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霧飄渺，晨光熹微。
程大業悄悄起身，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兒，輕輕在雲嫣然額頭印下薄如蟬翼地一吻。
“小然，你睡着的樣子還是那麼美。”
牀上的人兒微微扭動了一下，小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咕噥什麼，程大業沒有聽清。
寵溺一笑，把雲嫣然的手放進被子裡，程大業悄悄出了門。
洗漱一番，徑直來到工具房，程大業背上弓箭，別好鐮刀，帶上斧頭便準備出門去了。
小四子聽到動靜，出來查看，“姑爺，你這是要去哪裡？”
聞聲，程大業擡起了頭，溫柔一笑，“我進去山裡看看有什麼獵物。”
“可要我跟你一起去？”小四子有些不放心。
“不必了，我常常打獵。”程大業擺手，拒絕了小四子。
小四子還是想要跟着去，程大業無奈，只好說明原因。
原來這漢子是想進山打個獵物換錢，給雲嫣然送一個像樣的定情信物。
“那姑爺小心。”
小四子知道漢子心意已決，而且這個決定恐怕是很久以前就想好的。不好打斷，也就沒再要求跟着去。
況且自己昨夜累了半夜，回來又洗了個澡，折騰了半天，身上的臭味才消散，此刻還是有些睏意。
程大業沿着玉山而去，想要去上次和雲嫣然打到野豬的地方，看看會不會碰到大獵物，要是再碰到野豬之類的，那可就太好了。
天色還未大亮，山裡露水很重，沒一會，漢子的褲腳就已溼透。
漢子沒有注意，一個鬼祟的人影自從他出了門後一直跟在他後面。
那人彷彿知道他警惕性很重，稍微跟的遠了一些。
另一邊，程家二房，突然一聲震徹山谷地驚叫，把周圍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程大安聽到趙茹秀的叫聲，嚇得褲子都沒提穩就衝了出來。
“茹秀，這是怎麼了？”程大安看着自己驚慌失色的小媳婦兒，很是焦急。
“大安，你看。”趙茹秀指着敞開大門，傳來陣陣惡臭的主臥。
原來小四子是想把二房的門照着之前的關好的，想了想，這幾個被點了睡穴的人，明日恐怕不會早起，便做了一點點改動。
這纔有了趙茹秀的驚叫。
接連起來的程大力和孫水蘭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地大糞的場景。
孫水蘭忍不住乾嘔了兩下，程大力忍着也想要乾嘔的衝動，把人送了回屋。
留下程大安和趙茹秀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想進去看。
最終，程大安抵不過，小心地走了進去。
看到牀上一動不動的兩人，頓時嚇得肝膽俱裂。
“死人了？死人了？”程大安一邊喊一邊衝了出來。
彷彿屋裡的人是陌生人一樣。
這時，程富昌和程李氏悠悠轉醒。
程富昌喝罵，“死什麼死，大清早，你就來我屋裡找晦氣是不是？！”
自從被馬踢了以後，程富昌尤其忌諱“死”這個字。
罵完人，程富昌鼻子一動，“哪來的臭味啊？”
四下查看，當看到屋子裡亂糟糟，一地的米田共時，程富昌發出了比趙茹秀更大的嘶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