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三人的身影出現在洞口處。
“此次有勞林兄了,那麼在下就按照林兄所言照辦去了!”說完之後,花如玉便滿足的告別了。
等花如玉遁遠之後,宇鋒才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個面具來,這面具正是當初墨武離所贈的那個,將其拋給烏喪蛻後方道:“這面具給你,反正你我身材差不多,到時候你就扮成我的樣子來此讓截稻域諸強見一面就是了。”
烏喪蛻漫不經心的瞧了面具一眼,譏笑道:“要離開截稻域用得着這般手段嗎?若是在下的話便大大咧咧的離開。”
宇鋒苦笑,並不做回答。
“這是我欠你的,不過如果冥域你不來的話,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揪出來打敗。”烏喪蛻邪笑道。
“那麼,烏兄,就此告辭!”宇鋒雙拳一抱道。
“不急,臨走之時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當初在枯泉之戰時爲何不殺了我幫當初那個喪命於我手的小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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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鋒呵呵一笑,“因爲我想通了,傅兄走的時候是笑着的,沒有遺憾,與其說你殺了他,不如說你幫他解脫了,而且你也是一個值得結交之人。”說完後,宇鋒再不回頭往遠方遁去。
宇鋒走後,烏喪蛻纔將一個小瓶子拿出來自語道:“沒想到煉製如此丹藥之人也是你,你到底還有多少不爲人知的秘密。”隨後自顧自的笑了一聲,“你這樣的對手很難找,也很有意思。”隨後也是遁走。
兩日後,關於西南山上出現玫金之礦的事件在截稻域內廣爲流傳,各大宗門也是紛紛出動,就連幾位太上長老也對玫金之礦十分在意,幾乎是所有洞塵境的修士全部集中在西南山上。
玫金爲何物?這是可以煉製四等頂級靈器的器材,而且還有一定阻擋靈力的能力,這樣的東西在洞塵境中都不是常見的,況且還有四噸,如此引來這麼多的高手也不算奇怪了。
不僅於此,如果這些消息還不算什麼的話,另外一則消息無疑是爆炸性的,那就是不久前奪得枯泉而名震截稻域的林宇鋒也將親臨,要知道宇鋒在枯泉之戰中名聲大噪,一時間成爲截稻域內衆多青年修士的崇拜對象,如今此消息一經流傳,更多的修士開始涌向西南山。
四日後,幾乎截稻域內有些名聲的修士都聚集在了西南山,西南山的盛況比起枯泉之戰雖有不如,不過依舊吸引了數十萬的修士來臨,爲的更是一睹這些成名的洞塵境強者的姿態。
而萬衆矚目的宇鋒當然也出現在所有修士眼前,不過宇鋒一出現並沒有什麼表現,反而是一直以觀看者的身份顯現於人前,並不參與。
對於此舉大多的修士認爲是宇鋒在枯泉之戰中傷勢還未痊癒無法加入競奪行列,便將目光移向他人。
與此同時,陳家坐落於離浮雨宗幾十裡之隔的一處偏門的山峰上,其各個家族也在其山峰周圍不遠的地方。
當日夜晚,陳家再次召開了家族聚會,時間是一個時辰之後。
陳同楚是陳家是陳家直系家族中的一員,其修爲爲暮明境初期,爲人沉默寡言,在陳家中雖算是十個家族中的一員,但也沒有多少的話語權,往往族會上講不了幾句後。
陳同楚在接到族會的通知後,一如平常那樣長吁短嘆一番後,便獨自走進屋中,習慣性的盤坐在書房中的座椅上吐息。
突然間,房間內有一些異動,陳同楚睜開眼正想看清是什麼情況時,一道黑刀已經將其腦袋削下。
快要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小廝小心的敲門道:“老爺,時辰已經到了。”
“知道了。”房屋內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隨後陳同楚便從屋子內走出來,飛往陳家所在。
當飛至陳家家門口時,陳同楚看着牌匾上金色的兩個大字,雙眼一眯,慢快步的走了進去。
直至走到內堂,上座的一個老人道:“老九來了,那隻剩下老四和老七了。”
宇鋒向那個老人,也就是陳家的家主陳長老抱了抱拳,之後找到一個座位上直接坐了下去,一如陳同楚平
時寧靜的性格。
最後,等到兩個中年人來臨之後,陳長老才站起身來,用高亢的聲音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此次族會是爲何而開的,將近十日的時間,老夫爲峰兒療傷無果,峰兒根基全廢,無法在修行,這都是林宇鋒的錯!”
