒子學狗叫,那不是間接罵他是是狗嗎?如果他是狗,那自己又成了什麼了?
梅恩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剛纔說的就是唯一的辦法,不過信不信由你。”
許肅敬看着自己手上越流越多的血,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的,趕緊學了幾聲狗叫。可那狗狗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咬的更緊了,“哎哎,恩娜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它怎麼不鬆開嘴?”
梅恩娜使勁兒的憋着笑,回答說,“你學的不像,你學像了狗狗就鬆開了。”
接下去許肅敬又連着“汪汪”叫了好久,狗狗也不知道是不是咬累了,好在終於放開了他。
“肅敬,你沒事兒吧?”許國盛馬上過去查看許肅敬的手,卻見他的拇指上四個血淋淋的窟窿,看上去異常恐怖。
“哎呀肅敬,你這樣可不行,得馬上去醫院,我就不留你們吃完飯了!”
許肅敬深深看了,梅恩娜一眼。而許國盛卻沒有那麼好打發,他冷冷的看着她,帶着怒氣和冰渣子的聲音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梅恩娜,你給我記住了!”
梅恩娜無所謂的挑挑眉,看着兩人落荒而逃。
“爸,怎麼樣,嘟嘟的表現還不錯吧?”梅恩娜摸了摸滿嘴血的狗狗,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而梅平傑也從屋子裡走出來,“他們這樣的人就活該被狗咬,我看嘟嘟還是太小了,力度不夠,應該直接把許肅敬手指頭咬下來纔對啊!”
“爸,你絕不覺得今天的許肅敬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還是那副懦弱怕死的模樣,你真應該把他學狗叫的模樣拍下來,我們每天回味一下,也好開心開心。”
“我說真的,他今天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我竟然有些相信那邊他跟我說過的話。”
“那天他說過的話?他還對你說了什麼?我告訴你,他雖然懦弱,但他背後還有個不省心的爸爸,你可別被他的話給騙了!”
梅恩娜心裡還是有些懷疑,但是想到他找自己合作的真正目的,還是把心裡的那點疑慮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那樣的男人,根本沒有地方值得她相信的。
“我會相信他說的話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經過這次的事情,許家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們了吧,那之前合作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不找我們他們還能找誰?”梅平傑胸有成竹的說,“他們如果真的能夠找到別人,那麼今天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既然來了,就證明我們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不知道許肅敬會不會因爲骨氣不來,但是許國盛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是一定會過來的,到時候我們可要好好的談一談條件。”
“您的意思是說下次我們要答應他們的合作?”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們也不能把他們逼急了嘛,萬一狗急跳牆可就不好了。”
這邊梅家兩父女已經有了商量對策了,而另一邊從梅家離開的兩父子就有那麼淡定從容了。
許國盛氣急敗壞的訓斥在等候就診的許肅敬,“你說說看你那天到底和梅恩娜說了什麼,爲什麼他們今天會是這樣的一個態度。我本來以爲我今天拉下臉去,和梅家人還有的談,可現在呢,你給狗咬成了這副鬼樣子,還學狗叫,你簡直是把我們許家人的臉都丟乾淨了!”
許肅敬滿臉呆滯,似乎對他的話完全沒有反應。
今天梅恩娜的反應真的讓他始料未及,明明上一回他們談的還是很不錯的。他看得出來,梅恩娜是真的有和他們許家合作的想法,怎麼才過了幾天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尤其梅恩娜看見自己學狗叫時候那個嘲諷的笑,讓他覺得無比挫敗。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察覺到他神遊的許國盛更加怒不可遏,手指都快要指到他臉上去了,“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兒子!”
“那您大可以不認啊!”許肅敬驟然擡起頭來,眼裡閃爍着壓制不住的怒火,“現在我的手被傷成這樣,你想到的不是關心我的傷勢,而是一味的責怪我談判出現問題。”
“那你當初爲什麼不自己直接去談?出了任何事情都喜歡在別人身上找理由,找藉口,你自己難道不會錯嗎?你到現在難道一件錯事都沒有做過嗎?”
這還是第二次被許肅敬這麼嚴厲的對話,上一次是爲了許肅敬和結婚的事情,已經讓許國盛驚訝了一回,這一回許國盛同樣吃驚了好一會兒,纔有些詞窮的說,“我如果不關心你就不會帶你來醫院,我早就把你仍在梅家,讓你自生自滅了!”
“那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與其成爲你的犧牲品什麼都不能自己做主的榮華富貴,我倒是更想要自己一個人自生自滅貧困潦倒,我知道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
“好好!”許國盛被他氣急了,雙手背在身後,“我終於知道你這個逆子心裡真正的想法了!好啊,你不是要自生自滅嗎?好,我成全你!”說完真的就不管不顧的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