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疼,我好疼。”女子夢中低泣,手揮舞着,慌亂地想要抓住什麼。
顧錦承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將他的手按在了胸前,心疼地親了親她眼角溢出的淚水,低喃着:“娘子別怕,我在。”
睡夢中的女子像是聽到了男子的低喃似的,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是眼角掛着的淚珠卻那樣晶瑩,刺的人心口疼。
蕪芫昏迷了兩日。
她以爲自己死了,睜開眼睛瞧見的確實白色的帳頂,耳邊依稀能聽到一些談話聲,她愣了愣,眸光從四周掃過,隱約覺得這裡像是軍帳,有什麼念頭鑽進腦海,她愣了一下,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只是她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身上一疼,她整個人朝着地上趴了下去,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就連面前的屏風也被她撲倒了,原本正在外面商量事情的人,瞬間將目光投了過來,那一剎那,蕪芫想死的心都有了!
顧錦承正和軍中的幾個副將商量的事情,就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眼前的屏風倒了下來,他轉頭,就瞧見了某個想要將腦袋縮進衣服裡的小女人,抿脣一笑。
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擡腳走了過去。
顧一反應了過來,瞧見那些副將吃驚的目光,輕咳兩聲:“今天的事情就商議到這裡,各位將軍都先離開吧。”
瞬間,顧一覺得有數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些目光中似乎還帶着幾分幽怨,彷彿在說:顧一,你多什麼嘴,我們還沒有看夠呢?
顧一:“……”
那些副將有些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顧一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將蕪芫撈起的顧錦承,也默默出了營帳。
“行了,他們都走了,摔疼了沒有?”顧錦承望着懷中使勁地將腦袋往他胸口藏的小人兒,輕笑着道。
蕪芫擡眸,看了一眼營帳,發現那些人真的離開後,立刻懊惱地道:“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我在你那些手下的心中一定一點形象也沒有了。”蕪芫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看着顧錦承:“我剛纔摔的好看嗎?”
“很醜。”顧錦承實話實說。
蕪芫:“……”
“沒關係,就算再醜,我也不嫌棄你!”
“都怪你的屏風,怎麼這麼不結實,一碰就倒!”
顧錦承:“……”
“沒事,下回我命令別人專門弄個厚點的,結實的,最好是安在地上,保證不讓你推倒。”
蕪芫:“……”
沒有下回了!
這麼丟人的事,這輩子幹過一次也就夠了!
蕪芫委屈地不說話了。
顧錦承望着懷中一臉委屈的小女子,不說話了,就那樣安靜地看着她,似乎看着一輩子也不覺得膩。
察覺到頭頂炙熱的目光,蕪芫擡眸,對上那雙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顧錦承將蕪芫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低喃一句:“能這樣看着你真好。”
蕪芫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一抹心酸浮上心頭,伸手捶打着面前人的胸口,忍不住哭了起來:“都是你,也不去找我,還要我辛辛苦苦的來找你。”
沈蕪芫啊沈蕪芫,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呢?被那個混蛋縣令逼供的時候都沒有哭,怎麼就因着面前人的一句話哭的稀里嘩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