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能鎮定了,這些人的臉色更是蒼白無比。“你究竟是誰?”
“玄琴。”玄琴輕吐了兩個字,依舊揹着手,不爲所動。
“你絕不是我封魔大陸的人?你來自哪裡?”
“星空的另一端!”
“星空的另一端?”幾人露出了極爲不可思議神色,各個冷眸緊盯着玄琴,絲毫不敢放鬆。
玄琴點了點頭,扶起羽凡與一衆村民,已開始按照原路返回。
“慢着!難道你認爲一走了之這件事就算完了?”這些人奇怒無比,各個如虎狼般盯着玄琴。“得罪了天都之神,沒人能逃脫命運的懲罰!”
玄琴臉色冷了,冷冷道:“別再我面前再提所謂的神,我所擊殺的神階強者,絕非你們這種垃圾角色!”
“啊…!殺了他!”幾人紛紛相視一眼,各個如餓狼般瘋狂撲向了玄琴。
“螻蟻!”玄琴臉色冰冷,冷眸一掃,兩束金色神光直接粉碎了所有人。
村民們又震驚了,玄琴此舉無疑乃弒神,這可是要遭遇天大禍事的。
玄琴似看出了他們想法,淡然道:“短時間內我並不會離開村莊,各位請放心。”
村民們跳動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其實讓他們心跳不停的更多是玄琴弒神,要知道這可是天大事。
玄琴已不再打算在解釋下去,他與羽凡已開始走動,已不再管那些村民如何想,但沒走多遠,又停了下來。
前面是一座涼亭,涼亭裡有四張石凳,一人一琴,人坐着,手在扶着琴。
一襲白色長裙,一張傾國傾城臉,人如仙靈,如遠山上聖潔的白雪。
琴音裊繞,女子的手指飛快,看不清琴絃,妙曼的音律透過琴板,發出一種讓人忘記時間的旋律。
“我認識一個人。”玄琴與羽凡走進了涼亭。“他愛琴,癡於琴,一生執着於琴。”
“哦?”女子的聲音很好聽,“那他一定也算是個奇人!”
玄琴勉強的點了點頭。
琴音斷,女子忽然道:“難道他不是你朋友?”
玄琴輕輕坐了下,道:“我沒有朋友,我只有兄弟,我曾把他當兄弟。”
女子淡然道:“癡於琴的人必然執於情,他是個孤獨的人。”
玄琴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這一切。
女子又道:“對於你的身份,我很好奇。”
玄琴不語,羽凡也沒有跟着開口。
女子輕聲道:“你可知道你擊殺的是誰麼?”
玄琴淡笑,“我殺的人太多,如果我去在乎每一個人的背景,我會覺得活得很累。”
女子沉默了,收起琴良久才道:“你是個強大的人,但你的麻煩的來了。”
“麻煩”果然來了,“麻煩”是一個人,一個冷眸如冰的青年男子。
劍眉入鬢,他擁有一頭漆黑的長髮,一雙凌厲的眸子,揹着一柄寬大的戰劍。
他站在雲端,他的步伐整齊而有序,一步一步,彷彿一頭蓄勢已久的猛虎。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擊殺我天都的人。”
青年男子冰冷的眸光已落在了女子身上,就好像垂直的兩把劍。“百里情,妖族神女。”
“你認識我?”百里情面無表情,沒有一絲動容,更沒有去看這個人。
青年男子話鋒一轉,冷冷盯着玄琴,道:“你是誰?爲何與妖族神女在一起?”
“這很重要?”
“當然很重要!”青年男子語氣十分冷漠,他的人更加冷漠。“你身爲人族的神,就不應該與妖族在一起。”
玄琴笑了,他的笑看起來更加冷,“我不是神,但我擊殺過神,我的兄弟乃妖族奇才,卻絕非你們這些垃圾可比!””
玄琴在羽凡震驚下,走出了涼亭,走上了虛空,走到了青年男子面前。
“有機會我會去天都走一趟,我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真神。”
“你沒有機會。”
“哦?”玄琴冷笑,冷冷道。“你認爲你能阻止我?”
玄琴雙臂伸張,金色的神力如汪洋般擴散開,宛若一輪金日般,已釋放出萬道可怕神輝。
青年男子面如死灰,背上的戰劍在瑟瑟發抖,他的人也在瑟瑟發抖,咬緊牙關,嘴角已溢出鮮紅的血。
亭子裡,百里情的臉色亦很不好看,玄琴的強大鎮住了所有人,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我出世這麼久,從沒有人敢說阻止我,”玄琴目如火炬,冷笑道,“你認爲你行嗎?”
