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偷了老夫的魂羅丹?”房間裡,毒老聲音低沉,手中握着古書,坐在石凳上冷冷的看蘇謙和劉真傳。
上午,吃過早飯,兩人就被一臉怒氣的毒老叫到房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魂羅丹?”劉真傳雙手抱肩站在原地,一隻腳不停滴抖動着,這不是嚇的,似乎是故意做給毒老看的。
蘇謙低着頭不敢言語,心裡卻是在思索着什麼。
毒老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那本寸步不離的《天眷宗史》放到了桌子上。轉身從一旁的暗壁中捧出一個石匣,“啪”地一聲丟在桌子上。
石匣子斷爲兩半,裡面什麼也沒有。
蘇謙眼睛猛的瞪大了起來,預感到有些不妙的事情即將要發生。
劉真傳只是斜了一眼,隨即又把頭偏向一邊,毫不理會。
毒老慢騰騰坐了下來,指着空石匣子,怒吼道:“哼,這可是靈隱仙長賜予老夫的築基仙丸,名曰魂羅丹。老夫珍藏這枚魂羅丹數十年,連自己都不捨得服用,居然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咳咳……”
“呵呵,有什麼稀奇的嘛!憑我二品煉藥師的威名,大不了再替師傅煉製一枚,說不定比那個什麼靈隱老傢伙煉製還強呢!”劉真傳一副不屑的口氣,根本沒把魂羅丹放在眼裡。
魂丹,在魂羅大陸,修行人都明白,要想突破修行初期的瓶頸,前提便是必須用各種辦法尋找到一枚可以突破瓶頸停滯的靈丹妙藥。因此,多有修行者不惜重金購買,口袋裡沒銀子的,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別人迅猛提升了。當然,像這種魂丹、血丹,還有機會用銀子購買,再高級的仙丹,就不是銀子說了算的。
經過魂丹破頸後的修行者,可在極短的時間內步入下一個境界。也就是做一名魂者要想成爲魂士,除了自身的天賦和刻苦修行外,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顆魂丹引路。
各種不同等級,經過不同藥力提升後,還會擁有不同的實力特效,比如魂者通過魂丹加持的特效就是擁有魂眼,窺察對手實力……魂聖通過火丹加持的特效就是遁形,空間移動,一念千里。
各色特效,無不讓人對其垂涎三尺,望穿秋水而不可得。因此煉藥師和煉符師的出現,才使得魂羅大陸更加神奇莫測。
但是,魂丹功效,也分上中下三等。比如,魂羅丹,少說也要三十年才能煉製而成。
因此,一些上等的魂丹,大多都是煉藥世家,甚至是祖宗十八代都是煉藥的,才能延續持久煉製出不同的仙丹聖藥。
說起魂羅丹,便不得不說煉製它的主人:靈隱仙長!
毒老口中的靈隱仙長,在法蒂瑪王朝簡直是泰斗級人物,不僅僅是一手煉藥術,聞名遐邇,最令人敬仰
卻是他天階高級煉符師的身份,不知多少強者寧願跟隨其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靈隱仙長其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魂王級別,並且是法蒂瑪王朝十大巔峰人物的代表。
如此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在劉真傳眼裡卻並未釋放出神光,連其送給毒老的魂羅丹,同樣被淹沒在他這個二品煉藥師的唾沫星子裡。
其實,這枚魂羅丹的實際價格,足可以衝抵青玄門七分之一的財力。
身爲修煉者,無不貪婪魂羅丹的藥力,特別是魂者等級的修行者,可在短時間內晉升爲魂士,具有絕對強勁的推動作用。
“閉嘴,你這個混蛋!”毒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一聲怒喝震住了劉真傳。
從來沒見過毒老發這麼大的脾氣。劉真傳嚥了口唾沫,不敢再放肆,規規矩矩立在一旁。
“劉真傳,是不是你偷了,說出魂羅丹的下落,老夫饒你不死!”聲音凜凜,殺氣瀰漫。
“我,我沒偷。”劉真傳攤開雙手,做無罪狀。
“蘇謙,你呢?”毒老追問道。
蘇謙身子一抖,斜眼瞄了一眼劉真傳,心中早就明白了,原來毒老的那顆魂羅丹已經在自己的肚子裡了。
