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那黑衣人刺客已經顧不得自己暴露身形了。爲了任務,不擇手段,這是作爲僱傭刺客最爲基本的生存法則。他刀鋒忽地轉而向紅鸞脖頸揮去。但紅鸞一見如此情形,趕緊不斷轉動手腕,手中的火鸞之劍,飛速挑開對方刀鋒,並不斷向後邁步。
“鐺鐺鐺鐺鐺鐺!”
激烈的金屬撞擊聲震盪在不大的房間內,蕭明此時也是心急如夢。他心中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對方一手之敵,但他卻想也沒想,即刻現出荒巫法相,再次衝了上去。
“死!”
一拳出擊,直轟對方後背脊樑!
“啊!”
“師姐!”看到黑衣人一劍刺穿紅鸞的前胸,直接洞穿到了她的後背。
“噗!”
霎時間,鮮血從刀口處沿着刀刃一股一股流了出來。
“嗤!”
黑衣人把長刀突然一拔,紅鸞胸口頓時涌出一道“血泉”
“不!””師弟,快走,快走!”紅鸞吐出最後一句,雙手緊緊握住胸口的長刀,鋒利的刀刃切開了她的雙手,鮮血沿着刀刃一滴滴滴落下來。
這一刻,蕭明腦海當中一懵。
轟!
他體內戰氣在瞬息之間爆發了。全身的戰氣即刻全都集中到荒巫法相之上。
立刻間,一頭虛幻的龍象從他身後立刻閃現出來。直接撞向那黑衣人。
“蓬!”
黑衣人立刻被這重重一擊給撞飛出去,直接撞碎了窗戶,躍入了大街之上。
很快萊陽閣其他住宿之人也被驚動了。他們迅速來到大街之上想看個究竟。可這時,那黑衣人似乎發現了什麼,迅速消失在大街之上。
而凌亂不堪的房間內,蕭明懷抱着滿是是血的紅鸞,大叫着“師姐,師姐,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有事呀,不要!不要!不要呀!”
此刻,蕭明的心是那般痛。懷中,紅鸞慘白的臉色下,卻是幾縷淚痕。血色模糊之下,一滴滴眼淚如涌泉般從蕭明眼眶內流淌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想起平日裡,與紅鸞的一幕幕,蕭明忍不住哭了。
他懷抱着紅鸞,半跪着的身軀緩緩站了起來。
撻!撻!撻!
踩着沉重的腳步,蕭明一步一步的朝着屋外走去。
落花有情,卻又無情。
上天既然給了你一扇窗,可現在你卻不懂的珍惜。到頭來,卻是那無盡的痛!
此時此刻,蕭明的心似乎已經死了!
“大哥哥,你大姐姐,你怎麼了,你說話呀,我還沒有與你玩個夠了!”魔盤這時候從自己房間內走了出來,不過當他見到滿是是血的蕭明與他懷中紅鸞屍體時,眼淚也刷的一下落了下來。
雖然魔盤失去了記憶,心智也如小孩子一般,但是他很清楚紅鸞死了,他的大姐姐死了!
“大哥哥,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穿過酒樓的大堂,衆人圍着觀望着蕭明抱着紅鸞的屍體一步步朝着酒樓外走去,而後則跟着魔盤的身影。
對於魔盤的詢問,蕭明卻是依舊冷漠的看着前方,腳步也是不停,徑直朝前走去。似乎這一切都與蕭明無關。
他的心卻是死了!
天吳城外。
轟隆隆!
突然之間,電閃雷鳴,狂風暴雨接踵而至。昏暗的城外官路上,卻有着一輛車飛奔疾馳着。
十天之後。
他們終於到了!
玄荒門外。一切都如原來一般。但卻只有一樣改變了。
“師姐,我們回家了!我們回家了!你聽到了嘛!”蕭明從車隊之中走了出來,望着眼前高大的山峰,熟悉的石階。懷中抱着紅色的身影,他不由得湊到身影耳邊,輕輕說道。
“大哥哥。”魔盤在蕭明身後叫了一句。可蕭明卻依舊抱着紅鸞的屍體一步步登上了石階梯。
天空之上。一隻孤獨的鷹在落寞的盤旋着,一望不到頂的石階之上,蕭明抱着紅鸞一步步走在石階之上。
腳步是那樣的沉重,如同蕭明的心一般
!