青年男子沒有開口,臉色更加蒼白,他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人。
面對這麼一個人,讓他感覺面對的絕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真正的神。
百里情絕美的面容,亦忍不住震驚,這人強大到怕是要逆天了,人族如此蓋世強者,卻從未有過他的傳聞。
“這人究竟是誰?”她沒有問,內心卻忍不住的想要問。
玄琴氣息內斂,輕輕的走下了長空,走到了亭子裡,與羽凡兩人慢慢的走遠了。
這裡的一切與他已無關,他的警告已起到了作用,這些人頓時間內絕不敢在打擾他。
夕陽如血,夜月如刀。
村子裡燈火通明,五隻堪比肥牛般風狼,絕對一頓豐收。
篝火更加通亮,笑容不加掩飾的從村民臉上露了出來,看着這樣一羣人,玄琴也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坐在角落,羽凡坐在他旁邊,羽凡忽然道:“大哥,我能修煉麼?”
“當然能!”玄琴淡笑,拿着酒壺慢慢的喝了起來。
羽凡露出興奮之色,笑道:“那能不能傳我幾門發訣?”
“那你想學什麼?”
“那種一擊必殺的發訣,我可是很嚮往。”
“難道你不怕天都責罰麼?”
“這個…”羽凡抓着頭,忽然道。“不是有大哥在麼,我又有何懼。”
玄琴沉默了,過了很久,才淡淡道:“我本想贈你兩件兵器,可是懷璧有罪,我怕天都會對你發難。”
羽凡卻不以爲然道:“大哥修爲驚世,跟在大哥後面基本沒事。”
玄琴嘆了一口氣,道:“我不屬於這裡,我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
“可是…”
玄琴輕笑道:“我有我的兄弟,我也有家人,而且還有一件事情等着我去做,我非走不可。”
羽凡不再問了,他覺得自己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玄琴笑了笑,也沒有再開口,手裡那壺從易家帶過來的酒依然讓他回味無窮。
酒香芬芳,人沒醉,心卻已經醉了。
燃起的篝火彷彿昨日的喧囂,卻也在漫長的黑夜裡逐漸凋零,化爲了塵埃。
玄琴忽然站了起來,一個人悄然的走進黑暗裡,讓那片黑暗吞沒了他的人。
明月星稀,溫和的風彷彿又將人帶回了春夏,那個令人嚮往的季節。
他找了一塊大石,手裡依然握着酒壺,人卻已懶散的靠在了上面,目視着已逝的星辰。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孤獨,也許這只不過是一個的人獨白,一個人的思念。
山上有風,溫和的風卻在急劇變冷,彷彿一夜冬雪,裹上了一層嚴寒冷意。
玄琴笑了,蒼蠅很多,不怕死的人也很多,敢直接面對他的人卻很少,少的很可憐。
一個黑衣勁裝男子已出現他的面前,看着他,手裡的劍也無情的直指他。
他有一頭白色長髮,根根銀絲如白雪般飄飛,濃郁的殺氣亦如白雪般冰冷無情。
“你膽子不可謂不大!”
“哦?”
“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麼愚蠢事?”
玄琴淡笑,“我只知道,你若再不走,我會把你們所有人都留下來!”
男子一臉冷漠,道:“很有意思的對白,但願你的修爲跟你說的話一樣有效。”
嗖!
話落,男子已拔劍,與此同時,潛藏在山林裡數十年黑衣人聞風而動,如狂野且迅猛的猛獸。
山林裡疾風勁舞,劍氣縱橫,四面八方的人已向玄琴殺來,離他已只有咫尺距離。
玄琴笑了,人已站了起來,走在慌亂的劍氣中,劍氣爲他開道,爲他鋪路,任其踐踏。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名年輕人就像一柄出鞘的絕世戰劍,所有人手中劍彷彿已快要臣服於他的腳下,成爲他的奴僕。
“該死!”白髮男子大驚,人已忍不住嘶吼,可一種滔天的威壓已令他不能動彈。
他的嘴角在溢血,身體在逐漸破裂,而這一切隨着玄琴的走來而逐漸加重。
玄琴卻不以爲然,嘴角依舊留着淡淡的微笑,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化爲了一把尖刀。
白髮男子更加心驚,幾乎心神俱滅,但下一刻他的痛苦就解脫了,玄琴的手指插進了他胸口,他人死了。
這些人終於沸騰了,各個如驚弓之鳥,紛紛沖天而起,消失在無華的夜色中。
玄琴目視蒼穹,輕輕的搖了搖頭,大手已延伸向天邊,橫斷千里虛空,將幾人拽於掌指間無情的抹殺了。
“太可怕了!世間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人物!”遠空,一處暗雲上,百里情用手捂住胸口,被玄琴震驚的無以加復。
她被譽爲妖族第一神女,她的修爲自然不差,可與玄琴相比,她發現自己已經落後的太多太多。
這就像是感覺就像是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塹,此生已無望追上他的腳步。
“出來吧!”玄琴的聲音無比溫和,他的人亦沉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