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豪門大院來說,這其實也算不得多麼大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罷了,就算是被爆出來,最多也就是解釋一兩句,也就罷了。
看看樑城的付老爺子,不就是那樣嗎?
付東方私生子的身份,在樑城,就差人盡皆知了。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付老爺子的生意沒受影響,付東方的生活也沒被怎麼影響。
在樑城那樣的地方,尚且如此,更何況在更爲複雜的京上呢?
京上這些豪門之中,私生子弟不少,甚至說是很多都是見得光的,被外人所知道的。
可以說,在京上,私生子女,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
有錢人家風-流韻事神馬的,外人也就是看個熱鬧,最後到底不會怎麼樣。
可是衛家大少爺這件事情,卻並不相同。
因爲喬初筱着重強調了兩個字:強-暴!
在君明蕭看來,喬初筱的側重點,其實並不在那個私生子上面,而是在這個私生子的母親身上。
當年衛大少這算是強迫人家做的事情,此時若是被爆出來的話,想來也是很有意思,也很有看點的吧?
喬初筱說那個孩子如今應該也有5到6歲的樣子了,若是這一段事情被爆出來,想來衛家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陰影籠罩了吧。
這種被陰暗所籠罩的時候,其它豪門又怎麼可能會與之親近呢?
喬初筱這樣支招,可以說是既讓沈家內部慢慢分裂了,又讓沈家與衛家之間也隔遠了,可謂是解決了君明蕭的燃眉之急了。
只是君明蕭有些不太明白,喬初筱手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資料呢?
因爲喬初筱說,若只是說說,並沒有人會信服,在打電話的同時,喬初筱已經將與之相關的資料都發送了過來。
甚至還有當年衛大少強-暴那名女子的照片,雖然說重要的地方都打了馬賽克,可是臉卻還是『露』出來的。
若是這一張圖片真的流『露』出去,想來會引起很大的動『蕩』吧?
最爲重要的還是,照片之上,還有時間。
正好是六年前的夏天,再想想如今衛家的那個孩子,年紀正好可以對得上。
而當年女人在衛家的私人診療室裡生下的孩子的資料,喬初筱也傳了很多。
看着這些,君明蕭甚至說是帶着陣陣心驚,有些話想問出口,可是想了半天,卻都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問出來。
喬初筱之於他來,其實是一個過於可怕的存在了。
這個帶着一點柔弱的女人,這些年努力卻也是勉強的支撐着喬氏,風雨飄搖着,只是這一切也不過就是明面上,人們可以看到的。
暗地裡,人們看不到的地方,這個女人,可以將一切盡在掌握。
似乎是感覺到了君明蕭的好奇還有猶豫,喬初筱在電話快結束之時,突然笑了笑,說話的語調也慢了下來,只是再開口的聲音卻是一本正經,甚至帶着幾分過分的冷靜。
“明蕭,你可能會很好奇,我爲什麼會有這些資料,其實京上這些豪門距離我們很遙遠,如果我想,可能這輩子喬家與京上這豪門都不可能會有合作,那麼我怎麼會將京上這麼多見不得人的資料盡在掌握呢?”喬初筱淡淡開口,聲音冷得驚人。
聽到喬初筱這樣說,君明蕭點了點頭,瞬間之後便意識到兩個人是在打電話,就算是自己點頭,喬初筱也是看不到的。
“嗯。”意識到這一點之時,君明蕭帶着幾分暗挫挫的應了一聲。
對面的喬初筱有瞬間的沉默,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明蕭,你到底還年輕,可能前幾年剛接管君氏跟高氏的時候,會經歷一些挫折,或者說是破敗,可是相比於我,你到底還是少了很多磨難。”
說到這裡,喬初筱微嘆了口氣,似是帶着很多無奈,可是君明蕭也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只是在電話的這一頭安靜的聽着她講話。
喬初筱在短暫的嘆息之後,便又接着說道:“早年的事非恩怨,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不願意再去提。當年我帶着兩個年幼的女兒,撐起喬家,所想的,所想做的,其實也不過就是想護着自己兩個女兒的周全。”
“所以,這些年我費盡心思的鋪路佈局,不過就是想將來我的女兒,可是比我活得輕鬆一些,可以少爲這些腌臢之事費些心思。”
“特別是竹子,我當年費了那麼多力氣才保住她,沒道理在她出生之後,卻又護不住她。所以不管是遠的還是近的,將來可能有關係的,還是這一輩子可能都沒有關係的,我都會去調查清楚,都會去一步步將棋子早早的布好。”
“明蕭,你可能覺得自己是睿智的,可以將自己的目光放到幾年之後,可是身爲一個母親,卻是一直在想着,如何將自己孩子的一生都看透,都安排好,只是想他們可以無憂無慮,不被這些事情所擾的好好生活。”
說到這裡的時候,喬初筱突然愣了愣,稍微沉默的瞬間,似乎是在想着什麼,沉默之後,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明蕭,你也不必覺得害怕,或者說是怎麼樣,只要你護着竹子一生無憂,我不會對你下任何的黑手。你,明白嗎?”
聽到喬初筱這樣說,此時後背都微微滲出一層細汗的君明蕭,眉眼清明,眸底是慣有的冷靜,開口的聲線也是習慣『性』的淡漠,只是因爲對面是喬初筱,所以這聲音之中多了幾分溫暖的意味。
“阿姨,只要我在一天,便要護着竹子一天。”說到這裡,怕是還不夠,想了想喬初筱這些年的用心良苦,再想想喬初筱這些年的苦心佈局,雖然說這個女人的心思過於可怕。
可是她要守護的從來都很簡單,只是自己的孩子而已。
想明白之後的君明蕭,接着自己之前的話說道:“不僅僅只是我在的一天,只要竹子在的一天,不管我是不是還在,都會有人護着她這一生都無憂。但是我也不會因爲要護着竹子,而讓她困於牢籠,沒辦法展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