紅鸞輕輕的躺在蕭明的懷中,一身不規則的紅色的衣裙,今日的她卻格外惹人憐愛。而蕭明卻是一身血紅,十天內,他血色衣袍並沒有換掉,一路之上,他讓魔盤駕着車一路飛奔,直奔玄荒門而來。
兩人就這樣一步步再次登臨着這石階。
第一次見到紅鸞,就是在這石階上。這裡有着蕭明不可抹掉的回憶。他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也許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這就是刻骨銘心的痛吧!
“師姐,你記得嘛,我們第一次就是再這裡當時,你也是如這次一般,救了我當時。”蕭明抱着懷中的紅鸞,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他就這樣緊緊的抱着。似乎這天地之間,他唯一不會放棄的就是懷中的人。
微涼的露水浸溼了蕭明的青衫,可他卻不聞不問,依舊向着山頂走去。懷中的紅鸞紅色的衣裙被鮮豔的**染紅了大半,卻分不清哪裡是鮮血,哪裡是衣袍本身的顏色。
這一刻,蕭明低下了頭,腳步不曾停下,而目光卻看着懷中的紅鸞,他呆滯的瞳孔中正倒影着她蒼白的容顏,那一瞬間,浮生爲她而傾。指尖顫動,觸碰到她的容顏,莫名的**再次從眼眶中滑落,碎裂在青階之上……
雕龍玉切,畫壁迴廊,亭臺樓閣,前有一巨大廣場。青磚鋪地,白玉欄杆相圍,裝顯一般威嚴與大氣磅礴之感。
這正是玄荒門的核心所在!
寒風蕭蕭,雲霧繚繞,一道身影卻懷抱一人正登上石階,來到這廣場之上。
“師姐,你看我們終於回來了!”蕭明懷抱紅鸞,朝着紅鸞師父洞府沉重的走去。
沿路之上,許多玄荒門門下弟子都是一臉悲憤的望着蕭明,恨不得食肉喝血。
“蕭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爲何紅鸞師姐會死,說!是不是你害死她的!”
“蕭明,你個混蛋,紅鸞師姐雖然人性刁蠻,但對我們這些師弟卻很好,你爲何要害他!”
“蕭明你不得好死!”
“我們一定要把你交給掌門處置!”
“你給我走!走!”
衆多弟子都憤怒的大罵着蕭明,他們平時都受過紅鸞的恩惠,最是敬重他們這個師姐了。
可現在她卻死了!
而且還是被蕭明抱着,你說他們能不罵,能不憤怒嘛!
可即使如此,蕭明卻始終保持沉默,面無表情,依舊朝前走去。
“蕭明,你給我站住,如果你膽敢在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對”
“不好了,不好了,江師兄回來了,他說蕭師弟爲了奪寶,殺了師姐!”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弟子跑來,口中大嚷着什麼。
衆弟子聽聞,不禁怒火直冒三丈,那怒氣都能點燃石頭了。
“你說的是真的,江師兄真的是這樣說的!蕭明,你居然真的殺了紅鸞師姐,你你。”
衆位弟子卻是不知,就在他們一個個大罵蕭明的時候,那前來通風報信者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而後,他卻悄悄的離開了現場。
而此刻,蕭明依舊抱着紅鸞的屍體,一步步朝前走去,絲毫不理衆人的怒罵。
“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何聚在這裡,難道爾等都需要修煉不成?皆都需謹記逆水行舟。”
“這。紅鸞師侄,這你是蕭明,說,紅鸞師侄到底出了什麼事?趕緊給我說來!”
來人竟是那玄荒門刑法長老何長老,他爲煉罡期高手。雖然人古板,處處嚴格。但是卻對紅鸞這個師侄異常關愛。至於原因除了紅鸞乃是內門十大弟子之一,是門派的未來之外。還有就是他與紅鸞的師父交好。
蕭明沉默不語,這讓何長老身上惱怒。自己最疼愛的師侄居然死了,可蕭明卻是一句話也不言,何長老怎能不怒。
“你倒是快說呀,江師侄回來向我稟告說你爲了奪寶,殺了紅鸞師侄,我當時還不信,可現在你現在我以玄荒門刑法長老的身份宣佈蕭明肆意殺死門派內門弟子,按照門規,當廢除修爲,打入玄荒門青冥魔淵,永世不得翻身!”
