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朦朧昏迷中醒來,入眼的不再是漆黑的夜,而是明亮的天空。
昏迷了很久,也不知道這是第幾個白天了,我撫着頭坐了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注了鉛一樣,很沉重。
環顧四周,周圍是一片模糊的混沌,混沌中有樹有草有小動物,但這些都空有其神而無其形,也就是說,我只能從混沌中看到樹草動物的模糊身影,而它們並不真正存在,真是奇特的現象。
我起身,想起了自己是被呼喚操縱而來的,失去意識的最後時刻,好像看到了蘇。我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看見蘇,如果真是蘇的話看見了我怎麼可能不來救我呢?應當是我的幻覺吧。
既然自己被呼喚而來,不防就走下去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呼喚着我。
憑着體內血脈的感應,我向着呼喚我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到處都是混沌的東西,偶爾,還會從混沌中折射出複雜而陌生的術式,看不出是妖術還是神術,但貌似很厲害的樣子,於是我一個不漏的全部記了下來,用我紅色的眸子,存儲起來,對它們進行解析整合,說不定將來對我會有用。
雙目無數文字閃爍,解析結果出來了,既不是妖術,也不是神術,而是一種神奇的術,妖術只有用妖力發動才能發揮巨大的力量,神術也一樣,但自混沌中所得的術式既可以用妖力發動又可以用神力發動,兩者威力相同,也就是說,它是介於妖與神之間的術。
其作用,是強行更改某目標存在的存在形式。好霸道的術式,終於明白,周圍這些混沌的樹草動物都是被這個術式給強行更改了存在形式才變爲混沌的,但這究竟是何人所爲?其意在何?
繼續前進,混沌消失了,同時我感到一股威壓,源於血脈的威壓。
放眼望去,前方竟然出現了九座懸浮的天宇,九座天宇一天更比一天高,呈九天十地之勢,威壓四方,遮天避日。
而在那九天之上,竟然臨空懸着一座巨大的木棺。
一棺壓九天!
竟然有人將自己葬在了九天十地之上,大有以身壓天的意味。
木棺透着強大的威壓,遠遠蓋過九天,似要壓滅蒼穹,碾碎諸天,威壓無限,使人無法正視它的存在。
在其周圍時而大道和鳴,時而道化爲海,時而威壓碎道,時而道衍萬千。
大道交織出絢麗的七彩神華,化作雲彩四處
飄逸,美麗之極。
我看着那七彩中的棺木,有些失神,那葬着的是誰?其身能與道鳴,好強大的氣勢,而且,竟然將自己葬於九天之上,是要以身壓天嗎?
他生前到底有多強大?死後都敢以身壓天,絕對是個無敵的人物!但又爲何會隕落凡俗界,葬己身於此?
區區凡俗界竟然葬有這般人物,這個凡俗界難不成有什麼秘密不成?忽然我想起了蘇,三千凡俗界,蘇爲何偏偏將我帶到這一界來,難道這只是巧合?
我愣愣的看着這一切,久久未語,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這呼喚我的地方,葬於九天之上的無上存在難不成與我有什麼關係?
帶着疑惑,我向前飛去,越是靠近,感覺威壓就越大。
靠近第一重天宇百丈之時,威壓就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人都死了還有如此威壓,這九天之上所葬之人生前一定強大的無可匹敵,說不定都遠超越了妖仙與魔神那一境界。
如此強大的人物,怎麼會隕落在一個小小的凡俗界?
而此同時我的身體出現了矛盾感,既能體會到那天宇對我血脈的強烈呼喚,又能感到它對我的血脈威壓,而且,威壓中似還加雜着排斥。
這可不是什麼好召頭,呼喚與排斥同在的矛盾,其中必然隱藏着什麼秘密。
隱隱的,我已猜測到了一種可能,但是那種可能的機率不大,應當不是那樣的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我在第一重天的百丈之外徘徊許久,威壓太過強大,我需要調整身體一口氣衝過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要衝進天宇中威壓就會消失。
一般來說,能自成天宇的地方,其中必然孕育有一片小世界,如果把一座天宇散出的威壓比作是天威的話,那麼天威就如同保護傘一樣,保護着天宇內的小世界,也就是說,天威只存在於小世界的外部,如果我衝進小世界裡的話,就可以擺脫威壓了。
微微退一步,進行威壓的演算解析,我需要完美的控制妖力與神力,用於壓制胸口的傷的力量與用於抵抗威壓的力量比例誤差不能超過百分之一,否責很可能造成傷口的再度破裂,甚至是惡化。
調整完閉後,我深呼一口氣,猛的加速飛行,向着第一座天宇一衝而去。
我左手神術演化諸天二十八星宿,借諸天星宿之威對抗天宇威壓,右手妖術演化一方小宇宙包裹己身隔離外界威壓,做了雙重
防護。
儘管如此,前進中我還是感到了強大的威壓,壓的我氣血翻騰胸口的傷也隱隱作痛,似將破裂。
臨近天宇不足十丈時,威壓忽然暴增百倍。我暗歎不妙。
果然,
“啪??”
胸口的傷受壓破裂了,疼痛刺激着我的大腦,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陷入了絕境。
怎麼辦?全力抵抗威壓的話就無法壓制傷口,壓制傷口的話就無法抵禦威壓,很可能被威壓碾碎。
權衡利弊,最終我放棄了抵抗威壓同時也放起了壓制傷口,將力量全部用於加速飛行,我要賭一次,靠速度突破過去,看看是威壓與傷口先破壞我,還是我先擺脫威壓然後壓制傷口。
瞬間,速度提升百倍,我化作了一道流光,如同永恆的唯一一般,剎那衝入了天宇之中。
果然,天宇內孕育着一片小世界,而我也賭贏了,我利用高速飛行衝入小世界擺脫了威壓,傷害也僅是胸口的傷的短暫破裂,然後就被我強行壓制了,好險好險,幸虧我機智,不然今天就要在這裡領便當成佛了。
一入小世界我就感到了一股旁大的神力波動,放目望去,只見小世界的中心赫然也有着一座木棺,木棺古樸大氣,懸浮於天空之中,一動不動,似存在,又似不存在,越看心越亂。龐大的神力波動就是它所發出。
我仰頭,看着這懸浮的木棺,如果猜想沒錯,這裡的每一層天宇中,都葬有這麼一座木棺,
棺葬九重天,
以九天十地爲墓,好大的手筆!
是誰在這裡演化着什麼嗎?會是那九天上的存在在演化嗎?
生前無法演化,就在死後演化,不大可能吧?
再說了,管他在這裡幹什麼,關我什麼事,死都死了,難不成還能從棺材中爬出來?
棺材中爬出來?!
忽然,我體內的血脈再度沸騰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強烈的呼喚,似迫使着我向那木棺靠進。而在呼喚的同時,一股驚人的排斥也同時由那木棺壓向了我。
呼喚與排斥共存的矛盾……
強烈的矛盾感再度襲來。
我想起了最初那夾雜在威壓中的排斥,自那時起,這矛盾感便存在了!
那時猜測的可能……
“吶,果然和我先前猜想的一模一樣,矛盾的存在,原因果然是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