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跟竹子的婚約是誰訂的嗎?”對於君明蕭的沉默,喬初筱也沒在意,而是語氣輕柔地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據說是我『奶』『奶』。”對於這個問題,君明蕭也只是隱約的知道一些,具體的細節其實也並不完全清楚,只是聽自己的母親提過。
再加上君爺爺一直說喬緋竹其實是最配他的,所以這門婚事一直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至於這門婚事的源頭,君明蕭也只是知道好像是君『奶』『奶』訂的,其它的並不清楚,因爲君『奶』『奶』過世多年,再加上家裡也沒人敢提,怕君爺爺傷心,所以很多細節的問題,君明蕭並不知道。
“是你祖母訂下來的,而且還是在竹子剛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啊……”說到這裡,喬初筱似是想到了什麼,笑得微暖,也有些軟軟的,哪怕是隔着一個電話,可是君明蕭還是能聽出來喬初筱言語之間的溫和。
只是後面的話,喬初筱並沒有再說了,輕聲笑了笑後才接着說道:“你祖母年輕之時,是個特別厲害的卦師,可能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信這些了,可是那個時候的人,其實還是很信這些的,而且最爲重要的還是你祖母,算無空卦。”
“算無空卦?”聽到喬初筱這樣說,君明蕭輕聲反問了一句,心下卻是暗暗思量着,這樣是不是說自己的『奶』『奶』,算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準的,甚至……也包括自己跟喬緋竹的婚事嗎?
“對啊,所以這些年對於喬、君兩家的婚事,其實我也沒去反對過,哪怕是竹子可能曾經是想反對過,卻也被我勸說了下來,也是因爲當年你祖母的一句話。”說到這裡,喬初筱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卻並沒再說下去了。
君明蕭多麼聰明的一個人啊,聽到這裡便明白了,喬初筱這是等待着自己主動問出來呢,忙語氣急促地問了一句:“什麼話?”
“天造地設,死生與共。”說到這裡,喬初筱頓了頓語氣之後才接着說道:“就這樣八個字,便將剛出生的竹子訂給了你,一直到現在。當然我今天要說的,不是你們倆的婚事問題,而是你祖母提過的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感覺到今天的喬初筱也是很奇怪的君明蕭,崩緊了身子,仔細地聽着喬初筱說的每一句話,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你祖母曾經說過,若你爲商業帝王,那麼竹子不會是你的那個商業王后,而是……”說到這裡,喬初筱似是故意吊了君明蕭一下,在感覺到對面的君明蕭連呼吸都弱了下來,這才笑了笑接着說道:“竹子會是你的謀士,而不是王后,你這麼聰明,想來也是能明白這二者之間的區別嗎?”
“嗯。”心下在慢慢消化着喬初筱說的這個問題,君明蕭在電話之中輕聲應了一下,表示自己在認真的聽。
不過就是稍微一想,君明蕭便可以反應過來,謀士與王后之間的區別,一個是站在自己身邊,可以與自己比肩,卻又不會越過自己的女人。
至於另一個,卻是躺在自己背後,只需要處理好自己身後複雜瑣事的那個女人。
兩種不同的身份,可是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狀態。
身爲王后可能有無限的尊榮,可是同時,也可能因爲很多其它的原因,並不得帝王所愛,只是擁着一個空架了,孤苦一生,甚至因爲不得干政,而無法參與到男人的日常生活之中。
而謀士,聽起來身份可能略微低了一些,可是若是細想起來,真正的謀士,一直都是帝王的座上賓,身份又怎麼可能低得了呢?
而且因爲可以輔助帝王,所以一直得帝王尊重,得帝王的欣賞,甚至說是……愛慕!
雖然不知道當年自己的『奶』『奶』爲什麼會這樣說,可是想了想喬緋竹的『性』子,君明蕭覺得自己的『奶』『奶』當年真的沒有算錯卦,不出五年,喬緋竹絕對可以成長爲可以與自己比肩的女人!
只是想明白這些,君明蕭又略微有些疑『惑』,喬初筱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呢?
而且最開始他們的話題好像也不是這個吧?
可是君明蕭知道,有些話喬初筱會慢慢說出來,而不是自己拼命的去問。
“你既然明白,那麼又是不是能明白,我讓竹子去參加徐家宴會的用意呢?又或者說是電話最開始之時,我對你說的那句話,可以適時的提點,卻不要過多的干涉。”電話里長久的沉默之後,喬初筱這才笑着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磨礪竹子的心『性』,讓她用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若說用意,君明蕭能看出來的,自然不可能只是他說的這一條,不過另一條到底不怎麼方便他主動說出來,所以揣着明白裝糊塗,也省得他知道的太多了,再招惹了自己的岳母大人。
“呵……”對面的喬初筱似乎從君明蕭的這句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所以輕笑一聲,之後才接着說道:“其實心裡更加的明白,只是不方便說出來罷了,我承認……”
不知道爲什麼,說到這裡的時候,喬初筱的語氣又頓了下來,她這樣的說話方式勾得君明蕭內心裡的小好奇心蠢蠢欲動,話說他已經很久沒生出這樣急切的心思,可能是因爲事關喬緋竹,所以他的心裡其實還是很着急的。
可是對面是自己未來的岳母大人,就算是急,可是君明蕭也不可能真的表現出來,只能更加平靜的讓自己聽着喬初筱將所有的疑『惑』都說出來。
“我承認,我有拿竹子還有小夜去做試探的意思,當年之事,我做的不夠狠,也不過是因爲考慮到竹子跟小夜,若是當年我斬斷了所有後路,萬一小夜跟竹子長大之後再恨我呢?不管怎麼樣……”說到這裡,喬初筱微嘆了口氣,帶着太多的無奈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喬初筱這才無限感傷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那個人到底還是她們生物學上的父親,若是她們心裡還有一絲其它的感情,當年我若是做得太狠決了,想來她們也是會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