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鳳柒此刻沒了主意。
明覺血紅色的眼眸轉動，齊肩黑髮瞬間涌動起來長到腿彎處，只不過這些頭髮就像是耗盡了生命一般以肉眼可別的速度開始變白。
鳳柒的心在戰慄，這一刻的明覺哪裡還有什麼出塵若仙？完全變成了惡魔。
“明覺，你忘了嗎？我纔是平樂轉世，是你親手將我重生的。”
“我知道！”簡單的三個字讓鳳柒茫然。
他知道？他既然知道爲何還要迷戀那個假冒的？
明覺仰頭看着天空：“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她不是真的平樂。”
“那你爲什麼還要被她掌控？”鳳柒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緊張。
“呵呵……”明覺輕笑一聲：“你是平樂轉世沒有錯，可是你不屬於我。”
鳳柒無語，這個問題她早就說過的，明覺也表示不會介意，可是誰知道表面的雲淡風輕背後是這麼的陰霾密佈。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那麼鳳柒絕對不會與軒轅逸在明覺面前親熱，果然……愛情是自私的。
“如果我要你跟我雙宿雙棲，不再管這世間百態，你可願意？”明覺看向鳳柒。
鳳柒沉默，答案昭然若揭，可是偏偏不能說出來。
“你不能，我就知道。”明覺嘲諷的一笑。
鳳柒咬了咬脣，讓她背棄軒轅逸真的不可能。
“明覺，我們現在有個大麻煩，有人利用綠色的黏液怪害人，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鳳柒說道。
可惜明覺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一身袈裟真的很刺眼。
“我猜測那個操縱綠色怪物的人有你的血統，不然這結界是不可能被打開。”鳳柒繼續說。
明覺依舊是淡淡的，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鳳柒很是惱火：“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清楚。”明覺的回答讓鳳柒很是無力。
“你……對得起這一身袈裟嗎？”話說出來鳳柒就後悔了，明覺對得起那一身袈裟，他救人無數，怎麼就對不起了？
明覺冷冷一笑：“我爲何要對得起它？”
“是啊，我說錯了，只是覺得如今的你與這一身袈裟很不相配！”鳳柒心裡充滿挫敗。
明覺大手一揮，身上的僧衣碎成無數，如同蝴蝶翩然，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悲涼。
幸好他內裡穿着冰蠶絲裡衣，不然就會被看光光。
“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如果有一天我脫下慈悲的袈裟定然會換上冷酷的外衣！”明覺笑的很邪魅。
鳳柒愕然，明覺換上了一身黑底帶血紅花紋的衣服，銀白的髮絲飛舞讓人彷彿見到了悲傷的惡魔！
此刻的鳳柒並不感到恐懼，心裡充滿了悲涼，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明覺嘴角一勾，飛到鳳柒面前，用修長而蒼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爲我難過？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鳳柒咬了咬脣：“她的死也不難過了嗎？”
明覺回頭看了一眼平樂的屍身，他一揮手便讓屍身焚燒起來：“人生無論有多長，最終還不是化成了土？”
鳳柒皺眉，她看不見明覺眼中有悲傷，剛纔的一切都是錯覺嗎？還是說這個平樂就是幫他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
“我不明白……遇到那個女人之後你就變了，似乎是心甘情願變的，爲什麼？”
明覺淡淡一笑：“沒有爲什麼，也許你認錯我了。”
鳳柒卻不這麼覺得：“不可能，我心裡的明覺不是你這個樣子，你把他還給我！”
明覺嗤笑一聲：“現在的我有什麼不好？沒了那一身袈裟，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大手一揮一些沒有跑遠的士兵便被他斃於掌下。
“不……”鳳柒抓住他的手：“不要亂殺無辜。”
“無辜？這世上的人有誰是無辜的？活着就是罪孽！”明覺沒有甩開她。
“不是這樣的，如果誰都有罪，那麼你把我也殺了吧！”鳳柒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殺了你，我該有多麼的輕鬆！”明覺用手指撫摸着鳳柒的臉頰，語氣裡充滿無奈。
“那你能不能爲了我不要亂殺無辜？”鳳柒覺得這個問題很傻。
“怎麼可能？我不殺你，不代表我可以爲了你不去殺旁人。如果這一點自由都沒有，我還是我麼？”明覺的笑容裡充滿嘲諷。
“可是……”鳳柒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
“你的世界裡很滿，有軒轅逸，有兒女，有朋友，可是我的世界裡只有你，而你的世界卻容不得我半分。”明覺眼神一冷。
鳳柒搖頭：“不是的，你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明覺搖頭：“很重要？重要到什麼程度？”
“我可以爲你死！”鳳柒堅定的說道。
明覺冰冷的手指滑向她的脖子：“既然你肯爲我死，那你爲何不肯用身體接納我？”
鳳柒渾身一哆嗦，最終說道：“如果你覺得這樣才能讓你恢復如初，那麼我不會拒絕。”
“是麼？如果你成了我的人，那麼你就不能再與軒轅逸做夫妻，哪怕一個眼神都不能給他，否則我會殺了他。”明覺眼睛一眯。
鳳柒咬牙：“好，我答應你！”
明覺的手指如利刃劃破的她的衣服：“真的？你不後悔？”
鳳柒閉上眼睛放棄抵抗，如果犧牲自己可以讓明覺恢復如初，那麼她願意。
只是想到再也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甚至不能有任何交流，這一點讓她心裡非常難過。
“你還有後悔的機會！”明覺的臉頰近在咫尺，氣息已經噴在她的肌膚上。
鳳柒搖搖頭，一滴淚被甩下來燙傷了明覺的手……
“你還說你是心甘情願的，你的淚已經出賣了你。”明覺看着手上被燙傷的痕跡說道。
鳳柒咬了咬脣：“用我一人換得天下蒼生的性命，我賺了！”
“是麼？那些人於你何干？甚至有很多人在傷害你，想殺死你，你這樣爲他們着想有意義嗎？”明覺嘲諷的說道。
鳳柒搖頭：“人生在世就需要多重磨難，如果一帆風順下去，到老了之後只有茫然。”
（本章完）