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蘇謙,聞聽到“高靖”二字,心裡咯噔一聲,冰冷的眸中飄出一抹寒光。心中卻道:“高靖,這不就是半年前,害得自己流落街頭的仇人嗎?他原來就是十九孃的私生子!”
而高靖呢,同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將十九孃的愧疚而亡,歸結到蘇謙的身上。其實十九娘死後,他早就查找出蘇謙的下落,只是蘇謙身在青玄門這座堡壘掩護下,況且他師傅還在閉關煉製蘇謙的元神,
不便動手。
鍾羽涵並不知道蘇謙與高靖之間仇深似海,而是一臉驚訝地開口笑道:“這位蘇謙掌門,居然與我冥王宗蘇謙堂主同名同姓,真是有緣啊!”
聲音輕輕柔柔,旋即打破場面上的對峙。
原來,此高靖正是半年前,在清督奪舍蘇謙名利的高靖。
以蘇謙之名冒名進入冥王宗,頗得冥王宗宗主喜愛,僅僅半年時間就晉升爲仁義堂堂主。當年曾有傳言,冥王宗四女有其三,都下嫁給那些天賦異稟的少年才子。果然,冥王宗宗主信守承諾,並將四女鍾羽涵許配高靖爲妻。不過,兩人雖然有婚姻之約,卻無婚姻之實。因鍾羽涵一直在修煉一種稀世魂技,而閉關多年,兩人之間交往極爲有限。
雖然蘇謙對高靖懷有恨意,卻並未表現的過於直接,畢竟兩人之間的恩怨,只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蘇謙斜睨了高靖一眼,只是冷冷地笑了幾聲,擡了一下手臂,示意大家坐下來。
“冥王宗四小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啊!”待衆人落座後,蘇謙朝主位上的鐘羽涵直接問道。
蘇謙雖年輕,按門規,卻是羣龍之首,雖然幾位首峰還未退位,卻也懂得尊卑之道,門中之事,已由蘇謙定奪。
“家父聞聽貴門少門主登位,特命小女子前來道賀!”鍾羽涵身子向前傾了傾,言談極爲得體。美眸流轉中,暗藏玄機。
冥王宗這次突兀來訪,卻是連幾個首座都想象不到的。而今的青玄門勢力衰退,已然淪落到了那些不入流的小幫派之中,別說是宗主的女兒鍾羽涵前來道賀,要是在當初,就算是請,也請不來。
不難看出,此次他們是奔着少門主的煉符師身份而來的,道喜是假,探查少門主實力纔是真。
僅僅是因爲蘇謙是煉符師的身份,就引得冥王宗極爲重視和理喻,足以說明煉符師在魂羅大陸的分量。
“多謝!請四小姐待我問候宗主大人,蘇謙他日必會登門拜謝!”蘇謙客氣地應付道。不過,當他說到“必會登門拜謝”幾個字後,眼角斜瞟了高靖一眼,那一抹復仇的烈焰,灼得他的一張小白臉不禁一抖。
冥王宗此次前來,着實籌備了一份厚禮,大多都是貴重的藥丹仙品,每樣的價格都是數額驚人,蘇謙估算下來,少數也有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作爲冥王宗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不過,這些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鍾羽涵送上賀禮之後,便按照冥王宗宗主的意思道明瞭來意。
原來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些賀禮雖重,卻僅僅是一個甜棗,緊隨其後,就是一個巴掌。
冥王宗的目的是來索要青玄門管轄的一個重鎮
--峨眉鎮,峨眉鎮上多有九堂的生意,當然也是青玄門的主要經濟來源。
如此獅子大開口,卻是讓一旁幾個首座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憑藉冥王宗現在的霸主實力,只能同意,既然人家想吃掉你一塊肉,你要是不捨得,有可能連命都賠上。
幾個首座暗自揣測,蘇謙唯有答應下來,方是萬全之策,切不可得罪冥王宗,否則,冥王宗打上門來,毀門喪幫的罪責,蘇謙要揹負一生。
而蘇謙聽聞鍾羽涵的來意後,卻是一臉平靜,淡淡的掃了一眼對面的略顯霸氣的少女,淡然道:“冥王宗所送的貴禮,乃是一片誠心,蘇某人就笑納了。關於冥王宗有意管轄峨眉鎮一事,卻也好商量,若是你們喜歡,儘管拿去!”
蘇謙口氣豪邁,似乎很懂得其中利害,畢竟,得罪了冥王宗,簡直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門主果然好氣魄,那本姑娘回去便如實轉告家父!”鍾羽涵面露笑意,按照她父親的指示,心中策劃着此次的行動目的。
“且慢,雖然青玄門將峨眉鎮割捨相讓,但是,傳講出去,難免會讓人,誤以爲冥王宗以大欺小,卑鄙無恥。所以,蘇某人覺得,冥王宗若是佔了我們的地盤,是不是應該繳納些銀子虧補我青玄門呢?”
蘇謙這一番話,卻是說的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你們要多少銀子呢?”鍾羽涵暗中佩服這少年的睿智,和和氣氣的談條件,卻是一點也不吃虧。
“五十萬兩!就差不多了。”蘇謙隨口說道。
“啊?”鍾羽涵細眉一挑,嬌容變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