“我……我也沒偷。”低着頭,聲音很小,不敢與毒老對視。此時就像做了賊一樣心虛,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毒老看出來,拿他是問。
此時此刻,暴怒的毒老要是知道蘇謙吃了魂羅丹,極有可能將他開膛破肚,殺雞取卵,那魂羅丹可是毒老的靈魂寄託之物啊。
“孽徒!孽徒!”毒老喘着粗氣,一連罵了幾聲。總之,在毒老心裡,除了這兩個人,不會有其他人敢進入他的閉關石屋盜取仙丹,家賊難防啊。特別是劉真傳,偷東西換銀子,花天酒地,那是常有的事。
毒老之所以在意這枚魂羅丹,並非爲了自己提升功力,而是,對靈隱仙長心懷敬仰。
當年意氣風發的毒老曾幾何時,也是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煉藥師,憑着自身的實力,慕名前去挑戰靈隱仙長黃信,並立下生死簿。
卻不料,強中自有強中手,靈隱仙長不但破了毒老的鴛鴦火,還收了他的魂魄壓在九妖塔下。
挑戰靈隱仙長者,不計其數,均被其收服。再無人敢登門造次,從此立威。
多年後,靈隱仙長出關,心動放生之念,並對鎮壓在九妖塔下的魂魄,施令:臣服者,可免死放生。
衆多落敗者跪地乞憐,唯有毒老鐵骨錚錚,不跪不求,只爲一死。
靈隱仙長當場殺掉衆人,毀掉魂魄,僅留下毒老放生,賜魂羅丹一枚。
毒老不明其理。
靈隱仙長道:“來時殺氣騰騰,落魄後搖尾乞憐者該殺。不過,你
卻不同,大丈夫也。”
毒老雖然實力不濟,卻是骨氣不散,深得靈隱仙長佩服,並與毒老約定,十年後,可再來挑戰。
不過,青玄門大劫,毒老逝去往日巔峰,早已是落日殘花。唯獨當年的預定,牢記心頭。
常言道,化敵爲友。
毒老與靈隱仙長之間或許就是此中情誼吧!
……
“你們兩個給老夫滾到外面去,擎石扎步,直到有人承認爲至!咳咳……”毒老虛弱的身體發出雷鳴般的聲音,震的兩人一激靈。
蘇謙有些擔心毒老的身體,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老老實實地履行符老的懲罰。
蘇謙扎穩馬步,拾起石屋外的一塊大石頭,高高舉過頭頂,帶罪受過。其實他心裡很慚愧,畢竟那顆魂羅丹是被自己吃掉了,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他孃的,真倒黴!”劉真傳嘴裡泄憤道。舉起的石頭還沒有他的腦袋大。
“喂,是不是你偷的,趕緊去承認吧,不要連累老子,好不好?”劉真傳站在蘇謙對面,根本沒打算紮下馬步,而是瞪着眼睛,訓斥起蘇謙來。
蘇謙此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明明是劉真傳偷來魂羅丹,送給自己的,卻反倒莫名其妙埋怨起自己來。轉念一想,畢竟劉真傳是爲自己好,這個時候總不能出賣他吧!更何況關於拜師的事,就已經讓他心惱了。
不過,毒老那邊又怎麼交代呢?
蘇謙低着頭,不吭聲,腦袋裡已經糾結得亂麻一般,理不出頭緒。
劉真傳見蘇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色,罵了幾聲過後,也沒了力氣。
兩個人在屋外受懲,各自想着心思。
毒老步履蹣跚的去了煉藥房,絲毫沒有解除懲罰的打算,如果不交代出實情的話,兩個人的苦頭有的吃了。
蘇謙見毒老離去,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大師兄,你給我吃的魂羅丹,到底是不是你從毒老那裡偷來的?”
蘇謙想借此機會,和劉真傳把事情搞清楚,也好對毒老有個交代,哪怕受罰,就讓自己一個人承受。
“你,你把魂羅丹給吃了,居……居然說是我偷的?小子,你真夠陰險的,欺師滅祖倒也罷了,你如今還學會栽贓嫁禍連累本大爺了。看來,你我之間必有生死一戰,我一定要以首座的身份將你清理門戶。”
不知道爲什麼,劉真傳聽了蘇謙的話,居然暴跳如雷般狂吼起來。
氣急敗壞地把手裡的石頭狠狠砸在地上,劉真傳轉身離開臥龍居,奔山下跑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像自己真的冤枉他似的?”蘇謙徹底糊塗了。
“大師兄幹什麼去了?”蘇謙望着山下的背景,擔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