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妃懷孕的事情,她怎麼從不曾聽人說起?再者,出遊前,她曾多次初入宮中,穆妃何曾懷孕?是她的記憶出現錯亂,還是眼前的這些人不對勁?
“皇上,我真的不是娘娘,而是蕪芫啊,你記得……”蕪芫將革新的事情說了出來,並說出了其中的幾條新政,哪裡知道風雲烈聽到這話,反而笑了:“穆妃,你忘了,之前你最欣賞蕪芫,說蕪芫是個聰明的姑娘,若是男兒,必然是南秦之福,當時還特地問朕要了新政好好拜讀。”
蕪芫聽到這話,站在原地,不說話了,她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良久,忽然有些懷疑,風雲烈當真愛穆妃嗎?如果愛,爲何會分辨不出她和穆妃?
她與穆妃以前雖然身形相仿,可自從懷孕後,她倆的身形已經天差地別,再者,她們兩人的性情根本完全不同。
“皇上,我——”蕪芫想要最最後的努力,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雲烈打斷:“穆妃,您暫時別想太多,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日,朕就帶你去見蕪芫可好?”鳳雲烈說着,輕撫着蕪芫的頭,眸光溫柔似水。
蕪芫聽到這話,目光卻亮了起來。
鳳雲烈這是要帶她回將軍府的意思?
等到回了將軍府,她一定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穆妃,我讓小德子先送你回去,朕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稍後再過去找你。”
鳳雲烈說着,就回到了書桌前,蕪芫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吞了回去,德公公走進了殿內,蕪芫又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人,心道現在就算她再執意解釋,鳳雲烈只怕也不會相信,她還是先離開再說。
蕪芫隨着德公公走了出去。
正在審閱奏摺的風雲烈忽然擡眸,望着蕪芫離去的身影,眸光沉沉,良久,才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奏摺上。
“皇上。”德公公去而復返:“娘娘已經離開了。”
“嗯。”風雲烈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蕪芫回到明月殿,這才注意到,以往時常陪在穆妃身側的幾個宮女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喊了一個宮女,問了此事,那宮女規規矩矩地道:“回娘娘,原本伺候您的幾位姐姐,年歲到了,已經放出宮了。”
蕪芫聽到這話恍然。
每隔幾年,宮中就會有一批宮女被放出宮,讓她們回家嫁人,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只是這事兒在現在看來,卻透着幾分蹊蹺。
蕪芫轉念又想到了宋玉靜。
她如今盯着穆妃的面孔,想要進天牢探望宋姑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隨着穆妃出遊,離開都城數日,也不知道宋姑姑現在怎麼樣了。
這樣想着,蕪芫當即就去了天牢。
天牢的守衛瞧見了她,果然放行。
蕪芫雖然踏進了天牢,卻沒敢靠近,她始終記得那日宋玉靜將她推開的情景。
宋姑姑並不想見她啊!
隔着一些距離,蕪芫遠遠地看着坐在牢房裡的宋玉靜,相較於上一次,這一次,她的氣色好了不少,看來穆妃之前還是遵守約定的,讓人將宋姑姑照顧的極好。
蕪芫嘆息一聲,出了天牢。
原本正在發呆的宋玉靜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忽然轉頭,卻什麼也沒有瞧見,她低頭淺笑:“奇怪,我怎麼覺得蕪芫丫頭好像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