“這個畜生!不殺他難消我心頭只恨!”下面馬上就有人附和道。
“簡直畜生不如,峰兒天賦異稟,現在竟落得如此結果。”
陳同楚撅了撅嘴,也虧這人說得出來陳峰天賦異稟。
這兩人如此憤慨,下面的幾位也同樣怒氣上心,紛紛發言表示憤怒。
“諸位安靜!”陳長老雙掌伸出,然後收回面目開始變的陰冷起來,“林宇鋒現在在截稻域內不可一世,不好明着下手,所以這次召集諸位來,就是爲了等林宇鋒從西南山回宗路上我等去截殺他!”
“族長英明,不過林宇鋒此人既然有奪得枯泉的實力,恐怕單單以我們的話...”
“這點你們不用擔心,老夫有辦法讓你們提升實力,除了噬魔七劍外,老夫還準備了這些東西...”說着陳長老從儲物袋內拿出一些暗色的靈器,靈器上魔氣彷徨,讓人看起來有些涼意,更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原來族長早巽���好安排,族長英明。”遊家家族看着那些靈器表情興奮,“我早就想爲焙兒報仇了。”
“族長英明,林宇鋒必死!”
“對,林宇鋒必死!”
陳長老雙目狠戾之色畢露,手持一把黑色的刀站起身來,用低沉的聲音低聲吼道:“林宇鋒,不殺你老夫誓不爲人!”
正在大家都氣勢軒昂之時,一個人慢慢的走向大堂中央站定,笑容耐人尋味。
“老九你幹嘛?”在座的幾人都是十分不解。
“同楚,老夫還沒叫上來領靈器。”陳長老有些動怒,陳同楚竟然敢如此不尊重自己。
“陳老頭,你說想殺誰呢!”陳同楚慢慢的將手放在臉頰處,輕輕的撕開臉上的面具,霽���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孔,正是突入其內的宇鋒,而這個面具也是從蒙承商會盟主那邊以一萬塊靈石高價購得,可見其隱秘能力之強。
“林...林宇鋒!”陳長老嚇的一屁股坐在座椅上。
其他人聽到宇鋒之名,也是驚慌失色,連忙後退。
宇鋒輕聲一笑,“諸位剛纔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要對在下出手嗎?”
“你明明在西南山,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此處?”陳長老思緒萬千,腦袋慌亂,然後提起黑色大刀道:“諸位不要慌亂,林宇鋒只有一個人我們衆人合力將其斬殺!”
陳長老一言既出,洞塵境氣息暴漲,提刀而至。
其餘八人更是精神抖擻各展神通。
宇鋒嘴角微微一揚,一把雪白透明的劍已經蓄勢待發,“今日之後...截稻域內,再無陳家!”
宇鋒的手輕輕一揚,一道極致的冰山被其揮出,周圍八人幾乎只是其一招之敵。
陳長老嚇得急身後退,“這是什麼?”看着那把劍把雪白,劍身透明的寶劍,陳長老毛骨悚然,從未有過的死亡威脅瞬間襲來。
“這把劍就是在下爲你們陳家準備的!”宇鋒提劍飛出直刺陳長老而去。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
“快逃啊,有人在大開殺戒啊!”
“陳家滅亡了,快點,不要擋路...”
“那巨大的冰山是什麼?”
“不要看了,趕緊逃命吧,陳家來了個不得了的殺神。”
陳家內無論是奴僕還是陳家子弟都是紛紛逃亡,呼喊聲四起,一棟棟建築在數息的時間內變成一片廢墟,火雲翻滾,慘不忍睹。
“呼疏~”的一聲,宇鋒的身影出現在一棵樹的樹梢之上,望着這一片慘狀。
“颯颯~~”宇鋒所在地後方突然出現一些動靜。
“誰?”宇鋒的感覺十分敏銳,靈念一動便發現後面有一道影子在注意着自己。
那人一聽到宇鋒的話馬上就遠遁而去
,宇鋒豈會讓對方到處宣張,此時一個身子急速飛出跟了上去,凝神之間,發現對方竟然是洞塵境中期的修士,不過宇鋒並不懼,還是一路跟着。
兩人飛了一定的距離後,前方的黑衣人也是聽了下來,背對着跟上前來的宇鋒。
“你是誰?”宇鋒儲物袋內寒冰劍隨時候着,準備出劍。
而當黑衣人慢慢的揭開他的面布之時,宇鋒呆了一下,手也是微微鬆開,“墨宗主,你怎麼在這裡?”