“刑法弟子何在!”何長老威嚴的表
情下盡是憤怒 與殺意。他對着虛空大喝一聲。
頓時就見四道人影從虛空之中閃射出來。他們正是那玄荒門的刑法弟子。
所謂刑法弟子,就是門派之中執行門規的實際弟子,他們由刑法堂的執行長老統領,平時的任務就是聽從刑法長老的命令,對其門下犯錯的弟子執行門規。
當然要成爲刑法弟子,其修爲必須得達到煉神期。也就是說必須是內門弟子才行。除此之外,還需要接受刑法長老嚴格的挑選,經過層層考驗,才能最終被選爲門派的刑法弟子。
也正是因爲刑法弟子的無上權利與嚴格選拔,使得每次選拔的人數不勝數,但真正能夠通過的卻是寥寥無幾。
如今的刑法堂,旗下弟子不過幾十人,而且這幾十人還分爲兩組,分別有兩大刑法長老所統領。
這何長老身爲兩大刑法長老之一,平時最講門規,遇到犯錯弟子,都是毫不留情,少有手軟的時候。
所以衆人見到刑法長老把刑法弟子都召喚出來了,心中更是爽快不已“這小子,就該被廢除修爲打入青冥魔淵!”
“姜師兄說的不錯,蕭明這小子雖然來玄荒門不長,但平日裡都是目中無人,孤傲高潔,從不與其他人爲伍,似乎看不起我們這些師兄師弟似的,我看呀,打入青冥魔淵再合適不過了!”
一時間,在場所有弟子都是紛紛落井下石,大罵着蕭明。
可蕭明還是不聞不問,仍舊繼續向前。絲毫不管那青冥魔淵到底是什麼地方。
其實說起那青冥魔淵,就不得不提上古人族與魔族大戰了。上古末期,魔族與人族大戰,魔族戰敗,一些魔族高手被人族衆多高手圍困在這玄荒門之中。當然那時,這裡還沒有玄荒門存在,但是玄荒門所在的山峰卻是存在的。
在當時,魔族高手被衆多人族高手圍攻,最終被封印在這玄荒山之中。千萬年來,封印仍舊存在。但是因爲歲月流逝,其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因爲從來就沒有人能夠活着出來。
而且因爲有封印存在,外面想要進入的人,也是極少數,只要能煉丹期,甚至是化嬰期高手才能進入其中。
但是如果真是那樣的高手,他們又怎麼會明知危險,而進入送死了!
而後,玄荒門在此建派,那魔族封印之地也就成爲了玄荒門的禁地。平時除了一些罪大惡極的弟子被打入其中再也沒出來之外,其餘人是不會靠近那地方的。
“蕭明,你想造反嘛,太無法無天了,居然膽敢不尊我刑法長老的命令!刑法弟子,立刻把他拿下,廢除修爲,打入青冥魔淵!”
見到蕭明如此不理不睬,何長老是真的怒了。他立刻對着身後的四大刑法弟子吼了一聲。
頓時,四大刑法弟子迅速飛出一道黑黝黝的鎖鏈,直取蕭明的身軀。
“給我開!”蕭明冰冷的說了一句。卻是身軀化作一道殘影,直接往前飛撞去。
“他絕對瘋了!”
“他居然想用身體來撞開鎖鏈襲擊!”
見到蕭明如此“愚蠢”的做法,在場的衆弟子包括刑法長老都是臉色一變,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
這小子到底想幹嘛!
“難道他真的瘋了嘛!”所有人都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
要知道那鎖鏈可是千年寒鐵所致,其上包裹住尖刺,是專門爲了懲罰罪惡弟子而煉製的。
如果被鎖鏈鎖住,那些就尖刺,就會深深的扎進身體各處的肉中,那種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可蕭明現在這般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但就在衆人驚訝與疑惑之餘,不可思議的一幕卻是出現了。
就在衆人以爲,鎖鏈之上的尖刺會深深紮在蕭明的胸口時,就聽見啪啪啪的幾聲悶響。
四大刑法弟子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而手中的鎖鏈也是被堅硬的“胸脯”給撞飛。
“好變態的肉身,難道此人專修肉身不成?或者難道是”刑法長老緊眯着雙眼,看着蕭明遠去的身影,卻是杵在原地,若有所思。這一刻,他的腦海當中不斷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