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時君麻麻也是知道的,海藍最近幾年的身體貌似也是不怎麼好的,雖然說她與海藍之間不再見面了,可是卻也是暗地裡不可避免的會聽到一些關於海藍的消息。
到底當年還是自己欠了海藍一個人情,所以對於海藍的近況,君麻麻還是會聽一些的。
如今聽到君明蕭這樣說,雖然說最開始的時候有些意外,可是隨即也便反應過來了。
早年受傷,海藍便沒怎麼養好,這些年身體也一直是病秧秧的,如今這樣,也許就是命運吧。
對於君明蕭這個時候打這個電話過來,君麻麻自然是明白用意的。
知道君明蕭也是曾經聽過自己的母親說過當年海藍救自己的事情,君麻麻在沉默了半分鐘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父親受不得刺激,我儘可能溫和的告訴他吧,至於……”
至於君粑粑是去還是不去,那就要看君粑粑的意思,這件事情,君麻麻其實都不好『插』手去管的。
若是放在對立面上來說的話,海藍就算是自己的一個情敵了,而且這個女人不僅僅是終生未嫁,而且當年還救過自己的命。
於理上來說,君麻麻根本不可能讓自己的男人去見海藍,這於君麻麻來說,其實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於情上來說,君麻麻又不想海藍在臨走之時還有遺憾。
她這一生都困守在當初遇見君粑粑的那個夢裡了,若是到死都還看不到一眼的話,那麼……
也罷了,就當自己還了當年海藍救自己的那一份情吧。
想到這些,君麻麻微嘆了口氣,表情帶着幾分無奈,不過開口的聲音依舊溫和:“我儘量吧,至於你父親的意思,我也左右不了。”
君粑粑的身體雖然說不好,可是主意卻很正。
所以君麻麻纔會這樣說,聽到自己的母親這樣說,君明蕭又說了些其它的,不外乎就是不想刺激到自己的父親,畢竟他身體不好。
君麻麻一一應下了,之後兩個人掛了電話。
從打電話開始,君明蕭就一直將喬緋竹護在懷裡,喬緋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君明蕭略微僵硬的身體。
“怎麼樣了?”看到君明蕭只是掛了電話,並沒有說話,喬緋竹語氣溫和地問了一句。
“還沒定下來,再看吧。”說完這句話,君明蕭將懷裡的人鬆開,之後才接着說道:“咱們收拾一下吧,不管父親那邊過不過來,咱們也都是需要過去看看的。”
君明蕭說完輕輕的吻了一下喬緋竹額頭,然後便轉身去換衣服,準備着一會出門。
對於海阿姨這些年的照顧,君明蕭一直感恩於心。
雖然說這些年,他與海阿姨之間,可能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可是海阿姨卻是真心待自己的,不管當年上一代人之間的糾葛是什麼,可是君明蕭知道,海阿姨於自己有恩,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今天,不管怎麼樣,他都是需要去醫院看看的。
哪怕是最後一眼,君明蕭也必須要去。
喬緋竹見君明蕭收拾着,自己也便收拾了一番。
去醫院看病人,不能太素淨了,怕病人看到了心裡不舒服,又不能穿得太豔麗了,怕海阿姨家裡的人心裡再不舒服,所以最後喬緋竹選了件鵝黃『色』的連衣裙換上,又簡單的畫了妝,這纔看着君明蕭。
喬緋竹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她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了。
而君明蕭正準備出發呢,剛拿到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君麻麻打過來的,君麻麻簡單的交待了一下,她已經跟君粑粑將事情都說了,君粑粑雖然說氣息稍稍不穩了一些,不過好在還是平靜的接受了消息。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過來看看海藍。
只是現在交通工具卻是成了問題。
從樑城到京上最早的飛機,要上午的8點20分,距離現在的快5點鐘,還有3個多小時,海藍能不能挺到那個時候,誰也說不好。
若是專機的話,樑城的君家自然不可能有了,京上的高家倒是有,可是往返一趟的話,時間也不短。
若是能直接從樑城專機飛到京上的話,這應該是最短的路線了。
可是問題就是,君家在樑城雖然說是經濟首富,可是卻並沒有專機,君明蕭處事雖然高調,可是爲人卻並不高調,再加上京上這邊已經有專機了,若是樑城那邊再有的話,樹大招風,君明蕭也不想惹太多麻煩。
“我來想辦法。”對於君麻麻的無奈,君明蕭也只能先安慰這樣一句話,之後緊鎖着眉頭,在自己的手機之中找着話碼。
想着從距離樑城最近的城市找起,看看有沒有哪一家有專機,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搭上橋。
此時的君明蕭只恨自己的人脈不夠廣,若是足夠廣的話,此時也不用這樣糾結着。
看着君明蕭擰緊了眉頭,本來已經準備出門的喬緋竹緩步走了回來,擡手輕輕的撫『摸』着君明蕭的皺眉,之後才輕聲問道:“怎麼了?”
語氣之中濃濃的關心之意,哪怕是此時心神不寧的君明蕭,卻還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不想將自己的爲難與糾結讓另一個人一起分擔,特別還是自己在意之人,君明蕭在聽到喬緋竹這句話之時,是想直接搖頭說沒事的。
可是一擡頭,正好對上喬緋竹過於清明的眉眼,明明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可是隨時散發出來的氣場,卻帶着幾分強大,卻也霸道的意味。
本來已經到喉間的話,生生哽了一下,之後君明蕭這才擡手,輕輕的將喬緋竹撫『摸』着自己眉頭的手順了下來,啞着聲音說道:“父親跟母親已經決定過來,只是怎麼樣用最短的時間過來,卻是個麻煩事。”
海藍的事情,讓君明蕭突然頂起了一股火氣,所以嗓子也帶着微微的啞。
而聽到君明蕭這樣說,喬緋竹明豔的眉眼動了動,之後才歪了歪腦袋,不解地問了一句:“是不是乘專機過來是最快捷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