黑衣人正是墨武離,墨武離一臉嚴肅,“雖然不知道在西南山的人是何人,不過七夏的反常也讓我十分懷疑,平時若是有你的地方,她定會嚷着吵着要去,而這回卻是十分的安靜,你說我爲什麼會發現?”
“哦?既是如此,你找我又有何事?”宇鋒冷聲道。
“七夏的處子之身是你奪去的吧?你不用回答我。”墨武離嘆了口氣後道:“我知道你和七夏兩情相悅,不過你還是儘快離開截稻域吧,這對你和七夏都好。”
宇鋒眼睛微動,“是因爲七夏母親的關係嗎?”
墨武離稍稍一愣,隨後也是釋懷道:“沒錯,若是七夏跟你走的話,她會追究下來,以她的實力,現在的截稻域內沒有任何人敵得過,到了那時候你唯有死路一條。”隨後補充一句道:“我知道你手段多,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放棄七夏,這...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宇鋒眼神立馬變冷。
說到此處墨武離老懷欣慰道:“七夏如果能夠許配給你的話也不失爲一件幸事,不過現在的你唯有放棄七夏,等到有一天你的修爲達到雲天境,你還念七夏舊情的話可以回來,現在你若是想回宗帶走她,作爲父親,本宗選擇當你的敵人。”
宇鋒內心大駭,面露苦色,站在原地久久不知如何開口。
“我該如何信你?”良久之後,宇鋒終於開口道。
“我對七夏的愛不會比你少。”墨武離默默開口。
宇鋒再次沉默。
隨後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個小儲物袋扔給墨武離,“這些東西替我交給七夏。”
墨武離看了儲物袋一眼,“七夏修煉之物身爲父親自然會提供的...”
“這些東西你給不了,也希望你能夠過目,有些話我不能親口帶給她,你看了之後便知道如何跟她說。”說着宇鋒愁眉鎖眼,心裡難受之極,最後在要飛起之時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告訴七夏,我會回來的。”說完之後便馬上飛走。
宇鋒走後,墨武離打開儲物袋,他全身巨震,一臉驚駭,宇鋒給墨七夏的儲物袋內有數十個小瓶子,有一個甚至是上面寫“朝雪暮血丹”字樣,這些看似極其普通的字樣在墨武離眼裡內心風起雲涌,久久不能平靜,再看到一塊暗藍色的晶瑩石頭和剩下的還有兩顆人頭,一個貢獻牌,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宇鋒那麼說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墨武離再次嘆了口氣。
兩日後,浮雨宗門前。
大雨淅淅瀝瀝的下着,一個婀娜女子的身影站在宗門前,另外一箇中年男子在後面撐着傘,“他已經走了。”中年男子小聲道。
大雨衝溼了女子的臉龐和衣服,那散落在雨中的淚水同雨水一起流向大地,那被大雨遮蓋的哭泣聲和無聲的吶喊都在雨下匯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女子將手中一塊晶瑩的石子放在其美麗的臉龐上,盡情的撫摸着,而這塊石頭也似有所感應般閃閃發光,不一會兒,其上面一滴滴水滴開始散落在其周圍,形成一個圓圈,隨後慢慢的升至女子的頭頂,化爲一把雨傘,遮住了打向女子的大雨。
女子哭紅的臉龐慢慢的擡起,在看到這水化的雨傘時,悽美的笑了一下,隨後更是泣不成聲,“鋒~”
此時相隔浮雨宗數千裡的一處山峰上,一男子緩緩的從飛行中落下,落在一塊石頭之上,這個地方他曾經和她來過,男子撫摸着這塊石頭,看着自己的掌心,迎來了天空中的第一滴水滴,“夏~”
宇夏宇夏,一如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